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黎莫恒松了一口氣,隻是在做吃食上,卻爲難住了他。他一個大男人,如何會做那些調養身體的飯菜。這李氏鄉下出來的,恐怕也不會。
而偏巧,二丫現在又在醫堂裏,身子也不利索,也沒有人幫忙。這可如何是好,該怎麽做呢?
“黃橋,你去鎮上幫我找一個大廚過來。就說是我要用,你讓縣太爺幫你就成。帶過來,一個月,我給他十兩的銀子,隻要能幫我把小小的身體調好了。”
黃橋因爲是外男,不方便進入姑娘的房間,隻能站在門外。而黎莫恒因爲是已經定親的緣故,又是非小小不娶,因而李氏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李氏一聽這麽多的銀子,要給别人,當下連忙道:“黎公子,不用找别人來做了。沒必要花那冤枉錢,你說要怎麽做,告訴我便是了。雖然我的手藝沒有小小的好,但也算是不錯的。況且,小小她是我的女兒,我想親自照顧她。”
黎莫恒一聽,詫異的看了李氏一眼。如果說是以前的李氏這樣說,他倒也不會這樣。隻是那次二丫受傷時,李氏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在耳裏。如今李氏說的這些話,自然在他那裏,已經打了對折了。
“你舍不得花銀子?是舍不得給小小花,還是?”黎莫恒不得不問清楚了。這李氏作爲小小的娘,前前後後的态度,也太過于反常了。
李氏聽到這話,便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但她也明白,黎莫恒的意思,便澀着聲音說道:“之前我糊塗了,才會那樣對小小說。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如今她再次傷了,我豈能不管的?
不管你說我是爲了銀子也好,還是我的真心也罷。我是真的要照顧自己的女兒的,和其他沒有關系。不過我也得說,這銀子花的不值當。我知道,這些銀子,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根本不值多少。
可是在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的眼裏,這得是很多家的人,辛辛苦苦的賺個好幾年,還不一定能夠攢下的。你看看這個肖家村的老百姓,就該知道了。
與其請人花那麽多,還不如我告訴我菜譜,都要用什麽,我親自給小小做,也好彌補我的愧疚之心。另外将那些銀子買些米面,分給村裏的村民們。
現在是農忙時期,村民們有上頓,沒下頓,或者頓頓都是野菜湯。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給他們送點吃的,他們會感激不盡的。隻是可惜,我們現在也沒銀子了,無能爲力。能幫的,小小都幫了。”
黎莫恒很是詫異李氏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回頭小小要是醒過來了,會說自己浪費。他就知道,自己的小丫頭是個聰明善良的丫頭。也好,讓黃橋去問問大夫,都要做些什麽樣的食物,才會有滋補的效果。
肖家村的祠堂,再次打開了。這次的會議,讨伐的對象,依舊是英子。而被讨伐的英子,相較于上次的憤憤不平,變成如今的沉默不語。
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怪就怪她的眼睛不夠亮,不知道那大司農對那李小小呵護的很。否則哪怕是她死了,肖家村的人,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全都惡狠狠的看着自己。就連自己的爹娘,也坐在一旁,默不吭聲。
看來他們是已經要放棄自己了,誰讓自己這個做女兒的,丢了他們的面子,還惹了不該惹的人。
這會兒肖家村的村民,全都得到小小家的回禮了,那回禮是肖蘇氏和春杏幫忙送的,各家各戶都一樣。除了村長家,柱子家和肖秋文的家裏。
這三家,雖然送的東西也都不太相同,那三家人都知道自己送了什麽,也就堅持隻要自己送來東西的一半就成了。
如今他們都看在眼裏,自家再苦,也不會去要小小家什麽東西的。二丫在鎮上的醫堂裏,小小又在自己家裏躺着,這個家,也是不容易。
況且有大司農在那,他們又怎能去計較這些。恨不得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拿來巴結一番在說。
“大膽英子,膽敢公然在家,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殺人,你可知罪?”肖秋華覺得,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得給大司農和小小一個交代,否則他們肖家村,就真的完蛋了。
一旦大司農有了空餘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那他們到時候哭爹喊娘也沒辦法了。
英子原本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覺得是自己的運氣不好的原因。可再聽到村長的話後,又開始抗議了:“村長,我隻是想吓唬吓唬她,并沒有要殺她,你冤枉我了。”
肖秋華卻不管那麽多。如果她隻是單純的吓唬小小的話,爲何她的手上會有刀傷。很多人都看見了,而且自家的媳婦,也都看見了。說那傷口深的很,可見是下了狠心的。
“有沒有冤枉你,你心裏有數。那刀落到地上,刀上還有血。而小巧的手,那明明就是刀傷,連大夫都說是刀傷。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又是誰?”
英子懵了,如果自己承認的話,那就必死無疑了。畢竟要殺的是,大司農未過門的媳婦。這可是天大的罪名,肯定要殺頭的。不,她沒做過的事情,爲何要承認。
“奶奶,我奶奶可以爲我作證。我當時沖廚房拿菜刀,回來後,都還沒砍呢,手就被打傷了。”
那李氏肯定是不會爲她作證了,她的女兒小小和自己也算是勢不兩立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身上了。
“你奶奶老花眼,都看不太清楚,她怎麽可能會記得住。你切莫要找借口了,今天無論如何,是一定要給小巧家一個交代的。
各位村民,按照咱們村的習俗,這樣心懷惡意的女人,是要沉潭的。你們看,什麽時候執行是好?”
英子一聽沉潭,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她還這麽年輕,她不要死,她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