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更想不到的事情,爲了不讓我回來,我那婆母不隻是自己裝病,居然還買通了我院子裏的人給我下藥。要不是我身邊帶去的人機靈,指不定過幾年你得參加我的喪事了。”
傅元令:……
“宴家人瘋了吧?那宴懷恪也默許他母親這麽做?”傅元令知道人心險惡,畢竟她夢中自己的遭遇也不好,但是沒想到李潇安這樣的人居然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隻是李潇安可比她夢中厲害,幹脆利落的回娘家求助,而且做好打算不回夫家。
傅元令佩服她!
“可不是瘋了,這是怕我回娘家告狀。”李潇安嗤笑一聲,“貪戀我娘家權勢又想要讓我給他們家當牛做馬,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傅元令看着李潇安一臉的戾氣,早先一直以爲齊懷柔的婚事先苦後甜,總算是有個盼頭,哪知道李潇安才是真凄慘。
“那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和離,他們以爲我還能忍氣吞聲不成?我李潇安就算是一輩子被人恥笑是和離女,也絕對不會再回宴家。”
傅元令想想她們幾個中其實一向最潇灑的人就是李潇安,個性爽朗大氣,待人真誠和善,再看看如今她成親才幾年,整個人都蒙上一層陰霾,從裏到外透着一股子喪氣。
“那你跟李夫人李将軍說了沒有?”傅元令輕聲問道,這樣的大事,一定要娘家鼎力支持還不一定能成。
“還沒有,我一點也不着急,現在着急的是宴懷恪那王八蛋。”李潇安跟傅元令吐槽一番,心裏舒坦多了,說完自家那點糟心事兒,就看着傅元令,“還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我怎麽覺得這次回來我家裏有點奇怪,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她剛回上京,憋了一肚子怨氣,對着家裏長輩也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說罵就罵,隻能把傅元令叫出來先散散心中的郁氣,所以現在還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傅元令聽者李潇安這麽一問,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就問道:“你都沒問問家裏人?”
“我爹跟幾個兄弟都不在家,我娘見了我一面又匆匆出門了,我哪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李潇安跟傅元令關系不錯,才能這樣直白的開口詢問。
傅元令看了李潇安一眼,思慮一下,這才說道:“現在這個檔口,隻怕你這個和離不容易。”
李潇安一愣,“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她怕家裏遇到什麽難處沒人跟她說,一時間語氣就有點焦急。
傅元令就把立繼後的事情簡單一說,當今上京得形勢确實有點複雜,李潇安這個時候鬧和離,隻怕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攻擊太子。
李家是太子的外家,關系是完全脫不開的。
李潇安的臉色真的是一下子就變得烏青起來,“我不知道,家裏人沒人跟我說……”
“這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這才幾天功夫,怎麽跟你說?”傅元令雖然對李家這幾年印象越來越差,但是跟李潇安的關系一向不錯,所以這才提點她幾句。
李潇安也有些傻住了,很快就做了決定,“如果對太子不利,不和離就是。隻要我不把他們當一家人,這日子就能過。”
傅元令沒想到李潇安最先犧牲的是自己,首先維護的是太子的利益。
要知道一個女人做這樣的決定,就意味着這輩子都要跟宴家那對母子糾纏不清,等于一輩子坑進去了。
“你先不要做決定,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傅元令當然不忍心李潇安就這麽掉進火坑裏,明明能爬出來卻不能脫身。
“還能有什麽辦法?”李潇安長出一口氣,“元令,我知道你爲我好,可是姑姑進宮就是爲了家裏,現在我們當然要以姑姑跟表哥爲先,他們是李家的最要緊的人。而且表哥待我好,我不能一己之私害了他。”
表哥現在是太子,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把柄被人抓到。
傅元令看着李潇安就道:“既然暫時不能脫身,那就想個辦法先把宴家人穩住。”
李潇安看着傅元令,知道她聰明辦法多,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不太地道。”傅元令輕咳一聲。
“宴家那群人算是人嗎?你隻管說。”李潇安一拍桌子就道。
傅元令看着李潇安這拍桌子的架勢倒是有沒嫁人之前的氣場,心裏歎口氣,想了想說道:“先用拖字訣,宴懷恪那邊你就裝作對他還有感情,在禀告父母與他之間正在掙紮。讓他誤以爲你心裏還有他,然後趁機對他提要求,就說你對他有感情,但是的确是跟你婆婆無法共處一個屋檐下,就說爲了他的前程,爲了兩個女兒的前程,你打算留在上京爲他跟孩子籌謀,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夾在你跟他母親之間爲難,做足一個賢妻的架勢。”
李潇安臉上就露出一個吞了蒼蠅的表情,她現在對着宴懷恪那張臉都想拿鞋底呼上去。
傅元令看着她的臉色忍不住一笑,接着說道:“她不是喜歡美人嗎?你找個絕色美人給他做妾,讓他叙完職帶着美人高高興興的回任上,你帶着一雙女兒在上京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等過個幾年,太子殿下那邊穩了,不管是和離還是拿捏宴家,都由着你高興。”
李潇安聽到這裏就覺得妙,這個辦法好,“我怎麽沒想到呢?就算是不和離,隻要看不到那一家人我就高興。我可不願意我女兒在那樣的家裏長大,将來也學着他們這樣的做派,那我真是要活生生的氣死。”
“不過,這件事情要想做的穩當,我勸你要把真相跟李将軍還有夫人說清楚,隻有娘家人幫你一起謀劃,宴家那邊才能壓得住。”傅元令提醒一句。
李潇安有點遲疑,家裏現在這麽忙亂,她不想給家裏添亂。
傅元令瞧着她這樣子,就問了一句,“那宴懷恪能不知道他母親的本性?明知其母的秉性,卻依舊站在母親那邊爲難你,此人隻怕摸準了你的性子。若無家人相助,隻怕到時候你們母女三人還要跟着他回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