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兒輕輕拍了拍蘭心,一種苦澀在心中蔓延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雖然是生命攸關,但是南宮逸似乎沒有打算讓自己知道。
“是!蘭心不哭,王上那麽疼公主,一定有辦法醫好公主的。”
藍若兒點了點頭,蘭心這才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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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之内,格外的肅靜。南宮逸将收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沉默了許久問道:“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解煙兒的毒。”
華烨微微揚起嘴角,輕聲說道:“如今也隻有他能夠解讀了。他熟讀醫術,可是個毒理高手!”
南宮逸颦眉,自然知道華烨說的是何人。
“你知道的,寡人不可能去找他。”
南宮逸回答的十分堅定,這麽多年了,他沒有踏進過那裏一次,不僅僅是因爲尴尬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正視他。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方才問了,如今我也說了,但是去不去做,那邊要看你的意思了。”
華烨雙手環胸,仿佛一點都不在乎:“你若隻是當他是楚國的質子,也就不用擔心那麽多的問題了。”
華烨的語氣淡淡的,南宮逸卻久久沒有回答。
“你真的認爲這有可能?”
“你方才爲了她,殺人放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會兒隻是去找他一下,比那些可輕松多了。”
“難道真的沒有别的辦法!”
一想起那個人,南宮逸心中便多了一絲的不願。他是當真不願意面對,自己曾經認識過這樣一個人。
“寡人隻是擔心,他會再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
南宮逸明顯是回避問題,自從他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後,心中一直都有這樣一個疙瘩,這個人他已經放任了十幾年,華烨不說,他怕是真的會忘記了。
“不管他提出什麽,你手中都有籌碼不是嗎?你若是再不找他,怕是最後做了決定,寝殿裏那蘭若公主也藥石無靈了。”
南宮逸心中一沉,心中不禁浮現出藍若兒的笑臉。想着想着,他便沒有了堅持。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南宮逸也不知道最初是爲了什麽,他竟然願意爲這個女子付出那麽多。
楚意歌深夜撫琴,隻是爲了調節心中的不安而已,她也說不上來,究竟是爲了什麽,這幾天,他總是感覺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一樣。
果不其然,南宮逸的到訪,讓他大吃一驚。
夜深霜重,楚意歌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屋,也沒有下跪,望着迎面走來的南宮逸,心中竟然多出了一份戲谑:“你怎麽來了!”
“來看你!”
沉默了片刻,南宮逸的語氣冰冷,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便往屋裏走去。楚意歌微微皺眉,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南宮逸突然造訪是爲了什麽,卻也想要弄清楚。
他們少說十年沒有見面,南宮逸還是冷漠不改。
“難道楚國質子見到寡人都不會行禮的嗎?”
南宮逸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地方坐下,這裏很簡單,沒有任何的粉飾,倒是像極了尋常的農家。
楚意歌微愣,随即下跪:“楚意歌參見王上,不知道王上深夜前來是爲何事。還是單純隻想要見我行禮。”
“寡人才沒有那麽無聊,今日過來,隻是爲了讓你救一個人。”
南宮逸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何人,何病症?難道你們大周沒有太醫,非要我一個外行人出手?”
楚意歌冷淡的問道,言語之中略帶嘲笑的意味。
“大周王後,身種蘭陵奇毒蘭浦。”
南宮逸幹脆的回答,之間楚意歌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恕我無能,沒有辦法!”
說道了大周王後,楚意歌便想起了藍若兒。她曾經說過,自己是王後的貼身侍婢。盡管楚意歌打聽過,這王宮之中沒有一個叫做若兒的侍女,想來也是因爲她剛剛進宮。
自己若是救了王後,說不定就可以見到藍若兒了。
隻是南宮逸的事情他不想要插手,藍若兒若是閑了,自然也會過來看他。
“楚意歌,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南宮逸怒了,猛地戰旗,恨恨的甩了甩衣袖。
“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是救不了。王上不會想爲了這件事情發難楚國吧,我不是宮中的太醫,救不了便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楚意歌仍舊不肯松口,淡淡的說道。
“寡人若是想要向楚國發難,不用什麽理由,随時都可以。你認爲他将你送過來是爲了和平,楚國早已另立新君,你的死活早就與他無由。再給你一晚上考慮,明日辰時寡人便會将王後送來。屆時王後若是有什麽閃失,不僅僅是楚國,還有一個人也要遭到責難。”
楚意歌瞪大了眼眸,狠狠的瞪着南宮逸,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好恨,每當在南宮逸的強權之下,他便恨自己的無能。這種沒有自由的日子,不過也罷,隻是他擔心另一個人的安危。
正所謂,牽一發,動全局。整個大周都知道南宮逸的暴戾,若是他發狠,親人種族都可以不顧,更不要說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他也知道自己并保護不了什麽,但是他沒有别的辦法,就算是不願意,也要勇往直前。
楚意歌垂下了頭,不管自己心中想什麽,将要做什麽。這一生一世,他怕是一直要被關在這裏了吧。沒有自由的生活,生不如死,若不是他遇見了藍若兒,他倒是恨不得自己死了。
深夜之中,另一個身影行色匆匆。最近宮中出了太多的事情,或者說自從藍若兒來了之後,宮中的生活便再也不平靜。
“微臣參見王後娘娘!”
雖然杜維有很多事情想要說,但是身處宮中卻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不應該說的。
藍若兒前些日子還身中劇毒,自從太醫院的人被趕了回去,他都不知道藍若兒的毒解了沒有。
“杜太醫,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時間緊急,藍若兒不由得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