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好氣的看着傅元令,“這是你們要盡孝心,怎麽還能算計朕的墨寶?”
“大乾百姓無人不想瞻仰您的墨寶,見過您字的多,可是您的畫那是萬金難求。”傅元令真心實意的說道,陛下太忙了,整日忙着政務哪有時間潑墨作畫,“您每畫一處風景,兒媳跟王爺就複原一處,就爲您的墨寶蜂擁而來的人就足夠兒媳回本了。所以,這萬景林兒媳隻是出力,最終靠的還是父皇。”
皇帝心想小九媳婦這馬屁拍的真是令人覺得舒适!
做生意的個個油嘴滑舌,真是一點也沒錯。
皇後看了陛下一眼,放緩聲音說道:“這倒真是個好主意,說起來臣妾這一生也沒出去看看,若是建成了萬景林的确是令人大飽眼福的好事。不知道多少百姓因此受惠,陛下主導此事,這也是惠及子孫的善事,必能流芳百世。”
哪個皇帝不愛名,便是皇帝這樣務實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後後人會忘記自己。
他又看了傅元令一眼,真是人有多大膽,錢有多大産。
“你還沒說怎麽賺本錢,這要是拿着萬景林做什麽不妥當的事情,朕不會同意的。”
“老頭,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媳婦是那樣的人嗎?你這話有點傷人了。”肖九岐替媳婦委屈。
傅元令倒是不覺得陛下這話刺耳,說明陛下是真的爲百姓着想才有此一問,就笑着說道:“做生意就怕沒人,人來了生意就來了。不說衣食住行這些小事,隻說萬景林建成之後,兒媳會在建造之初就建一批各式會館。讀書人聚會的同鄉同年同窗會館,生意人談生意的會館多了去了。”說到這裏看着陛下一笑,“若是父皇心疼兒媳賺錢少,倒不如将太學遷址到此處。當然學舍由我來建,屆時兒媳廣邀天下名儒講學,爲我大乾培養更多優秀的學子。”
士農工商,士爲第一。
凡事,一旦書生響應,支持,并能長久的駐紮,此地必成福地。
好比嶽麓書院,隻一座嶽麓書院就養活了山下幾個鎮子上的百姓。
競春舫爲何到今日依舊繁盛不衰,就是因爲各式書會絡繹不絕的舉辦。凡是讀書人到了上京,必去之地就是競春舫的書會。
皇後聞言抿唇輕笑,但是一個字也不說。
皇帝木着臉看着傅元令,所以說他的眼皮一直跳是有理由的!
肖九岐聽着媳婦提及太學,就忍不住看着他父皇說道:“那個國子監正徐範的事兒您忘了?一個國子監他都能監守自盜,我瞅着太學分出來更好。”
大乾的國子監與太學跟前朝不同,前朝都是達官貴人的官學,聲名赫赫。
但是大乾建立以來,爲了能讓貧寒子弟有機會進入更好的學堂讀書,所以将太學分化出來,專門收取寒門子弟讀書。國子監多是勳貴官員之子,太學則相反。
這也是傅元令提及将太學遷址的原因,國子監她是一個字也不提的。
傅元令想着想又說道:“書生讀書花費甚巨,不說束脩,便是一年四季筆墨紙硯就是不菲的開支。若是太學能遷址萬景林,至少萬景林這邊還能給學子們提供賺錢的差事,多少能自給自足補貼一二。”
皇帝這就心動了,天下學子那麽多,隻靠着朝廷救濟不是常态。
但是能有機會讓這些學子自給自足,這就很讓人動心了。
所以說,他就知道小九媳婦最爲狡猾,知道他最在乎什麽。
皇帝心裏直歎氣,嘴上卻說道:“朕在養病,哪有時間作畫。”
姿态還是要擺一擺的。
“那您教我,我來畫!”肖九岐立刻拆台。
皇帝一哽,想起兒子那一手極其放飛的畫作,還是别了吧,傷眼就算了,它還傷心。。
“我還不如教我孫子。”皇帝很嫌棄。
肖九岐太受傷了,“名師出高徒,您這師父不咋地,還說徒弟不好?”
“朽木不可雕,便是朕有多大的本事也枉然。”
“你可拉倒吧,我是你兒子,朽木也是你生的。”
來啊,互相傷害吧。
皇帝氣的要摸雞毛撣子,肖九岐眼疾手快一把抱在懷裏撒丫子就跑。
皇帝氣的直拍桌子,傅元令垂頭淺笑,皇後扶着皇帝徐徐開口,“您坐下歇歇,臣妾覺得此事可行,不如還是放到朝堂上議一議。”
皇帝坐下後看着傅元令,“你回去寫個折子呈上來,朕仔細想想。”
“是。”傅元令知道這不是小事,慎重是應該的。
“回去吧,把小九看住了,别讓他胡折騰。”皇帝道。
傅元令笑着應了,屈膝告退。
等傅元令一走,皇後這才看着陛下柔聲說道:“這倆孩子也是費心了。”
皇帝冷哼一聲,“小九倒是真的盡孝,我瞅着小九媳婦那是雁過拔毛。”
都拔到他身上來了!
“那也是知道陛下您一心爲民,小九媳婦不是沒分寸的人,何況,這件事情最大的壓力她扛在了身上,隻是籌集銀子就不是小事。”皇後說道這裏一笑,“您這一病,小九急得上蹿下跳,嘴角都起燎泡了,隻要是爲您的身體好,能讓您開心,他是什麽都會做的。”
皇帝沉默一下,他知道小九這是怕他身體好點又開始批折子理事累到了,這才弄個畫畫的事情糊弄他。
“小九胡鬧,他媳婦也跟着胡鬧,得空你說說他們。”
“這是孩子們的孝心,臣妾可不管。”皇後說着看着陛下的目光都變得柔軟起來,“陛下,臣妾也盼着您身體康健,隻要對您的身體好,臣妾也是支持小九的。”
皇帝看着皇後的眼神,半響心頭一軟,良久才說道:“朕知道了。”
皇後的眉眼就彎起來,嘴角的笑容大大的,“回頭臣妾去翻一翻大乾地域志,将大乾的好風景都找出來。”說到這裏頓了頓,又看着陛下柔聲說道:“臣妾心裏一直很遺憾當年沒能陪着您去南疆駐守,陛下給臣妾畫一幅您駐守之地的風景畫吧,讓元令造出來,臣妾去看一看,便是死了也能閉上眼了。”
皇帝看着皇後,那時候他還不是儲君,沒有坐上皇帝的寶座。
他的父皇說是讓他駐守南疆,其實是變相放逐,讓他自生自滅。
那時皇後有孕不能随行,沒想到她現在還念念不忘。
多少年了啊,他自己不去想都要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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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