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傅元令出了商盟,沒想到正在門口遇到了肖九岐,頗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肖九岐就道:“我來接你回府,義父有公務在身已經走了,說是下次留下用飯。”
傅元令聞言沉默一下,這才說道:“那就是真的忙了。”
商盟往來的人不少,遠遠的看到瑾王夫妻大家都避開一步,看着瑾王扶着瑾王妃上了馬車遠去,這才低聲說起話來。
無外乎就是瑾王夫妻感情融洽之類,喬安易站在門内聽着這些話沉默不語,等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這才點點頭擡腳走了。
馬車裏肖九岐聽了傅元令的話,狐疑的說道:“馬匪?西北哪家的馬匪這麽嚣張,就不怕朝廷端了他老窩?”
“最近才冒出頭的,想來官府也沒備案。”傅元令道。
“那我問一下,要是真有這麽一股馬匪,朝廷必然會派兵剿滅。”肖九岐冷哼一聲,“要是梅成川就好了,小爺我親自把他捉回來。”
傅元令不好說是還是不是,但是能短時間内鬧出這麽大的陣仗,而且還專門針對商盟的商戶,這明顯就是有計劃的行爲。
兩人商量了一路,如果是吳王授意,那麽此事就得跟楚王知會一聲。
如果純屬巧合,這麽嚣張的馬匪那也得剿滅以安民心。
“我的意思是讓石乘舟跟駱和尚跑一趟,他倆本就是江湖上來的,對這些事兒門清,去了也好探路。”傅元令道。
仁叔回來上京,石乘舟也跟着回來了。
至于駱和尚那就是個脫缰的野馬,難得現在在上京呆了小半年,有抓壯丁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肖九岐點頭,“先跟四哥商量下再說,要是真的去西北,就讓他們一起去。”
肖九岐去了楚王府,傅元令直接回了家。
兩個小的一早就送進宮了,傅元令回了府孩子們還沒回來,一時間也提不起興趣做别的,就索性把石乘舟叫來問他知不知道西北那邊的情況。
石乘舟來得很快,比以前黑了很多,走路快如風,見到傅元令就拱手行禮,“大姑娘,叫我來有什麽吩咐?”
“石叔,坐下說話。”傅元令笑着開口,讓仲春送上茶來,這才開口,“是爲了西北的事情,石叔聽說沒有?”
“略有耳聞,但是不太清楚。”石乘舟回道,“大姑娘,沒聽說咱們傅家的商隊有什麽差錯。”
傅元令點點頭,把事情說了一下,看着石乘舟,“石叔,你對西北那邊了不了解,有沒有什麽人能短時間内聚集起一幫人做馬匪,還能四處遊蕩打劫商隊能全身而退的?”
石乘舟仔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并沒聽說這樣一号人,江湖上的人有些本事的都喜歡獨來獨往,喜歡聚衆的那多是嘴皮子厲害會忽悠人的,自己手下再有兩下子就能鎮住人了。但是如大姑娘所說,能四處打劫還能全身而退的,必然會有官府背景,不然不可能這麽順利。”
官兵又不是擺設。
傅元令就覺得自己當時的猜測是對的,這夥人背後肯定有靠山,八成是吳王跑不了了。
畢竟,吳王想要把自己這個商盟搞死也不是一兩天的想法了,不過就是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沒讓他捉到把柄而已。
“如果石叔你去西北走一趟,有沒有把握查到這些馬匪的來曆?”
“不好說,得看茬子硬不硬。”石乘舟沒敢大包大攬,跟着大姑娘做事久了,就知道大姑娘是個務實的人,你最好是實話實說。
“如果讓駱和尚與你一起呢?”
“那把握大一點,不過他現在整日跟青岩寺的大和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怕是樂不思蜀不願意出門吧。”石乘舟多羨慕啊,這小日子過得真是自在。
聽着石乘舟忽然提及青岩寺,傅元令怔了一下,随即還是說道:“一直待在青岩寺?”
“可不是,青岩寺那大和尚古怪得緊,也不是什麽人都見的。駱和尚也不知怎麽投了他的眼緣,反正隻要到上京,駱和尚就在那邊落腳。”
“回頭問問吧。”傅元令對青岩寺多少有些說不清楚的排斥,許是夢中的事情太真切了,她自打知曉夢總事之後,就沒去過佛寺了。
石乘舟就笑着說道:“哪裏用大姑娘費心,我自己去問就成,正好還能有借口蹭頓酒喝,聽說青岩寺大和尚的酒特别好喝。”
傅元令:……
那行吧。
石乘舟樂呵呵去青岩寺找駱和尚去了,傅元令這邊又把仁叔請來,仁叔在西北馬場待過幾年,應該對那邊的情形知道一些。
傅仁去了西郊工坊,一時半會回不來,傅元令就隻能讓人去西郊請他,自己則翻開戚若重給她的整理好的各家商隊的損失情況。
在商盟雖然已經知道一些,但是看着謄抄在紙上的内容,估算一下損失至少也有上百萬兩的貨物,還不算各家的死傷的夥計跟護衛。
傅元令有一點也不太明白,梅成川偷偷從海船上下來,從桃花鎮離開之後爲什麽不回阙舟海港,反而去西北做起了馬匪?所以有可能西北那邊未必就是梅成川,也隻是她自己的猜測而已。
阙舟新港那邊,沒有梅成川坐鎮,傅家對上梅家剩餘的人絲毫沒有壓力,現在阙舟新港那邊傅家的攤子越鋪越大,莊新榮幾次寫信回來跟她回禀那邊的情況。
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年,梅成川就算是再回阙舟新港,等傅家的根基穩了,想要再做手腳可不容易了。
傅仁急匆匆的趕回來,他倒是在路上聽仲春簡單的事情講了講,一進門就看着大姑娘說道:“西北這幾年哪有什麽馬匪?魏家在西北根深蒂固,什麽馬匪能繞過他們去?”
“仁叔,能确定這不是西北本地人?”
“那當然,西北以前是有些販馬的小販子,但是就那麽點人跟勢力,哪裏組建的起來馬匪幫。再說,皇家馬場在那邊,朝廷早就将周圍清掃幹淨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肯定不是西北人,必然是别人想要渾水摸魚。”傅仁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