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走的黃橋,黎莫恒就讓他回楊柳鎮的時候,順便查看一下,這沿路的事情,以便随時做彙報。
李氏的眼睛可以算是醫治好了,這兩天陸陸續續的,她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臉孔,這讓李府的人都很慶幸。至少能看到,基本的生活,算是沒什麽問題了。隻要不再哭,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啓鴻,你明天就要走了嗎?”小小有些不舍,她和淩啓鴻的關系,也算是不錯的,雖然沒有蔣筠辰與淩啓鴻來的好。
“嗯,我已經和禦醫說好了,你的腿,頂多再半年就可以好了。可能到時候複健會辛苦點,回頭有時間了,我帶蘇珊過來看你。”
淩啓鴻并不想與官宦之家有太多的接觸,如今小小回京城了,身份不一般。李氏的眼睛也算是好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小小有些依依不舍,但她明白淩啓鴻的個性,因而也沒說其他多餘的話。隻是在淩啓鴻上馬之前,說了句:“你幫我勸勸他,讓他找個好姑娘,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雖然這個他并沒有指名道姓,但淩啓鴻自然是知道,值得是何人。小小已經回到京城了,也是兩個孩子的娘,蔣筠辰就算是再想,也不能如何。他早已苦口婆心的了不知道多少次,如今是小小親自交代的,等回去之後,看他能怎麽說。
“嗯,這個是自然!”淩啓鴻點點頭。
小小想了想又拉住準備要走的人:“你和他說,讓他多注意一點。我估摸會幹旱,讓他做些防備。另外,伊園的生意,就拜托他了。等我腿好了後,我會讓阿恒帶伊伊回去看他的。”
伊伊是蔣筠辰的幹女兒,如果蔣筠辰肯成親也罷,如若不行,到時候就帶伊伊去看他。等伊伊長大點,讓小炀炀帶着她去就成了。
“嗯,你先回去吧,這外頭曬得慌,我走了,你多保重!”淩啓鴻說完,揚起馬鞭一甩,留給小小的,隻是一個背影。
冬菊推着小小,往李府内走去。黎莫恒剛回到京城,就忙的分不開身。因爲李氏的眼睛漸漸的後了,小小就帶着小炀炀過來看她。而伊伊則是留在家裏,陪老太爺。
時間緩緩而過,一轉眼又過了一個月。小小原本不想抹的玉膚露,在冬菊和春杏的勸說下,本着反正手也這樣了,試一試的心态就用了。
一個月的功夫,手上的疤,比起一個月之前,倒是淡了一些,這讓小小很是歡喜。伊伊小丫頭回京城後,每天都跟在小炀炀的身後,小炀炀做什麽,她就做什麽,顯然就變成了一隻跟屁蟲。
黎府這一個算是挺熱鬧的,車來車往的。不是左相府的馬車,就是宮裏的馬車,要不就是進宮的馬車。
裴雅琪和墨梓妍都是行動派,想要伊伊做他們的兒媳婦,自然是要讓兒子和伊伊多培養感情的。
小伊伊現在最讨厭的人,肯定是裴默了。每次他一來,她就覺得煩。哥哥已經不是很愛說話了,這個默哥哥更是不愛說話。每次梓妍媽咪還要讓她和默哥哥玩,他又嫌棄她幼稚,真的很讨厭。
自從小小從宿縣走後,蔣筠辰過了一段行屍走肉的日子。這一别,今生能不能再相見,還是個問題。
蔣筠辰從小小走了以後,便每天都住在伊園裏,望着小小曾經住過的房間,心裏空蕩蕩的。每到夜晚,他就特别的難過。
蔣家的人,如今是乖巧了不少,深怕蔣筠辰翻臉,蔣老爺等人也就不再管他了。沈小玉被墨梓妍等人帶走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沒有人敢問。沈家的人,更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淩啓鴻因爲小小的話,也開始注意了。一路馬,一直到了合歡城,也未見過一滴雨,這讓他皺了皺眉。
如果這外面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看來她得讓妻兒一起回碧幽谷了。如今這外面的,已經都解決好了,他和蘇珊繼續過着隐居的日子,其實也挺逍遙自在的。
淩啓鴻回到伊園,沒看到蔣筠辰,便梳洗了一番,對蘇珊說道:“珊珊,你收拾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回碧幽谷去了。”
蘇珊點點頭,看着一臉疲倦的自家男人,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有什麽事情,也得等筠辰回來了再說。這段時日,他就和一個沒有魂魄的人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不過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沒看見他回來。”
“估計是忙了,珊珊,我這一路回來,都沒看見下一滴的雨。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有三四個月都沒有下過一滴雨了。這太陽還這般的毒辣,萬一要是缺水,鬧個幹旱什麽……”
淩啓鴻的話沒說完,讓蘇珊自行想象去。這若是幹旱,那就民不聊生了。淩啓鴻的意思,還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大面積。從京城一直往南到宿縣,幾乎快要覆蓋整個藍月國。
“這種事情,我們管不了,也管不動。你先休息,等筠辰回來了,我叫你!”蘇珊催促着淩啓鴻去休息,自己轉身出了房門,也歎息一聲。
如果真的鬧幹旱的話,沒有人會願意見到那樣的畫面。幹旱一出現,就容易渴死很多人。各種争搶水的現象也會出現,打架鬥毆,更是普遍之事。
如果死的人太多,不管有沒有洪澇,都容易出現瘟疫。大夏天的,人一死,就容易發臭腐爛,傳播疾病的速度是非常迅速的。蘇珊越想,越是頭疼。
“嫂子,啓鴻大哥在嗎?”不知道什麽時候蔣筠辰回來了,但見他滿臉的憔悴,雙眼赤紅,顯然是有幾天沒休息了。
沒等蘇珊回答,就見到淩啓鴻走了出來。蔣筠辰見到他,直接開口第一句便是:“她,還好嗎?”
見着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衣衫緊皺,下巴長滿了青須,眼眶下布滿了青黑的男人,淩啓鴻心裏恨不得一拳将他打醒。而他在想的同時,也跟着行動了,一拳打在蔣筠辰的嘴角上。
“你醒一醒,你這樣真的不值得,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你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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