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銅面人冷淡地掃了一眼身邊四個最爲出色的暗衛,揮揮手,陰冷的金屬聲響起,“别讓她逃,更别讓她死。否則,你們死。”
“遵命,請主子放心。”铿锵有力的回答,氣貫長虹,驚起四周一片鳥兒。
這地勢,這守衛,他的地盤,絕不允許出意外。
驕傲如他,從不知失誤爲何物。想到此,他漠然轉身,舒展輕功,而去。
鳳妃萱再次醒來,已經是夜晚,屋内一片黑暗,這一覺仿佛睡了半個世紀,全身酸痛像是被人拆散了再重新組裝起來的一樣,怎麽動,都是虛軟的,連呼吸也是陣陣的抽痛的。
想起白天的恥辱,鳳妃萱努力将心中的恨意壓下去,她深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的道理,現在保命要緊。
鳳妃萱坐了起來,舔了舔幹涸的唇邊,一股濃郁的苦澀味道蔓遍了口腔,似乎是什麽藥的味。迷糊中她記得有人撬開她的嘴巴,給她喂下了一顆東西,難道是毒藥?
以銅面人的陰毒,她絕對不認爲這藥對她有好處。
這到底是穿越到什麽破時代,這銅面人和本尊又是什麽血海深仇,才用這麽喪盡天良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弱女子?
“shit……”鳳妃萱低低地詛咒了一聲。要是給她一隻92式手槍,定将那個銅面魔鬼打成蜂窩。要不再弄弄個美國鬼那c4的炸彈,管***武功多厲害,到時一樣得死無全屍。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真的赤~裸~裸地打擊了她。她現在連個刀子也沒有,更别說槍支炮彈了。
正黯然之時,鳳妃萱感覺自己的左手拇指有點異樣,定睛一看,原來左手拇指上套着一個翡翠指環,晶瑩透亮,能清晰看見裏面的紋理,而現在這些紋路中隐隐似乎帶着血絲,整個指環通體有點發熱。
之前因爲隻顧着和銅面人戰鬥,她并沒有注意,現在看着反倒是覺得詭異,這個扳指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小女孩戴的東西。而且它通體發熱,尤其是不小心接近嘴唇的時候,紅光大盛,灼熱得吓人。
這是爲什麽呢?難道,她的嘴唇有什麽誘惑?她嘴裏除了苦澀的藥味,沒有什麽了啊?
不過,作爲一個中規中矩的特種兵,鳳妃萱不喜歡有累贅的東西可能影響自己的行動,但她試了試,指環箍得很緊,估計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很小的時候就戴上去了,這會居然拔不下來。
她活動了下拇指,發現這個指環似乎很薄,而且寬度恰好不影響拇指活動,時間不多,她不想花在這個上面,便打算暫時不管。
适應了房中的黑暗,靠着偵查出家的鳳妃萱,視力如同白天無異。忍痛下床,撿起地上那套不成樣子的衣裙,胡亂地往身上套,又撕開了裙擺,将兩條腿分别包起來,手、胸、腰也同樣的操作,片刻,一身便于行動打鬥的勁裝便出現在她的身上。
鳳妃萱潛伏到了門邊,凝神傾聽,十幾個若有若無的呼吸聲,盡管他們掩飾得很好,但是鳳妃萱還是捕抓到了。這十幾個人,無一例外,全是打鬥的高手,至于内力、輕功,她雖然不懂,但戰鬥力,卻很容易從呼吸中判斷出來。
她的強項是近身格鬥,迅速奪命。但是她現在出去的話,不是他們任何一個的對手。
怎麽辦?鳳妃萱正絞盡腦汁想計策的時候,肚子竟然不争氣地“咕噜”了一聲,沒想到她會有這麽餓的時候。
這副身體太弱了,白天又經曆一場慘不忍睹的虐待,到現在滴水未進,若不是她作爲特種兵耐力好,早就躺床上爬不起來了。
不過,今天的銅面人雖然滿身殺伐,卻隻是欺淩,并沒有真的将她殺了,囚禁在這裏足以證明,她身上還有利用價值,不達到目的,不會輕易讓她死。
這麽一分析,鳳妃萱心裏突然來了主意。
僞裝曆來是特種兵必修之課,而她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消無聲息地回到床上躺好,用僅剩的被單,将自己嚴嚴實實地蓋起來,隻露出一個頭,手中捏緊一條腰帶。準備好了一切,鳳妃萱沉氣醞釀了片刻,便閉上眼睛痛苦不已地嚷嚷道:“水,水……”
“水,咳咳……好難受,水……”鳳妃萱越演越激烈,那夢中的嘟囔和咳嗽聲,完全像一個發燒的病人,在說着夢話。
此時,房頂的兩個人已經發現了異樣。主子說,不能讓她死。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點頭,飛身下去,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黑衣人提着一個食盒歸來,裏面除了飯菜的香味,還有淡淡的藥香,顯然是祛風寒的藥。
咿呀!
門開的同時,鳳妃萱依舊若有如無的嘟囔:“水……”但枯涸的唇邊吐出的字已是有氣無力,虛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斷了呼吸。
黑衣人不敢耽擱,連忙從食盒裏拿出藥湯,坐到了床邊,一勺一勺地喂到她的嘴邊。
鳳妃萱自然是不敢睜眼,被子下的手卻握得緊緊,随時準備行動。而她幹涸的唇邊,遇到了湯藥,就像久逢甘露,竟然閉着眼睛喝下去了不少。
藥碗很快見底,就在黑衣人轉身想要放下藥碗的那一刻,說時遲、那時快,鳳妃萱猛然睜開雙眼,以迅不可及的速度坐起,雙手的腰帶橫過黑衣人的脖子,分毫不差找準最緻命的位置,猛地發力,瞬間勒緊,連最後一點聲音也不給他發出。
内力再好的人,此時沒有了呼吸,他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何況鳳妃萱捏着的是他最緻命的咽喉。
竭力拉進手中的腰帶,看着他在她眼前痛苦地掙紮,死亡。
黑衣人死不瞑目,僅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鳳妃萱,直到最後一刻,他才相信,這個一點内力的沒有的弱女子,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将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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