“真的沒事?”男子雙眸懶散地睜開了一條縫,輕聲發問的同時,放在鳳妃萱腰間的手,竟然緊了又緊,似乎想要将這瘦小的蠻腰揉碎。
而另一隻手竟迅速扯着鳳妃萱拇指上的黑布,撕裂,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指環呈現在他的眼前,整個指環通體透亮,隐隐可見裏面泛着柔和的紅光,映在男子半眯的眸子裏,顔色深了又深。
他深沉地道:“果然沒受傷,倒是藏了個寶貝。”
“你,别太過分。”鳳妃萱咬牙切齒,一手握成拳,瘋狂地砸到男子的俊臉上,興許是他心思還停留在指環,略微遲疑,并沒有躲過這重重的一拳。
可,下一刻鳳妃萱就沒這麽幸運了,因爲她的兩手已經被男子緊緊地鉗住,拽到他眼前,似是在欣賞一件上等的藝術品。鳳妃萱隻知道擒住她手腕的鐵爪幾乎将她骨頭揉碎了,連掙紮都費力。
而兩人此時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連溫熱的氣息都在纏繞交融,隻要稍微一動,便輕易磨蹭到對方的身體。
“放開我,放開!!”鳳妃萱掙紮着坐起來,極力想要離開這個妖孽的輕薄。而這樣特征的指環,顯然也引起了男子的興趣。
不過,他沒有過多的表情,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輕笑道:“馬車小,容不下三個人躺着,除非你想被扔出去,隻是你這破敗的身子,還有能力爬回京麽?”
這一笑,皓齒星眸,花容逼人,而他鳳眼中的輕佻似是在看一個逗樂的蛐蛐,随時拿捏玩弄在他手掌心。說出的話更是句句誅心,讓她根本硬不起氣來反駁。
真被扔出去不是能不能爬回京的問題,而是被不被銅面人抓回去拷打折磨的事情。
一想起銅面人的陰毒,鳳妃萱就是一陣冷戰,對比起來現在這裏已經是天堂。算了,她目前除了忍,别無他法。
“告訴爺,你是誰?”見她終于安靜了下來,男子開口就問。
這樣霸占又強硬的語氣,就像鳳妃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問什麽就問什麽,在這天下,沒人敢和他搶。鳳妃萱已經不用猜測了,這個妖孽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高位權貴。自小便養尊處優,要什麽有什麽。
不過說起名字,她眼中的顔色卻是深了又深。前一世叫鳳妃萱,而這一世她并不知道本尊的名字,但是想起昨天和銅面人争鬥的時候,她曾在發誓詛咒過他,無意間說出過自己的名字,可是銅面人并沒有詫異,仿佛她本來就是叫鳳妃萱一樣。
要麽是銅面人并不知道本尊的名字,要麽就是本尊也叫鳳妃萱,難道真的這麽巧合?
“嗯?”男子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尖細柔軟的下巴,再次發問變得有些冰冷,似是很不喜她這樣暗自失神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麽。
“額……放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怎麽告訴你?”鳳妃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倔強地擰過頭,掙開他的手。
可是這個妖孽不折不撓地,死死擒住她的下巴,輕笑:“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鳳妃萱深呼吸了一口氣,将心中的怒起壓下去,爲了完成任務似得,扔下幾個字,“不知道,我隻隐約記得我姓方。”
方,是她前世母親的姓氏,正好此刻可以用上。她現在得留個心眼,萬一本尊真的也是叫鳳妃萱,那麽銅面人遲早會找到她的,既然要喬裝打扮,那不如連名字都棄了。
這一世,跟母親姓,也算是盡一份孝道。
“說。”這個妖孽根本沒打算這麽放過她,捏着她的下巴越發用力,冰冷地氣息更是顯示他此刻的不耐。
鳳妃萱翻了翻白眼,威脅對她來說沒什麽用。
想着這樣糾纏沒意義,她便放松了下來,在他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露出一副嬌憨的表情,似是調戲道:“忘記了。昨天撞破了頭,什麽都不記得了。再說,帥哥你又是誰啊?”
怕他不信,鳳妃萱伸手掃開額上的劉海,露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上面還在滲着鮮血。
這個女子的風輕雲淡,讓趙煜琪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有一種沖動,想将這個女的剝開、吃淨,看看她是什麽構造的。
不過看着血淋淋的傷口,他又不由得動了些恻隐之心,怒喝道:“這裏還有傷口,你怎麽不早說?你一個弱女子,身上沒有半點内力,真以爲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小傷而已,你激動什麽?”對于他莫名其妙的火氣,鳳妃萱倒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趙煜琪卻不理她,對身邊的舒娘道:“愣着幹嘛?瞎了嗎?還不快給爺拿藥來?”
“哦,是……”舒娘完全石化,她跟着主子三年有餘,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麽大火,這火氣竟然是爲了一個相識不到一個時辰的陌生女賊?
外面趕車的護衛似是察覺到什麽,以爲車内的女賊又對自家主子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握緊刀柄,揚聲問道:“爺,可是發生什麽事?”
“沒事,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到京後,立馬派人去請馮太醫到府裏來,爲方小姐看病。”趙煜琪黑着臉,正爲鳳妃萱上藥。
他長這麽大,第一次伺候别人。
鳳妃萱見他如此,也臉色讪讪的,不好意思再開口。畢竟這一路是她占了人家馬車,還用刀威脅,出手傷人……盡管他很強勢,但也沒對她做什麽,真說過分的人,應該是她。
“那個,怎麽稱呼?”鳳妃萱正想開口說句感謝的話,就被車外的護衛喝訴,“大膽,主子的名諱是你能問的?”
“嗯哼……”鳳妃萱挑一挑,乖乖地閉了嘴,有句話叫什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個寄主,還是大有來頭的。
趙煜琪苦笑,也不做解釋,隻是問道:“你想說什麽?”他的名諱确實到目前爲止,還沒人敢如此若無其事的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