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王這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傅元令也抿唇一笑,“做生意就是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我這也是湊巧了,不過是見機行事。”
大家才不信這話,這一樁生意,一看就不是短時間能談好的,必然是早有籌謀。
皇後跟晉安公主來得也快,肖九岐帶着她們上來,就聽到衆人的笑聲,等到把原委一講,二人也跟着樂了。
難得今日沒有别人,隻有他們這些人在一起,肖九岐特别高興,還讓人準備了酒席,要一家人樂一樂。
在肖九岐眼中,他們這些人才算是真的一家人。
楚王看了小九一樣眼中的笑意就沒消下去過,徐秀甯跟傅元令陪着皇後說話,一個是兒媳婦,一個是親外甥女,再加上一個親女兒,可不是一家人嘛。
楊霁英跟楚王坐在一起,倆人正在說東陵府的事情,楊霁英在吐苦水。
楚王聽的很認真,一點也沒有敷衍的意思,聽完之後,看着楊霁英說道:“大姐夫,我覺得之前你們的想法是對的,水匪不除,百姓不穩。東陵跟雲州那時候情況不同,雲州那是惡匪,東陵府的百姓多是迫于生計,如果照着你們的想法給他們一個營生,想來能最大程度上的瓦解水匪的根基。”
“我跟你大姐也是這樣想的,這次寫信給了父親,我想過了花朝節跟陛下上書,請陛下答允此事。”楊霁英沉聲說道。
楚王想了想說道:“先不急。”
楊霁英聞言有點意外的看着楚王,“四弟的意思是?”
“我想父皇之前讓大姐夫你們去西郊曆練,想來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大姐夫不若等一等。”
楊霁英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四弟說的是,是我太着急了。”
皇上既然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自己隻要等着就好了。
午飯就在花行用的,皇後看着楚王跟徐秀甯笑着說道:“等你們再生個一兒半女的,我這顆心啊就真的落了地了。”
徐秀甯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她也想生啊。
楚王看着皇後認真的說道:“母後放心,我跟秀甯會努力的。翻過年兒臣已經請太醫診過脈,如今身體大好,您放心吧。”
皇後慈愛的笑了笑,“母後倒是不急,可是朝臣們的眼睛都看着呢。不過,你跟秀甯也不要因此生了嫌隙,這日子啊總歸是你們倆過。”
楚王轉頭看了妻子一眼,笑了笑,“母後說的是。”
徐秀甯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王爺真的請太醫診脈了?
那……
她有些擔心的看着丈夫,這對男子而言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可他就是這樣當着大家的面說了出來。
這無形中就等于将她身上的擔子給分擔了一半去。
肖九岐呲牙咧嘴的滋了一聲,“那些老家夥不幹點人事,就盯着人家小夫妻屋子裏那點事兒,要不要臉?再說我四哥這麽年輕,生孩子着什麽急?一群老不休!”
衆人:……
傅元令沒忍住輕笑一聲,忙拿帕子掩住嘴。
但是晉安公主也跟着大笑起來,撫掌說道:“小九說得對,小四兩口子好着呢,别管别人怎麽說。生孩子這種事情,有時候也得講個緣分,急不得。”
楊霁英不好說什麽,隻能點頭支持媳婦。
皇後也跟着樂了,“行了,這話自家人面前說說就罷了,外頭不好聲張,不然難過的還是小四。”說到這裏,皇後看向楚王,“去歲沒有去行宮避暑,今年大約是要去的,在這之前還有端午賽龍舟,今年大概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好好地熱鬧一場。像是龍枭衛、京衛司、五城兵馬司等衙門都要派人出戰,你們心裏有個數。”
衆人:……
感覺今年這熱鬧是一場接着一場啊。
“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成了各大衙門之間的比拼?”楚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九說道。
皇後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點了幾下,“西臨關一戰,上京諸多衙門爆出很多問題,陛下有心處置,隻是一直沒有合适的機會。這次賽龍舟估摸着是想把這矛盾激化,上京幾大戍衛衙門本來也是王不見王,但是西臨關一戰時,這種情況倒是沒有了。”
楊霁英就看着楚王,“你的意思是?”
“東陵府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父皇之前說讓大姐夫你們幾個去西郊,隻怕心中已經有了主張。”楚王開口說道。
楊霁英就明白了,做臣子的嘛也得識趣,若是陛下已經有了好主意,他們就不能奪了陛下的威風,被楚王指點,楊霁英忙拱拱手,“多謝四弟,我知道了。”
楚王笑着道:“大姐夫客氣了,自家人都是應該的。”
楊霁英爽朗一笑,“對,都是一家人我不跟四弟客氣,以後東陵那邊仰仗四弟的地方多着呢。”
這要是西郊工坊真的東陵達成合作,以後事情少不了,小九那性子跳脫,九弟妹人忙事多,還真得要楚王多照應一二。
要知道東陵真的送人過來,動辄幾千人,這些人要是管不好是要出大亂子的。
所以,楊霁英心裏既高興又擔憂,那種感覺真是酸爽透了。
楚王笑了笑,他對晉安公主夫妻的觀感非常好,而且這個姐姐小時候沒少護着他,畢竟那時候自己的母妃在後宮也不像是現在這麽安穩,沒少吃了譚貴妃的派頭,連帶着他們姐弟有時候都跟着要受委屈。
一群兄弟中,如果說小九是最得寵的,女兒中就是晉安公主最得父皇的心,有她護着,他們的日子确實好過很多。
以前……他要養病,手中也無實權,自然是幫不上什麽忙。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肖九岐從樓下竄上來,手裏抱着幾盆花,挨個的女眷送了一盆,逗得大家輕笑不已。
徐秀甯可是知道肖九岐這狗脾氣,能從他手裏拿到點禮物真的是太難得了。
倒不是說他摳門,而是一來他是真的沒錢,二來肖九岐一根筋兒到底的人,就不知道送個禮物這回事兒。
那是現在瞧瞧,真是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了,開竅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