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奴婢奉娘娘的命令去安慶殿周圍查看一下動靜,卻不想竟然見到這蘭心急急忙忙的出來。王後娘娘剛剛回宮,就有信從安慶宮裏面出來,蘭心也是含含糊糊,說是幫助王後娘娘辦事情,奴婢覺得,這封信應該是王後娘娘寫的。”
好好的,藍若兒寫信給什麽人。她是這大周的王後,什麽事情是她不能做的,什麽人是不能夠召見的,還要如此偷偷摸摸。這樣細細想來,怕是其中,一定另有玄機。
或者說,這次的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至少,淩思茹是那麽認爲的。
“查沒查到,這封信是送到哪裏去的。你這話說了一半,讓本宮怎麽查下去。”
“奴婢查了,是送去楚國質子那裏的。聽說楚國質子最近病了,杜太醫一直負責照顧,蘭心爲了避風頭,将這信送到了太醫院的杜維太醫那裏去了,由杜太醫親自拿過去。”
這番話,不禁讓淩思茹沉思了。這事情若是真的的話,這次害怕自己鬥不倒藍若兒。
“如今證據确鑿了,娘娘要不要去王上那裏說上一句。”
“小惠,你跟了本宮這麽久,怎麽一點都沒有學聰明。捉奸還要在床呢,本宮手上隻是有那麽一封區區的書信,根本沒有辦法證明是王後娘娘所寫。說不定事情鬧大了,王後還會将事情推在宮女蘭心身上。爲了這個破壞了我們的情誼,成功還好,一旦失敗,後果就不堪設想。”
淩思茹很是緊張的分析者,若是南宮恒那日說的是真的的話,自己就一定要小心處理跟藍若兒的關系,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前功盡棄呢?
要知道,藍若兒也算是一個小心翼翼的人。進宮那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淩思茹在乎的不是這些,而是想要如何才能夠讓藍若兒完蛋。
“那你把信拿出來了,就不怕被杜太醫發現嗎?”這個時候,淩思茹才想起來問道。
若是讓藍若兒知道自己的信不見了的話,日後不就更加不好對付了嗎?
奴婢弄了封假的頂替,杜太醫說傍晚送過去,所以奴婢先過來問問娘娘,我們應該怎麽辦才好。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若是這送信的人真的是王後娘娘,我們便有機會了。
小惠的話,真的是十分有道理,到了現在,就連淩思茹也開始這麽想了。
若是藍若兒的事情,就這樣變成真的的話,南宮逸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她還記得,自己剛剛進宮的時候,有一個後宮妃嫔隻得到過一次寵幸,坐了兩三年的冷闆凳,終于耐不住寂寞,勾|引了一個禁宮侍衛,結果被南宮逸知道,兩個人死的比淩遲還要慘。
南宮逸的性格一向是暴戾,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最最重視的女人背叛。
有時候,這背叛也可以不是真的。
淩思茹想一想,心裏面便開始泛起一絲希望。這次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實在是很好。
“小惠,這信要送回去。隻是本宮認爲這信裏面的内容,還可以在加點料,你懂不懂。”
淩思茹将信遞給了小惠,提醒道:“本宮要的是他們兩情相悅,交流思念之情,讓感情一點一點的深入,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畏畏縮縮。這樣就算是送一輩子信,也别想要找到什麽突破。”
小惠點了點頭,自然領會了淩思茹的意思,回答道:“奴婢知道應該怎麽做了,這一次一定會做的妥妥當當的。”
說罷,小惠便拿着信封離開了,心中早就爲淩思茹想好了辦法。
“唐若煙,本宮這次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的命,這一難都能夠躲的過去。”淩思茹緊緊的握拳,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弧度。
“公主,東西都送過去了。”
蘭心跑了回來,小聲的對藍若兒說道。
“謝謝你,蘭心!”
藍若兒我這蘭心的手,表示感謝。這一次畢竟不是什麽小事兒,這事情若是被宮中的人知道了,可算是不得了的事情。藍若兒也知道,這事情讓蘭心去做,她一定很爲難。
平常的時候,蘭心都是那種做什麽事情都小心翼翼的角色。
“公主,奴婢爲您做事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事情确實不是什麽小事兒,公主您可一定要小心呀,若是被其它人發現了的話,就算公主說了你與質子之間什麽都沒有,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呀。”
蘭心看着藍若兒,已經顧不上什麽禮節了,這次她一定要勸着藍若兒一點,因爲她可不想要這樣铤而走險的。方才那場面真的是吓死自己了。
“好了,蘭心!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我會小心的。”
藍若兒很是抱歉,握着蘭心的手。
她也知道,她這次似乎是玩兒大了,不但是讓自己爲難,還同時傷害了楚意歌,都是因爲自己一時的貪玩。
若是楚意歌這次出點什麽事情,她還真的是過意不去。
“王後娘娘,如妃娘娘求見。”
門口小太監小心的通報着,這一次,淩思茹來的實在是太急促了,藍若兒都沒有一點的準備。
最重要的不是什麽準備,是藍若兒的心,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讓茹姐姐進來吧。”
藍若兒朝着門口喊了一聲,給蘭心使了一個眼色,讓蘭心退了下去,随後淩思茹便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王後娘娘!”
“思茹,你快起來吧。我這腿腳不方便,不能過去扶你。我都說了很多次,你我是好姐妹,這些沒有用的禮節,能夠不去管,那就不管好了。”
藍若兒微微的揚起嘴角說道。
“娘娘,這是宮中一直以來的禮數,臣妾不敢不守,這次過來,也單純是因爲臣妾擔心娘娘而已。”
淩思茹說着起身坐在了藍若兒的面前,輕聲的說道:“臣妾聽說娘娘的叫受傷了,沒事情吧,太醫看過了沒有。”
“不管多少個太醫,還不是告訴我,我這腳傷還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夠好。這不過隻是一個扭傷而已,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什麽時候不疼了,我便能夠下床走動了。”
藍若兒絕對沒有那麽矯情,在現代的時候,自己還不是經常傷到腳。隻是這唐若煙的身子弱了一點,所以顯得有點嚴重而已,藍若兒倒是沒當一回事兒。
現在弄得自己下床都沒有辦法,實在是不方便。
“娘娘可不要這麽說,雖然現在隻是扭了腳,但是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娘娘千萬不要小看了。”
淩思茹還在勸着藍若兒,其實自己過來是有别的意圖的至少應該在這個時候看看藍若兒的新意吧。
一旦這信真的是蘭心或者其他宮女的,爲了避免懲罰,說在了藍若兒的身上,那麽她們這次還不是白白的努力?
想來淩思茹做事一向十分謹慎,自然不能夠允許這樣的事情。
“娘娘您這一回來便好了,您不知道您走了,這宮裏面出了很多事情呢?”
淩思茹的臉上仍舊帶着笑意,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勾起了藍若兒足夠的好奇。
“哦?出了什麽事情?”
現在藍若兒還在追查這在暗地裏面謀害自己的人的身份,所有對于一點點的蛛絲馬迹都是不願意放過的,這次更是不在話下了。
“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小事兒。但是臣妾覺得最有意思的是,這楚國的質子一向都是醫術高深,似乎娘娘中毒的時候,也是不得已請他來幫忙。臣妾聽說,這質子早點師承一個很有名的大夫來着,但是能醫人卻不自醫,聽說是病了,現在在養病呢?”
藍若兒的眸子一沉,沒有想到,這事情都傳到這裏了。宮中的事情原本就是以訛傳訛,藍若兒倒是沒有多想,在這背後會有多麽複雜的事情。特别這一番話是淩思茹說出來的。
“說起來,我還真的是欠這質子人情呢?隻是不太方便當面感謝,回頭王上回來了,我去說說,看看能不能将他接出來好好照顧。”
藍若兒一直都當淩思茹是推心置腹的姐妹,根本沒有想到,如今淩思茹根本是話中有話,分分鍾想要治自己于死地。
“娘娘這心意,怕是隻能夠放在心裏面了。娘娘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很多話都是不能說的。”
“爲什麽不能說?”
蘭容兒偏過頭,似乎多了一絲的不滿。其實淩思茹不過來說這番話,她也是打算去跟南宮逸這麽說了,這男人雖然喜歡吃醋,知道了楚意歌表白的事情當然不得了。
但是她可以一輩子不見楚意歌,隻希望楚意歌能夠忘記自己。
而讓楚意歌接受更好的治療,無非就是藍若兒想要簡淺的報答救命之恩而已,除此之外,蘭容兒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因爲娘娘是王上的女人,心中當然隻能夠有王上一個。”
淩思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了解藍若兒,但是對于藍若兒,這隻是一種試探。試探這女人到底是聰明絕頂,還是裝瘋賣傻。
那日南宮恒的幾句話,讓淩思茹感覺到,自己都像是被她蒙蔽了一般。
“這好像不是一回事兒吧,思茹姐姐,你想的太多了。我就算是認識楚質子,也隻不過是君子之交而已。說的話,做的事情不過是爲了感謝他救我一次,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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