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打印出來的她跟亞曆山大親密的照片,還有DNA檢測報告,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
“離婚吧,簽字。”安明朗扔了一份離婚協議給楚妙妙。
楚妙妙緊緊将協議團成了一團,狠狠咬着唇,唇上泛出血絲,雙眼瞪着安明朗,充滿了痛苦、悲傷和軟弱。
隻是,安明朗沒有心軟,他也不覺得楚妙妙會軟弱,她是一個多麽堅強的女人,他再清楚不過,那麽難的日子都走過來了,會現在軟弱?
再說,這是她自作自受,不是嗎?!
“沒關系,我複印了好幾份,你喜歡撕就撕吧,哪怕你堅決不離,我還可以去法院。”安明朗的聲音很平淡。
可這種平淡卻令楚妙妙絕望。
如果他生氣,憤怒,甚至歇斯底裏,這證明他對自己還有感情,可偏偏他是冷靜的,平淡的,這就證明,他對自己已經死心了。
他對自己死心了,可自己要怎麽辦?
怎麽就露餡了呢?她跟亞曆山大也隻在那一在有交集而已,按理說,沒人會知道的,而且孩子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華人,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呢?
楚妙妙在生前還擔心了許久,直到孩子生出來,那黑發黑眸的樣子,她才放下心,結果她放心了,可秘密也暴露了。
“我還在哺乳期,半年之内是不準離婚的。”楚妙妙咬着牙,顫微微的道。
“呵,還把法律研究得挺透的,早就做好準備了吧。”安明朗冷笑,随口就能說出這一點,若說她沒研究過,誰信。
楚妙妙低頭,不說話,反正現在不能離婚,無論他怎麽說,法律都是不允許的。
她需要時間,半年的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安明朗回心轉意,但總得試試的,不是嗎?
可惜,楚妙妙想得太好了。
她就聽到安明朗說,“F國的法律可是允許分居的,現在,我們就分居吧,半年後,就離婚。”
分居?楚妙妙猛的轉頭看向安明朗,這是不讓她住安家了?那她要住哪裏?
他是要将自己掃地出門嗎?
還真的猜對了,安明朗就是要将她掃地出門。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就來了,告訴她,住院費沒有了,如果她還想住的話,那就先把錢交了。
楚妙妙咬牙,扭頭看着睡得香甜,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嬰兒,悲從心中來。
哭得夠了,楚妙妙抱着孩子走出了醫院,站在醫院門口,她一時竟不知該往哪裏去。
月子都沒做完呢,還帶着一個嬰兒,她該怎麽辦?
越是想,越是覺得惶恐,她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有今天,當時她就應該找個黑醫,把孩子拿掉,那樣也不至于有這麽大一個把柄留下。
楚妙妙邁着步子,一步步的往貧民區那個家裏走去。
家裏還是老樣子,安家給的錢,并沒有讓楚家父母的生活好過些,也許是習慣了貧窮,也許是想手裏留點錢,免得有什麽意外卻拿不出錢。
總之,還是那個狹小的屋子。
楚妙妙回來,讓楚家父母都挺意外。
不過,很快,他們就将目光落在了孩子的身上。
“這就是我的外孫吧,什麽時候生的?他叫什麽?”楚母用粗糙的手,小心的抱過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