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藍若兒與杜維協商來給蘇姬打胎之日,這事情聽起來有些沉重,但是藍若兒去還是感歎一聲,總算是過去了。
隻是這一日,藍若兒的身子說不出的乏力來,蘭心已然再三勸過,藍若兒還是堅持要爲蘇姬做最後的确認。
走到禦花園的時候,烈日炎炎,藍若兒想要強撐下去,不禁覺得力不從心,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公主...公主!”
蘭心慌了手腳,接觸到藍若兒的瞬間,才發現藍若兒的身子都是滾燙的。
藍若兒暈倒,周遭圍了很多奴才,紛紛好奇,這裏出了什麽事情。
“都愣着做什麽,還不去請太醫,王後娘娘若是有什麽差池,你們賠得起嗎?”
蘭心根本顧不得形象,她要看着藍若兒,隻能吩咐身邊的宮女了。
大家紛紛的跑開,這突如其來的事件讓所有人唏噓,卻都不敢怠慢。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逸下朝,跟南宮恒商讨國事,正好經過了這裏,看着嘈雜,便想過來看看。
自從藍若兒回宮之後,南宮恒一直都神不守舍。好在這件事情保密周到,南宮逸似乎根本不知道一般。
将心愛的女人送到了别人的手裏,他自然是心痛萬分。
兩人趕到,這才發現蘭心抱着藍若兒的身體流眼淚,剛才聚在一起的奴才也擡來了鳳辇,正準備将藍若兒送回去。
“這是怎麽了?”
南宮逸大喝了一聲,周遭的奴才無不渾身激靈,不敢作答。
“王上,公主今早便不舒服,方才走到這裏便昏倒了。”
蘭心顫顫巍巍的答道,南宮恒心中一緊,正要向前探個究竟的時候,南宮逸便一手将他推到了後面,走上前去,推開蘭心将藍若兒橫抱了起來。
接觸到藍若兒那瞬間,南宮逸才感到藍若兒的身體滾燙。
“恒王先回去吧,寡人有私事需要處理。”
南宮逸冷冷說道,說完便轉身,托起藍若兒輕盈的身體,像安慶殿的方向走去。
相比剛才的冷冽,那小心翼翼的神态不經意流露,更是讓南宮恒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他與南宮逸兄弟二十餘年,還從未在南宮逸的臉上捕捉出這種表情,今日一見,當真讓他愕然。
隻是南宮恒更加關心的便是藍若兒的身體,他方才隻是看了藍若兒一眼,未曾細細診斷。藍若兒并不像是勞累過度,或者天熱中暑,而是中毒了。
她是大周王後,誰能夠像她下毒,下的又是什麽毒?
南宮恒也隻是想想,并不敢逗留太久,這是深宮禁院,還是回去思量吧。
轉眼之間,天色暗淡了下來。一時,安慶殿燈火通明,數十位太醫聚在寝宮,來回踱步,表情不安。
特别是在南宮逸冷冷的注視之下,思前想後,不知如何開口。
“王後的身體有無大礙,爲何會在禦花園暈倒。”
南宮逸的目光犀利,掃視着眼下所有的太醫。都一個時辰了,這些太醫說是要讨論,至今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隻是暈倒而已,南宮逸并沒有想的多麽複雜,卻還是一樣的擔心。
太醫們都在竊竊私語,不敢下言論。
“回王上,王後娘娘似乎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很是奇怪的毒!”
衆人引論不絕,沒有人敢開口,杜維卻走上前去,五體投地說道。
中毒!南宮逸簡直不敢想象,藍若兒生活在這深宮之中,穿衣飲食都有專人看管,是誰有那麽大本事,竟然能夠越過重重守衛,向藍若兒下毒??
“中了什麽毒,還不解毒!”
南宮逸厲聲喝道,下跪衆人皆膽寒,無人應答。
“回王上的話,王後娘娘身染奇毒,是太醫院都未曾見過的症狀。至于解毒,臣等還需要讨論一番,王後娘娘鳳體嬌貴,不能随便下藥。”
“沒用的東西,都給寡人滾出去。”
南宮逸大怒,伸手将身邊的茶具盡數打翻在地,現場之人如臨大赦一般的離開,隻剩下藍若兒躺在那裏,還有在一旁照顧的蘭心。
“蘭心,這幾天王後都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吃過什麽。”
一無所獲,南宮逸隻能從藍若兒的日常下手了。
“回王上的話,公主這些日子哪都沒去,隻是去了幾次流蘇閣,除了宮中的禦膳,也隻有在蘇姬娘娘那裏吃上一點點心了。”
說道蘇姬,蘭心有也有懷疑。一下子過來示威,好端端的卻有拉攏藍若兒,還送了那麽多的點心,這幾天藍若兒接觸的也隻有蘇姬了,不是她還能夠有誰。
“周文昌,将蘇姬給寡人帶過來。”
南宮逸的語氣冰冷,藍若兒的去向他自然清楚,包括藍若兒做了什麽事情。
南宮逸沒有開口,隻是想要由着藍若兒的心情去,畢竟後宮之事,南宮逸已然交給藍若兒打理,就算是藍若兒要蘇姬堕胎的事情,他也沒有開口。
那孩子原本就是不該有的,南宮逸可以說根本不在乎。
隻是,南宮逸沒有想到,蘇姬竟然敢下毒。
這件事情說起來,跟蘭心想的也沒有什麽差别。這些日子,藍若兒見過的便隻有蘇姬,這事情不是蘇姬做的,還能夠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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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姬這一天沒有見到藍若兒,本來就心緒不甯的,她已經派婢女去打探了,隻是婢女還沒有回來。
夜色低垂,她在換衣服的時候瞥見梳妝台上面有個黑玉的瓶子。
她這裏清貧,除了幾樣不錯的首飾,也沒有如此顯眼的東西,所以蘇姬一眼便看出了異常,将瓶子拿在了手裏。
那瓶子觸手冰涼,轉而溫暖,看質地實數上品。
還沒等蘇姬看清楚的時候,周文昌便已經帶了一路人來到了流蘇閣。
蘇姬連忙站起來,手中還緊緊的握着那個瓶子來不及放下對周文昌說道:“周公公,今日你怎麽有時間來本宮這流蘇閣。”此時蘇姬語氣淡定,心中卻不免緊張,隻怕這次,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