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的很快,傅元令起身行禮。
太子擺擺手,“九弟妹不用多禮,這裏沒有外人,一家人不用客套,坐吧。”
太子這樣說,但是傅元令依舊行了禮才坐下,把自己查到的事情仔細說一遍。
徐秀甯側頭看着丈夫的神色,一時間也看不出他的心思,就輕聲說道:“我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因此不敢大意所以請殿下來處置。”
太子看着徐秀甯颔首,“東宮本就有許多宮人在,我們夫妻住進來并未将所有的宮人換過,所以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并不意外。”說着又看着傅元令,“九弟妹當時反應極快做得對,此事還要多謝你。”
傅元令就道:“也是巧了,順勢而爲。”
難得就是這個順勢而爲,換做别人怕是遇上此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者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未必敢管此事。
傅元令該說的都說了,至于太子怎麽處置就不是她能過問的,因此傅元令起身告辭。
徐秀甯就道:“我送送九弟妹。”
傅元令跟太子行禮告退,徐秀甯起身将她送出去。
到了二門,傅元令看着徐秀甯,“四嫂,你回去吧。”
徐秀甯看着傅元令,“好,等有結果了我會跟你說的,讓你也安心。”
傅元令頓時就樂了,“跟我說不說的有什麽關系,隻要你好好的就成了。”
徐秀甯笑着傅元令離開,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後,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輕輕歎口氣往回走。
回了王府傅元令先去看了女兒,熙玥看到娘親高興地撲了過來,傅元令彎腰把小人抱起來,笑着問道:“今天乖不乖?”
“乖啊,我每天都很乖。”
小奶音的熙玥驕傲的擡起頭看着母親笑。
傅元令抱着女兒回了正房,問她一天都做了什麽,熙玥雖然年紀小,說話也不是很通順,但是磕磕絆絆的也能說個差不多。
這兩兄妹嘴皮子都厲害,明日兩個哥哥就回來了,傅元令想兒子了。
肖九岐披着月色的回府,就看到母女倆正在大榻上玩九連環。
肖翼小時候愛玩魯班鎖,一個人能玩一整天絲毫不厭煩,肖翀跟着哥哥玩,隻是玩過就丢,學會了就沒什麽興趣了。
熙玥倒是有點像肖翼,九連環這東西怎麽玩也玩不膩,有時候還會将兩套套在一起玩,花樣多的很。
聽到爹爹回來的聲音,熙玥套完最後一個圈這才撲過去,一口一個爹爹的叫,滿屋子都是她的笑聲。
傅元令看着他爺倆笑,問肖九岐,“怎麽回來這麽晚,太子又給你安排差事了?”
肖九岐抛起女兒又接住,抽空回頭跟傅元令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見到大哥了,跟他出去喝了盞茶。”
這個大哥是指傅元憲,傅元令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怎麽碰一塊兒了?大哥還好吧,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有什麽不好的,吃飽喝足拿皇糧,現在京衛司多清閑啊。”肖九岐很羨慕,哪像是他忙成狗。
不過忙一點好,畢竟他還在孝期,每天回來對着貌美如花的媳婦都很考驗他的忍耐力。
傅元令默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反正她知道肖九岐就想吃飽喝足曬太陽,一天一天的沒事幹才好呢。
“今天在東宮赴宴順利嗎?”肖九岐把女兒抱到大榻上陪着她玩九連環,把小家夥哄住了,這才有機會跟媳婦好好說話。
傅元令搖頭,就把今日的事情簡單說一遍。
肖九岐:……
對上肖九岐黑沉沉的臉色,她就說道:“四哥會查清楚的,東宮無小事,當然不能讓人伸進手去。”
肖九岐卻是皺眉,“東宮早在前朝就是個擺設,每回立了儲君總要折騰些事情,東宮裏的人也亂,四哥有的頭疼。”
傅元令不知道這些,隻是看着肖九岐說道:“四哥爲什麽剛進去的時候不整頓一下?”
雖然說等到鬧出事再收拾名正言順,但是真要出什麽大事兒就得不償失。
就如同今日的事情,幸好沒出人命,這要是出了人命怎麽交代?
“四哥一向謹慎,不過可能四哥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麽大膽,敢在這種時候下黑手。”肖九岐也沒想到啊,“明天我去問問,看看是哪個傻大膽太歲頭上敢動土,我看他祖宗十八代都活膩了。”
“這事兒要不要跟父皇說?”
“這要是我早就去告狀了,但是四哥不會。”肖九岐惆怅,他四哥什麽都好,就是想得太多,替别人周全多累啊。
換做他,那都是别人替他周全的主兒。
傅元令歎氣,“也不知道是誰這麽膽大。”
吳王現在雖然出來當差,但是之前的勢力明裏暗裏被太子打擊潰散,短時間内想要重新把人整合起來在東宮下黑手的可能性不高。
如果不是吳王的話,傅元令也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會下這樣的黑手,畢竟其他幾位王爺實在是不像是有野心而且能有本事把手伸進東宮的人。
正因爲不知道幕後黑手要做什麽是哪一個,這才是最令人煩躁的。
“管他是誰,隻要四哥查出來照規矩處置就是。”肖九岐摸摸下巴,眼珠一轉看着媳婦,“明天我去和園接倆小崽子,順便替四哥訴訴苦。”
四哥不會告狀,難道他也不會?
傅元令輕笑一聲,看着丈夫道:“你别胡亂替四哥拿主意,你還是問過四哥再說。”
“這有什麽,我跟四哥那是打小一條褲子長大的。”肖九岐壓根不在意。
傅元令就覺得太子跟肖九岐這對兄弟也是令人覺得有意思,一個敢縱着,一個敢惹事兒。
當初母後病逝,不知道多少人心裏想着,沒了皇後娘娘給瑾王撐着,隻怕太子對這個弟弟也不會有以前的耐心了,都想着看着兩兄弟反目,哪知道這二人完全不受影響,該幹什麽幹什麽。
吃了晚膳,肖九岐帶着女兒去院子裏玩,等玩夠了把小丫頭哄睡了這才回正屋,掀簾子進來,正好看到媳婦剛沐浴出來,隻穿了一件繭綢的中衣,夾着香風撲面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