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這般興師動衆,殘害生命,你還是放過他們吧。”
說到底,藍若兒是不想要見到生靈塗炭,她不過也隻是一個尋常女子而已,怎麽能夠受得了這些呢?
“王後!”
南宮逸微微不悅,望着藍若兒。百官都在這大殿之下,說停止祭天,這便不是讓他當衆出醜嗎?他是不理解藍若兒的心思,不過這祭天是一定要繼續的。
“王上!”
青衫男子片刻的遲疑,向南宮逸投來詢問的目光。
“繼續!”
南宮逸狠狠的按住了藍若兒,說道:“今日王後若是出了什麽差池,讓寡人出醜,小心你跟他們一樣。”
南宮逸怒了,不知道藍若兒究竟在拒絕什麽?但是他似乎忽略了一點,藍若兒不過是一個來自現代的年輕女子,這樣的場面,簡直讓她感覺到膽寒。
南宮逸暴戾的本性出來了,倒是讓藍若兒有些難受。她眼角含淚,看了南宮逸一眼,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炎炎烈日下,藍若兒卻還能夠看到那幾十個大漢全身顫抖,仿佛懼怕死亡的來臨一般。她也怕,怕見到死亡。
“開始。”
青衫男子又說了一句,一身鐵甲的侍衛便動手,将身邊的大漢趕到了祭壇之上。
大漢們機會被同時推入了祭坑之中,号角起名卻遮蔽不了那慘叫的聲音。
藍若兒不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麽,一時激動竟然昏了過去。
“來人,傳太醫。”
南宮逸一直緊緊的盯着藍若兒,難道她是因爲膽小?剛才藍若兒那驚恐的目光不像是假裝的,這會兒真的暈倒了,還真是吓壞了南宮逸。
“怎麽會這樣?”
青衫男子走到藍若兒的身邊,同樣是一臉緊張。
群臣不知道藍若兒出了什麽事情,祭奠也便這樣停止。随着南宮逸的身影漸行漸遠,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總有一道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藍若兒。
“王爺,我們也走吧,人都散了。”
南宮恒垂下眸子,心中還在揣測,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好的,藍若兒爲什麽會突然間暈倒。
“沈宏,去打聽一下王後暈倒的事情。”
南宮恒吩咐了一聲,便也離開了祭壇。
回到王宮路途雖然不算遙遠,不過南宮逸擔心藍若兒的安危,龍辇停在了天機閣。
輕紗低垂,針織軟榻之上,南宮逸的視線,便沒有從那慘白的小臉上移開。
“她不過是驚吓過度,不必這般擔心。難不成那日我的預言準了,你們還真的牽扯不開了。”
“華烨!”
南宮逸回過頭,低吼一聲,叫的正是這青衫男子的名字。
“怎麽了,我們的王。我說錯什麽了嗎?”
華烨一臉妖氣,不知所措,表情顯得有些茫然。
“你若不是擔心這蘭若公主,用得着如此動怒嗎?跳湖的膽子都有,隻是生祭而已,竟然會吓得暈過去。”
南宮逸的目光淡淡的瞟過藍若兒的臉,藍若兒當真與衆不同,這事情,便不用說,華烨也看得出來。
“天機閣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你很閑?”
南宮逸不免有些抱怨,登基之前,他便跟華烨是好友沒錯,所以這位國師大人在自己面前是有着些許的放肆,不過南宮逸是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的。
華烨沒有回答,笑了笑,擺了擺手,便消失在房間之中。他不想打擾兩個人,無意的預言,沒想到還真的成就了這一對璧人。隻是他們相遇,是天定的姻緣,卻不知福禍。
果然,這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能夠說出令自己驚奇的話。
隻是一番激動之後,藍若兒卻沒有醒,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華烨走了進來,卻沒想到,藍若兒竟然還沒醒。
“這王後娘娘的膽子,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小。”
華烨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笑意,南宮逸眉頭緊鎖,幸好剛才那番話沒有被華烨聽見,不然豈不是笑死?
“她怎麽還不醒。”
南宮逸沒有心情跟華烨拌嘴,隻想要知道藍若兒沒事兒吧,不會真的被吓壞了吧。
“我這天機閣都借給了你,耐心等等吧,不然打盆水潑下去,就醒了不是嗎?”
華烨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還好他知道南宮逸的性格,不會爲了這樣的事情跟自己計較。
就在這個時候,藍若兒醒了,睜開了眼睛一身冷汗,一片茫然。她夢到那一群大漢追着自己來到了懸崖,親手将她推了下去。
噩夢醒來了,藍若兒别提自己有多冤枉了。
“看,人可醒了,不然你不要抓狂了?”
華烨倚在牆上,不以爲意的說道。
南宮逸白了華烨一眼,似乎有點埋怨他的多嘴,卻溫聲的說道:“煙兒,你沒事兒吧。”
望見了南宮逸的臉,藍若兒似乎沒有完全清醒,很快的便想起了方才的噩夢,連忙推開了他:“你這暴君不要碰我,好好的我才不想要被惡鬼纏身呢?”
南宮逸頓時臉色一黑,華烨卻忍不住發笑。這天定姻緣,是不是有點太喜劇了。
這樣的女人,南宮逸竟然能爲了她收了整整一個下午。
“你先退下吧。”
南宮逸轉身,先對着華烨說道。這次明顯被華烨撿到了笑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華烨也不吃虧才是。
“你方才叫寡人什麽?”
南宮逸有些動怒,這藍若兒一向無理,這次倒是被華烨撿了一個笑話。
南宮逸緊握住藍若兒的手腕,疼痛頓時讓她清醒了不少,或者說是從虛幻的噩夢中醒來,掉入了現實的噩夢中去。因爲藍若兒剛才喊得好像是“暴君”。
“我方才沒有睡醒,做了噩夢,所以說我不是故意的。”
藍若兒擡頭,微微的尴尬,她又錯了,這樣當面罵南宮逸,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隻是夢境比現實要恐怖的多,藍若兒心中結郁,久久難以消除。爲了自己,死了那麽多的人,那慘叫的聲音不絕于耳,讓藍若兒感覺到背後發寒。
“喂,那些人都死了嗎?我是說生祭的人?”
藍若兒雖然不想要提起,現在提及,仍舊跟做了一場噩夢一般。不過藍若兒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
叫南宮逸暴君的事情,能夠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雖然藍若兒心中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有些話在這裏是不能夠說出來的。
“死了!”
南宮逸垂下了眸子,這生祭,便是從祖先開始的規矩,從來沒有爲了任何人更改過。私放祭品,那也是對天神的不敬。他是大周的王,龍氣沖天自然不懼怕鬼神之說,就算是真的有牛鬼神蛇,他便也不會允許他們傷害藍若兒分毫。
“若是王後流戀寡人,寡人自然願意天天陪着你,哪也不去。”
雖然是吃醋的話,但是南宮逸聽得心中卻格外的樂呵。這女人還是希望自己留在她身邊的,這對南宮逸來說,便是難得的好事兒。
“我哪裏有,我隻是說說而已。”
藍若兒擡起頭,紅着臉,就像是被人戳到了心中一般,言辭辯駁。
南宮逸嘴角微微揚起,他笑的樣子着實好看,隻是一般不是經常看見。第一次見到南宮逸,她便被那威視震懾了,不曾想,他竟然有溫情的一面。
糟糕,她是在想些什麽。自己又沒有說真的要跟南宮逸在一起,花癡這些做什麽。
南宮逸俯下身子,熟練的吻上了她的唇,算作是一種獎勵吧,藍若兒雖然說的無心,至少證明了自己一直以來不是在自作多情。
“唔... ...。”
藍若兒臉上一熱,想要推開南宮逸。這男人的吻總是來得那麽突然,從未問過自己是否情願。
顯然,她雖然不是很抗拒,習慣了,卻也是不自願的。
嘗到了她的甜,南宮逸怎麽會輕易的放手呢。這些日子有藍若兒陪在身邊,雖然經常動怒,但是對他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兒。
淺嘗辄止,慢慢的深入,藍若兒原本推搡的手,也越來越沒有力氣。
這個強吻她的男人,不相識小說裏的一樣,隻愛她一個人,隻寵她一個人。他的身邊有好多好多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不過慢慢的,藍若兒開始眷戀這種感覺了,要怎麽辦?
藍若兒心中緊張,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跟南宮逸,永遠都隔着一個感情觀的距離,她沒辦法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歡樂。
可以說,藍若兒心中越在乎南宮逸想的事情便越多,發覺之後便越發的冷淡。
她想都不敢想,怕自己嫉妒。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藍若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禁全身發痛。
昨天的祭奠真的是折磨自己到極點,可以說是身心的這麽。幸好南宮逸陪着,她才不至于那麽多噩夢,但是醒來之後,藍若兒才發現,周圍的場景一片陌生。
南宮逸上朝的時候,藍若兒還在熟睡,也隻能夠将藍若兒安頓在這裏。
這可苦了華烨,端了一盆水進來,看見藍若兒呆滞的表情,微微揚起了嘴角。
自己預言的天定姻緣自己倒是不懷疑,華烨笑的是,南宮逸竟然真的被這樣一個女人拴住了。隻是這蘭若公主的身份,的确讓人深究,看着藍若兒一副神經大條的樣子,華烨不止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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