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決定放棄這美人兒的性命,那本王就痛快一點,先了結了她,再解決你如何?”
杜希意說着,從身上抽出一把月牙形的短刀。月光之下,短刀的刀刃上面,閃着冷冷的銀光,抵在藍若兒潔白的脖頸上,就像是精緻的裝飾。
“怎麽樣?”
杜希意瘋了一般的笑起來,高台下的南宮逸則是心中一緊,望着高台上的藍若兒,厲聲喝道:“你要是碰她一根汗毛,寡人讓你死無喪身之地。”
“南宮逸,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
杜希意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陰險,手氣刀落之間,那把月牙形的短刀已經深深的刺入藍若兒肩上,溫熱的血液順着刀柄滑下,灑在杜希意的掌心。
一切瞬間沒有了溫度,藍若兒側過頭,似乎已經忘了疼痛的感覺。
“你可後悔,你跟錯了男人。”
這時候,杜希意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我要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麽是痛!”
藍若兒絕望的低吟一聲,緊緊的咬住牙關。
“住手......。”
南宮逸大喝一聲,飛身而起,用輕功躍到了矮台之上,更加靠近藍若兒的距離。
他抽出腰間所配的寶劍,一雙寒眸閃過冷戾的光芒。那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高台上的女人,是一切無物。
“寡人就站在這裏,有本事就來娶寡人的性命,傷害一個女子算是什麽本事。”
杜希意松開了手,冷清的風穿過手掌,風幹了的鮮血還帶着一絲的涼意,深入了杜希意的心中。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手殺了她,或者說,在杜秋柔死訊到達蘭陵的第一天,他就想要親手殺了她。
“南宮逸,她不是早就被你放棄了嗎?本王真不明白,你這麽拼命又是爲了那般?江山和美人你隻能選一個,但是這次,你注定完全落空。”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角逐,藍若兒越發的看不懂了。
藍若兒強忍着自己肩膀的疼痛,在冷風中瑟縮着。
此刻,驚訝的隻有杜希意一個人。南宮逸會棄藍若兒而去,實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南宮逸若是有一點感情,那便不是自己聽說過的南宮逸。
隻是,在他傷害了藍若兒那一瞬間,南宮逸卻有自己食言,在這裏不顧拼殺。那種氣勢,自己見所未見,若不是他早有準備,真的會被南宮逸的氣質震懾到。
“放了煙兒,今日之事,寡人既往不咎,你蘭陵造反的事情,也當沒有過。不然,寡人定當親自取你首級。”
這已經是南宮逸最大的讓步,看着藍若兒手上,柔弱的身子,像是随時都能夠被沖走一般,南宮逸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陣緊張。
他從來就不曾說過,自己放棄這女人了。
“哈哈......哈哈哈,南宮逸,難道你以爲自己還能掌控一切,今日進了大周的軍營,本王就讓你有去無回!”
“大膽,你若是有這本事,盡管試試!”
南宮逸的雙目早已赤紅,今日杜希意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害他的藍若兒,他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給本王殺了他!”
杜希意大喝一聲,三軍振奮,紛紛朝南宮逸沖了過去。一時之間,人群之中,慘叫的聲音不絕于耳。南宮逸手持寶劍動作利落的穿過一片片人牆,手起刀落之間,屍橫遍野。
南宮逸的腳步快速的移動,兵器碰撞的聲音有些刺耳,南宮逸的目标很是明顯,便是藍若兒所在的高台。随着一**人流的湧入,南宮逸就像是殺紅了眼一般。
嗜血的笑容出現在南宮逸的嘴角,他出手十分利落,轉瞬之間,鮮活的士兵,便成片的倒在了南宮逸的腳下,南宮逸踩着那些屍體,還會有新的士兵沖上來。因爲在南宮逸過來之前,杜希意就已經說過,今日若是不殺了南宮逸,他們都要死。
血腥的氣味彌漫在藍若兒的鼻尖,藍若兒絕望的看着眼下的一切,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她不禁有些想要作嘔。但是她沒有辦法阻止這殺戮,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
這是藍若兒從來都未曾見過的一面,血色觸目驚心,她卻沒有一點的懼意。
也許是到了真的絕望是的時候,她不怕,因爲這一刻,她總是感覺南宮逸還是在乎她的。
“南宮逸,你若是想要她死,盡管過來,大不了我們來個玉石俱焚。”
南宮逸擡眼,短刀已經架在了藍若兒的脖頸之上。
就在南宮逸望着藍若兒分心之際,一把長矛穿過了他的左肩,血色瞬間炸開,染紅了藍若兒的眼。
“逸......你快走,不必管我。你我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不要你受到這樣的傷害。”
此話一出,藍若兒不知道究竟哪裏來的勇氣,也許是見到南宮逸受傷的那一幕,她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凄涼的喊聲,讓敵軍的戰士都愣了半晌。
杜希意轉過頭來,目光冷冷的看着藍若兒,他不曾想,今日自己竟然看到了藍若兒的另一面。剛才那個女子目光堅毅,就像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一般,隻是她喊的那一聲不是爲了自己。
“煙兒你放心,沒有跟你生兒育女,寡人是不會死的。”
南宮逸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寵溺,轉身折斷了那長矛,将下面匍匐的士兵盡數殺死,拔出長矛的時候,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這是真刀真槍的角逐,絕對不是電視上看看而已。
“杜希意,你殺了我吧,我不想要成爲累贅。隻是一揮手的功夫,你殺呀,殺了我。”
藍若兒偏過頭去,朝杜希意大聲喊道,就像是瘋了一般的一心求死。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幫你!”
藍若兒說着,不顧一切的迎上了杜希意的刀刃。杜希意不知道着了什麽魔,竟然将短刀扔在了地上:“女人,你真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