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稅銀進京,被人盯上了,就在西關府外五十裏動手,劉松謹接了求救的信息派人前去增援。”皇帝揉揉眉心,“你帶上肖翼一起,讓他曆練曆練。”
“行。”肖九岐答應的痛快,“西北稅銀送到上京的消息怎麽洩露的,而且爲什麽到了西關府五十裏外才動手,那夥賊不知道這樣做風險極大嗎?”
這不是笨這是蠢吧?
“所以才讓你去審。”
肖九岐:……
是親哥,沒跑了。
肖九岐轉身就走,先去六部把肖翼叫上,爺倆騎着馬先去西關府走了一趟,然後再去了刑部。
另一邊,皇後娘娘被太後叫去了壽慈宮,拿出一疊秀女的畫像給她,“皇後,你看看哀家挑的這些如何?”
皇後瞅了一眼足有十幾個,心想這麽多真是不怕累死你兒子,不知道自己兒子身體如何嗎?
皇後面上不動聲色,笑着說道:“太後挑好就可以了,到時候隻要陛下點頭人就能進宮。說起來這宮裏委實太安靜了,多來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能熱鬧些。”
太後從皇後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惱羞成怒的迹象,她微微垂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好,身爲皇帝,三宮六院是常事,作爲皇後,你要心胸開闊些。”
李秀甯心裏膩歪極了,就道:“太後說的是,我都一把年紀了,巴不得多幾個鮮嫩的小姑娘陪着我說話呢。您回來也看到了,陛下如今一心隻有朝政,多數日子都宿在前殿。說不定多些美人,陛下就願意到後宮多走走了。”
說到這裏,皇後掃了一眼太後的神色,不疾不徐的又加了一句,“隻是陛下幼時留下的宿疾還是要精心養着,美人雖好,到底還是陛下的身體重要。”
太後被皇後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臉色就有些發沉,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譏諷她沒照看好皇帝,讓他年幼時吃苦了?
李秀甯低頭翻閱太後給她的畫像,臉上的笑容一直溫和惬意的很,還随口點評一下。
“這姑娘明眉大眼,瞧着就是個大方的性子。”
“這個杏眼桃腮,是個美人。”
“這個氣質出衆不流于俗,一看就是個愛讀書的。”
“這姑娘臉圓圓的一看就是個福相,怪招人喜歡的。”
太後就像是一拳捶到了棉花上,有勁兒無處使,果然是先皇後教出來的,就跟當年先皇後的做派一模一樣。
太後一時間不由有些出神,她還記得當年先帝跟先皇後第一次吵架,那時候也是剛選秀沒多久,譚貴妃那時候還不是貴妃隻是個小小的美人,就是因爲她先帝跟先皇後置了一場氣。
但是,從那回以後,先皇後就再也沒跟陛下因爲後宮的美人吵嘴,端莊大度真是一個好國母。
直到後來雲貴妃進了宮,雲貴妃初進宮時,就連她都看呆了眼。太美了,譚貴妃那時就差炸毛了。
李太後原以爲皇後對雲貴妃就像是對譚貴妃一樣敷衍客氣,哪知道後來待雲貴妃竟跟親妹妹似的護着……
而現在,李太後看着皇後臉上跟先皇後如出一轍的笑容,心裏真是不舒服的很,就擺擺手,“既然皇後都知道了,那就回去吧。”
皇後起身告退,等出了壽慈宮,面上的笑容反而越發的深邃了。
李太後今日不過是借機敲打她,但是她可不會像别人一樣因爲妒忌做出什麽不合意的事情來,反而讓太後抓住把柄。
皇後慢慢踱步回了鳳儀宮,站在鳳儀宮的牌匾下,忍不住的就會去想,若是姨母在,姨母會怎麽做?
想起姨母總是胸有成竹的笑容,皇後告訴自己,她這樣做是對的。
太後就是想要看她跳腳發怒,進而捉到自己的把柄,自己怎麽能讓她得逞?
想起壽慈宮周邊幾座空着的宮殿,既然太後喜歡這些漂亮的美人,就都安置到那邊的宮殿去,讓太後随時随地都能看到人,這多好啊。
想到這裏,皇後愉悅的笑了,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啊。
春闱總共三場,而選秀也是再選三場,初選過後複選,複選之後就是終選,最後敲定入宮的秀女名單。
春闱最後一試乃是殿試,殿試之後就會選出狀元,榜眼,探花,以及進士名單,同進士名單都會貼皇榜告知。
殿試那日,肖熙玥坐在母親的屋子裏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最終結果如何。
傅元令正在翻看賬冊,上京的生意雖然給了兒子,但是肖翀哪有時間打理,現在還是傅元令替他管着,等肖翀自己培養起人手來再交給他。
而且,戚若重等大管事是傅家的人,傅元令還得再選一批管事給兒子教導出來,所以現在手頭上還是有點事情的。
她将賬冊合上,看着女兒說道:“要有定力,你看你現在這樣子,若是傳出去定要贻笑大方。”
肖熙玥跑過來在母親身邊坐下,抱着她的胳膊說道:“這不是沒在外面嗎?娘,你說宋時彧考得怎麽樣?”
“這哪能猜得到,不過他頗有自信的樣子,想來應該不錯。”傅元令笑着說道。
肖熙玥一聽就高興了,“要是這樣就最好了,雖然我也不怎麽在乎他能不能中狀元,但是要是中了自然更好。”
傅元令一下子就樂了,是啊,中了更好,免得娶個媳婦還被人說吃軟飯。
誰都沒想到宋時彧真的高中狀元,更加沒有想到宋時彧當場就爲宋家沉冤,直到此時,大家才知道宋時彧竟然是東陵府宋家的人。
東陵府宋家曾是跟東陵楊家齊名的世家,家裏老一輩的人必然知道些宋家的事情。
當年宋家通敵,諾大的家族說倒就倒了,可現在宋家後人高中狀元來沉冤,這裏頭難道另有冤情?
聽聞陛下特意拍派欽差前往東陵府徹查此事,宋時彧這個狀元也随行前往。
肖熙玥:……
事情太突然,就這麽走了?
她還想着給他慶賀一下呢,
傅元令拍拍女兒的手,笑着說道:“你也不想想,陛下這樣做,肯定是你父親早就跟陛下回禀過此事,現在不過是在堂上正大光明走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