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秦家非得搭進去不可。
秦玉哲猛的站起身,又突然坐了回去,不是他想坐回去,而是腿軟的都支撐不了身體了。
冷汗将衣衫都浸透了,隻要一想到自己一家老小可能遭遇的事,他就害怕極了。
可再害怕,也得想辦法啊。
秦玉哲緩了好一會兒,終于算是鎮定下了心神,然後邁開步子就往童若雲的小院裏跑。
童若雲這邊剛沐浴收拾完,就見秦玉哲沖了進來。
“你老,這是有什麽急事?”童若雲自然猜的到他是來幹嘛的。
“你,你倒是穩得住。”秦玉哲都氣樂了,他都擔心成這樣了,可這位呢?跟個沒事人似的。
也是,她家裏就她一個了,無論什麽事,就算上面生多大的氣,最多也就是砍了她,還能把她咋滴。
可自己跟她不一樣,她孤家寡人的,自己那邊可是一大家子呢。
“您急什麽,事兒都是我做的,跟您有什麽關系?”童若雲一笑,道:“别自己吓自己,您就是下來做個人口普查的。”
童若雲回來之後,自然也有人把秦玉哲做了什麽彙報給她聽。
她挺感念的,别說,秦玉哲倒是實心實意的在幫忙。
既然這樣,自己自然不能拉他下水。
再說,本來她也沒打算拉他下水。
童若雲都想過,在必要的時候,她就将成年的皇族都殺光,扶個孩子上位,看看到時候,誰還敢管她。
她無牽無挂,有衣衣在,總是死不了的。
“你說的倒是容易,問題是,誰信啊?”秦玉哲苦着臉。
将責任都推到童若雲身上?他還真想過,但是自己這一路過來,又在縣衙待了這麽久,能瞞得了誰。
隻要有人想拉自己下水,自己就沒法在岸上。
“告訴我,你還做了什麽?除了……帶回了他們的屍骨之外。”秦玉哲閉了閉眼。
如果自己在,自己肯定不會讓她動手。
挖出人俑的時候,她就該直接回來上報才是。
那麽大的陵墓,除了先皇還有誰能造得出來?
她這麽做,往小了說就是對先帝不敬,往大了說,那是打擾先帝的安眠。
無論哪種說法,她都死定了。
“放心吧,我沒把墓掘了,雖然我很想那麽做。”童若雲輕飄飄的話,卻吓得秦玉哲心跳都快停了。
“你,你也,太大膽。”秦玉哲捂着心口,隻覺得喘口氣都費勁。
“所以說,您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就完了,其他的,您别管。”
“你,你想做什麽啊?可别做什麽傻事。”秦玉哲隻覺得今天真是他的心髒負荷最重的一天。
再這麽吓他,他會不會就直接死在了今天都不好說。
“放心,我不會造反的。”她也沒那個兵力啊。
“那就好。”好個屁,吓得他現在的要求都已經這麽低了。
秦玉哲苦笑,不造反确實好啊,她要是真造反,自己肯定也跑不了。
本想着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着她将梅家的事查清,卻沒想到,這就将自己給搭進去了。
“您上折子吧,我後天就啓程回京城。”童若雲道:“這事,我會當面跟皇上說的。”
秦玉哲眨眨眼,她當面跟皇上說?有啥用?你可是把人家老子的墳給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