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秀貴妃在正殿候着,半個時辰了。”
蘭心是沒想到,今日藍若兒起的這麽晚。但是早上來的時候,周文昌就守在大門口,她也不敢進去。
“讓秀貴妃先行回去吧,煙兒寡人去上朝,你多睡一會兒。”
南宮逸坐在藍若兒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撫過她柔順的發絲。從來就沒有哪個妃嫔承|寵之後慵懶成這個樣子,不過藍若兒的滋味真的不錯,讓他一再流連,不然也不用折騰到天明。
他一向疼愛藍若兒,宮中的規矩大可以擱置一番,讓她睡個好覺。
聽到秀雅來了,藍若兒卻擡起了頭,即便一點力氣沒有,還是掙紮着爬起來。
南宮逸的溫情固然甜蜜,但是在藍若兒的心裏,便總像是對不起秀雅一般的。昨日本來應該是秀雅的好日子,南宮逸卻因爲自己的想法讓她獨守空房了。
“我該去見見秀雅,昨日的事情... ...。”
藍若兒爬了起來,絲緞綢被緊緊的遮住自己的身子,似乎是防止南宮逸占便宜一般。
南宮逸微微仰起嘴角,伸出手來,放在藍若兒的臉頰之上,反複的摩挲,就像是在對待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那注意休息,寡人下朝回來,可不希望看見煙兒你如此萎靡的樣子,至少也要像昨天那般。”
南宮逸貼近了藍若兒,她的臉明顯一紅。昨夜的事情,她不想要再想了,這南宮逸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羞死了、
她倒是不想,終有一日,她真的會因爲這男人放下了最初的堅持。也許後宮生存便就是這樣,願意也要繼續,不願意也沒人願意爲你停歇。
南宮逸身邊的女人永遠沒有盡頭,她學不會包容,倒是南宮逸,一直都在隐忍自己的小性子。
南宮逸神采奕奕的離開了之後,藍若兒卻疲憊的垂下頭來。
待會兒要見秀雅,要她怎麽說呀。好歹在這件事情之前,她還把秀雅當成是姐妹,新婚之日,秀雅還不顧及形象,來安慶殿慰問自己。
雖說南宮逸疼愛誰,是他南宮逸的選擇。不過藍若兒總感覺自己搶了秀雅什麽一般。
“公主... ...。”
蘭心看着藍若兒那矛盾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麽好。昨夜自己離開之後亦不曾想,南宮逸會放棄剛剛入宮的美人兒來到藍若兒這裏。
“蘭心,準備沐浴更衣,我們不要讓秀雅等的太久。”
在藍若兒起身沐浴,蘭心收拾床鋪的時候,見到那一抹紅色,也不禁驚訝了一下。
之前藍若兒來安慶殿,并不是自己伺候的,所以發生了什麽她并不知道。她一直以爲,藍若兒與南宮逸至少已經圓房,藍若兒進宮數月,他們幾乎日日膩在一起,她很難想象,這中間,南宮逸并沒有碰過藍若兒。
蘭心匆匆爲藍若兒換了新的被褥,便伺候藍若兒洗澡去了,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藍若兒便也踏上了正殿。
每走一步,藍若兒都感覺身體便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好不容易來到正殿,秀雅一身水粉色華服,頭戴朱钗翠環,一副貴妃标準的打扮,端端正正的坐在正殿。
“秀雅公主,對不起方才有事情耽擱了。”
藍若兒走了進來,心中一陣忐忑,特變實在對上秀雅目光的時候。
“臣妾秀雅,給王後娘娘請安。”
秀雅站起來,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昨夜的事情她當然知道,在寝宮等到了半夜,周文昌這才過來通報,說南宮逸今夜不來了。
秀雅低垂着眸子,她早就知道,自己性子與這大周女子的溫婉不同。但是入宮當然,便讓自己坐了一次冷闆凳,着實不是滋味。
今天一早,淩思茹便來到她的寝宮,這也是自己進宮以來第一次與淩思茹接觸。
過來請安是淩思茹說的,都說這個女人在後宮中德高望重,她既然已經進了大周的宮門,也隻有守規矩了。
但是望着南宮逸從這安慶殿匆匆離去,不知道爲何,秀雅的心突然冷了。
“秀雅,不必多禮,你我都這般熟識了,還講究這些做什麽?”
隻是一夕之間,藍若兒便發現秀雅變了。她垂下頭,不知道如何解釋。
“王後娘娘不必多慮,如妃娘娘說,這早起請安是基本的規矩,但是秀雅聽說,王後娘娘起的晚所以沒有太早過來,怕是打擾您和王上休息。”
秀雅勉強的揚起嘴角,心中說不出的酸澀。
藍若兒的心中何嘗舒服,即便是這樣,作爲女人,她也不想南宮逸昨夜進了秀雅的房間。
“秀雅,其實... ...。”
藍若兒還想要解釋什麽,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其實王後娘娘不必擔心秀雅的事情,秀雅知道娘娘受寵,不管宮裏面進了多少新人,娘娘的地位都不曾改變。秀雅過來,也隻不過是請安而已,不過想想,這時候似乎不太合适,讓娘娘尴尬了。”
秀雅很聰明,每一句話都能說到藍若兒的心裏。再加上藍若兒本身對秀雅的愧疚,此時這種感覺隻是會愈演愈烈而已。
“秀雅入宮,也隻有王後娘娘與蘇姬姐姐照顧,如今見了娘娘,現在應該到蘇姬姐姐那裏去了,秀雅告退。”
秀雅公主沒有就留,卻給藍若兒留下了好大的遺憾。昨日的事情之後,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與秀雅交流了。秀雅還是一個孩子,接下來的歲月,要苦守在這宮中,是不是殘忍了一點。
“公主...公主!”
蘭心搖了搖藍若兒,她方才回過神來:“蘭心,我怎麽覺得心中酸酸的。”
“王寵那是王上給的,王上想要寵着誰,誰也不能多說什麽,公主不要多想了。”
蘭心似乎看出了藍若兒的心思,輕聲的說道。
話音剛落,藍若兒點了點頭,累了,卻更加無心睡眠,心中的結郁算是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