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唐仰頭淋着溫熱的水,吐出了一個字:“冷。”
“冷?我倒覺得她是外冷内熱。”洪毅抹了把臉,将花灑關掉,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道:“知道咱們缺肉吃,就帶咱們去打獵,很貼心啊。”
“也許吧。”王唐轉個身,讓花灑噴出的水順着他的肩背流下去,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童若雲沒有表情的臉,外冷内熱嗎?怎麽他沒有感覺到一點熱度呢?
“唐哥對隊長的印象不好?”洪毅驚奇的回頭。
“怎麽會。”王唐也笑了,道:“她做爲隊長,我是很佩服她的。”
洪毅眉頭微動,這就是說,如果她不是隊長,就不佩服了?!
奇怪的看了王唐一眼,洪毅丢下毛巾,穿上軍裝,道:“我先回宿舍了。”
“嗯。”王唐應了一聲,閉上眼,享受着水流擊打在身上的感覺。
洪毅回到屋裏,從鋪下抽出一個小本子,開始記日記。
将他這兩天來的生活和感受都記下之後,他頓了頓,最後又寫上一句話:志同道合,可以爲友。
筆尖在‘友’字上點了點,留下一點痕迹。
第二天,所有隊員背着行囊在操場上列隊,隊員們都很郁悶,誰讓童若雲将打獵和五公裏拉練結合在一起了。
本來軍營就離山區不遠,他們每次拉練也都是往山裏跑,可是以前誰也沒想過出去打野食還得拉練。
“跑步,走!”童若雲才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呢,她以身做責,這幫男兵好意思喊累嗎?就是女兵也得硬挺着,不想被人小瞧了去,就不能把自己當人。
其實老兵還好,早就習慣了這麽練,累的隻有那五個新兵。
他們很出色,在原部隊跑五公裏絕對會列在前茅,可是特種小隊的練法能一樣嗎?那速度比他們以前要快上一倍還多,跑了不到一公裏,他們的汗就滾滾而下,呼吸也開始沉重起來。
“調節步伐,調整呼吸,連新兵時教導的東西都忘了嗎?!”童若雲的聲音響起,五個新兵立刻進行調整。
方法他們都會,隻是以前并不常用,所以下意識的就會忘記,但特種小隊裏學的都是最省力,最有效的方法,并且養成習慣,當各種習慣都成爲身體本能時,就可以出師參與任務了。
五人看着童若雲一臉輕松的樣子,也是真服了,怪不得能當上隊長呢,果然比那些老兵都強。
原主以前當然沒有這麽強,童若雲隻是将輕功的一些身法融合到了步伐中,其實這個世界無法修煉内力,她也是看着輕松而已。
找了一片開闊的宿營地,大家将帳篷紮上,鍋碗瓢盆拿出來,都可憐兮兮的看着童若雲。
“留下四人守營,其他人去打獵,盡量不動槍。”童若雲一頭的黑線,她又不是周扒皮,至于裝可憐嗎?
士兵們一哄而散,除了洪毅之外的四個新兵蔫蔫的被留下守營。
潘茹英不豫的蹂躏着腳下的小草,滿臉都寫着‘我不高興’。
“你這是幹嘛?咱們後加入的,人家讓看營,有什麽錯?快别拉着臉了。”程鳳扯了她一下,勸道。
“看營我沒啥意見,但爲嘛都留新兵啊。”
“當然是……沒啥危險呗,你沒意見幹嘛一臉的關司?”程鳳就沒聽懂,一方面沒意見,一方面還抱怨,這是咋回事?!
潘茹英歎息一聲,轉到另一邊去了。
王唐往女兵這邊看了一眼,唇邊溢出一絲笑,潘茹英的心思那麽明顯,竟然都沒人看得出來?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