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看着自己的雙腿，有些迷茫。這次來，到底能不能治好，她心裏真的沒底。淩啓鴻走之前，和她說過，這次是研究出來要怎麽治療效果會最好，有可能雙腿會好，也有可能好不了，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她多想，能夠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可這腿也拖得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站起來走路的感覺。
如果當初沒有伊伊，那麽是可以治好了的。可是因爲有了伊伊，很多的藥不能用，加上時間拖得久了，腿都定型了。
伊伊看到小媽咪沒有回答自己，便跑到榻邊，掙紮着要爬到上面去。
小家夥伸出白胖的小短手，在小小的臉上摸了摸：“小媽咪，你怎麽辦？”
小小回過神來，看到寶貝女兒回來了，嘴角微揚，眼眸的深處，溢滿了溫柔的眸光：“伊伊回來了？伊伊告訴媽咪，都去哪裏玩了？”
相對于小小這邊母女溫馨的互動，房子的另一處，蔣筠辰沉着一張臉，顯示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真的要這樣做嗎？”
淩啓鴻聽到蔣筠辰沉着聲音，便知道他不樂意。可是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瞬而點點頭：“現在如果要治好的話，隻能就這麽做了。其他的法子我都想過了，不行。隻是把腿打斷後，在重新接起來的話，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完全的好起來。可現在隻有這個機會，可以試一試。若是不行，大不了還是和以前一樣。”
蔣筠辰臉色越來越黑：“沒把握的事情，你還做什麽做。小小是個人啊，她也是有感覺的。你這樣打斷她的雙腿，在重新接起來。就連男人都受不了，别說她是女人了。我知道，若是能夠治好，小小肯定會做的。可該死的，你還是沒把握。既然沒把握，那你說什麽說？
早知道是這種法子，我甯可小小就像現在這樣，也不想她遭罪。她是個人啊，再次斷骨，那種痛，連你我都忍受不了，你要她怎麽能夠做到？”
蔣筠辰聽到淩啓鴻說的所謂的辦法，就是把小小的雙腿，按照之前已經斷掉的那個地方，打斷之後，在重新接上，就當第一次斷了，再來治療。該死，真是該死極了！
“那你說，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小小有多希望自己能夠站起來走路，你我都清楚。要不還是看她的決定吧，我們誰都代替不了她做決定。
隻要斷了之後，我有八成的把握，她會推會好起來。隻是時間上可能會慢一點，畢竟那是靠近胫骨的地方。”
“八成，那也就是說還有二成是不确定的因素咯？該死的，我不同意。我不會讓小小受這種罪的，要是黎莫恒嫌棄她，不要她，我要！”
蔣筠辰一想起小小當初的情況，就心肝欲裂。沒有人比他清楚小小當時的情況，他活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心會如此的疼痛。深怕一不留神，小小就沒了，從此離開她。
在照顧她的那幾天，是徹夜的不眠不休。連眨一下眼睛都是一種奢求，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實在不想看到那種畫面了，雖然小小如今已經好了，可這個陰影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裏，抹不去了。
若不是他砸下大把大把的錢，請各種名醫，找各種名藥來爲小小續命，也許她就從此睡下去，再也醒不來了。
可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情況時的絕望，眼眸深處完全沒有一絲的生氣。又讓他感到害怕，好在得知在那樣的條件下，伊伊還頑強的活在她的肚子裏，有了伊伊，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行了，我自己去問小小，看她的意思。之前我和她說過有把握，但沒說要怎麽做。既然你不肯，咱們還是去問一問的好。”
淩啓鴻知道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不會同意的。可他作爲一名醫者，當然希望小小能夠同意。若是小小能夠成功，那麽以後有這種情況，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白了，小小相當于他的活人白老鼠。
蔣筠辰和淩啓鴻剛進入小小的房間，就見小小對着他們指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她懷裏的伊伊。
蔣筠辰和淩啓鴻了然的點了點頭後，把伊伊抱回床上休息去了。而淩啓鴻則輕聲的把自己的辦法同小小說了出來。
蔣筠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小小陷入了沉思。“小小，咱們不做了吧，就這樣吧，沒必要遭那個罪！”
“不，我同意，我要做。隻是啓鴻，我要是做的話，能不能有個麻沸散什麽的，給我用一下？讓我别那麽疼？”
這種治療的方法，小小在現代的時候聽人說過。隻是這裏的技術不會像現代時那麽發達，且醫療設備也有限，又是淩啓鴻第一次做，她還真的沒有把握。可隻要有可以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她一定會去嘗試的。
蔣筠辰聽到小小同意，心裏很是着急，便再次開口說道：“蕭蕭，你怎能同意？”
小小知道，當他叫她蕭蕭的時候，是在給兩人拉近關系，也在提醒她，别冒這個險，他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可還是将目光轉向淩啓鴻，期待能從他的嘴裏知道有麻藥之類的東西存在。
“這個，恐怕不太能行。你現在雙腿的骨膜已經長好了，我一會兒還得摸出到底是哪裏斷了，到時候做個記号。明天把你雙腿重新打斷，我要知道是不是那個地方。這個還需要你配合。你知道的比我清楚，若是不疼，你也不清楚是在哪裏。”
蔣筠辰一聽這話，直接跳腳了：“你算什麽神醫，我看是個庸醫。你讓傷者疼，你這叫治療？你不是大夫嗎，你不會确認好了，在下手？不治了，蕭蕭，咱們不治了，走，我們回去，現在就回去。”
“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小小想着都覺得疼。可一想到小炀炀和黎莫恒，再疼，她都可以忍。當初那種情況，她不是忍了過來，也活了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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