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兒這才猛地想起,那日國宴之上,南宮逸的許諾。
“煙兒你可是又生氣了,不要忘記,那日大宴,似乎寡人也問了你的意思。”
見到藍若兒的臉色明顯一邊,南宮逸立刻揚起了嘴角。其它妃嫔哪敢在自己眼前如此的吃味兒呢,這事情,到了藍若兒這裏,倒是有點可愛了。
“我是什麽心情并不重要,怕是現在王上早就迫不及待的抱得美人歸了吧。”
這大周王宮,時時刻刻都在準備接納新人,藍若兒生氣有什麽用。
難道這種事情還真的能夠阻止不成?
“寡人保證... ...。”
“王上不用跟我保證什麽,雍王還在等着呢。”
藍若兒擺了擺手,企圖将南宮逸的許諾扼殺在搖籃之中。她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還什麽都沒有開始,便沉溺在這甜言蜜語之中。
“你不知道寡人要說什麽,真的不聽?”
南宮逸笑了笑,不管周文昌是否在一邊候着,仍舊跟藍若兒膩着。
“王上想要做什麽,做給我看便好了,承諾隻是一句話而已,以後王上要反悔了,我也沒有一點證據。”
藍若兒的回答來的狡猾的多,她是很期待,南宮逸會給自己什麽承諾。
不得不說,幾次大事兒下來了,她倒是見到了南宮逸的笑容。這男人笑起來,很是迷人,這是真的。
南宮逸與藍若兒寒暄了一句,便已然離開。
畢竟國家大事永遠都高于兒女恩怨,蘭心進來的時候,南宮逸已經走了。
蘭心說,禦花園裏新種上的幾棵花這兩天開了,在禦花園裏豔麗的很。
藍若兒因爲沒什麽心情,也沒有在意,聽了蘭心那麽一說,夕陽已經還是下沉,她沒事情做,便想着去看看。
“對了,蘭心,我讓你準備的古琴怎麽樣了?”
兩個人轉眼之間已經快到禦花園了,藍若兒突然想起來,轉身問道。
那天自己跟楚意歌說的,那可都是真的。她一直都想要接觸這東西,卻沒有機會,如今機會就在自己的手裏,藍若兒當然是要說,自己一定要好好學學。
别的妃嫔,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自己卻是什麽都不會,說起來也怪不好意思的。
“都準備好了,隻是蘭心不知道公主怎麽突然想要撫琴了,是想要對王上展示嗎?”
就藍若兒那渣渣的技術,那日弄壞了楚意歌的琴,還哪敢說展示呀。
“蘭心,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你說的花在哪裏,我們塊錢去吧。”
兩個人都加快了腳步,走到禦花園的時候,卻隻見到人聲的嘈雜。
“就是那裏了。”
蘭心朝着人多的地方一指,那裏早已被人團團的圍上,水洩不通,似乎不是像在賞花。
“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藍若兒說着,便跟蘭心走了過去。在這禦花園裏面的,多數都是宮中的妃嫔,前來賞花湊熱鬧的,見了藍若兒,也規矩的紛紛行禮。
“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在很遠的地方,便聽見了你們嘈雜。”
藍若兒走進了才看見,原來那日的秀雅公主也在。想來公主現在和雍王都住在王宮裏面,能夠見到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隻是,藍若兒更想知道的是妃嫔們若有所指的是什麽。
“回王後娘娘的話,這雍國公主好生無禮,好好的花朵,竟然被她剪下一朵,還扔在地上,這可是進貢的花木,若是不喜,不看便也罷了,這蓄意破壞又是爲什麽?”
其中的一個妃子說着,顯然有些不滿。
“呀,娘娘,這花都被剪斷了,扔在地上。”
蘭心也是心疼,連忙将地上的花朵撿了起來。那花開的确實不錯,宮中的人都寶貝着呢。
“你們到底有沒有常識,這種夜闌生長是需要很大的養分的。通常最繁盛的花枝留下,其它的統統要剪短。不然營養被瓜分了,倒是沒有一隻能夠開的燦爛。我隻是看到連下面的新芽也開花了,便想着打理一下而已。”
那秀雅公主後退了兩步,似乎有些委屈。
藍若兒微微的揚起嘴角,心想着秀雅公主來自匈奴那個地方。通常那裏來的人,不管是男子女子,性格都頗爲好爽,不拘小節。見到了花草有問題,隻是出手相助而已。
秀雅說的,藍若兒也明白一點。
“你還狡辯,我們娘娘千裏迢迢的過來看花,這花卻被你不動聲色的折了。”
蘭心揚了揚手中的斷枝,藍若兒看了一眼,還真的是一些小枝小杈。開的燦爛的,秀雅倒是一點都沒有碰。
“蘭心,秀雅公主說的是。這花兒,還是有一朵開着燦爛就好。更何況這種打理方法是一直都有的。”
藍若兒這樣一說,見到王後都沒有意見,衆人紛紛也都跟着散了。
“你是王後娘娘?”
秀雅見到眼前的女子,不禁有幾分熟悉。那日殿前她是單獨見過,她就在南宮逸的身邊,看的出南宮逸對她的疼愛。
不過好在藍若兒也是一個講理的人,聽說是蘭若大國的公主。
“秀雅公主,她們都是宮中的娘娘,許多事情不懂,就這樣對你指責,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秀雅的身份,其實藍若兒還不是很想要搭讪的。不過她現在怎麽說都是一國之母,這見面了,總不能連個招呼都沒有吧。
若是不提起南宮逸的話,藍若兒還是蠻喜歡秀雅的,不僅長相漂亮,還一副靈巧的樣子。
藍若兒是真的喜歡着雍國的公主,所以說話多了幾分和善。
“今天的事情,多虧了娘娘給秀雅解圍,娘娘也是這後宮的金枝玉葉,怎麽會對花圃有所研究,莫不是隻爲了幫助秀雅吧。”
秀雅公主的心中藏不住話,乍聽之下似乎不太禮貌,但是藍若兒卻理解。
曾幾何時,藍若兒也是這樣一個人,不過是在大周學乖了一點而已。
“那倒不是,這花又不是我家的,你摘不摘自然不是我的事情。但是今天秀雅公主說的話,我也是之前偶然聽說過,并沒有多少解圍的意思。”
藍若兒說着,就像是把這些置身事外一般。
秀雅笑了笑,十分的好爽:“那我真的要跟你說聲謝謝。王後娘娘,你是我秀雅在這裏第一個遇見的好人。”
藍若兒也揚起了嘴角,說道:“這倒是沒有什麽,我隻是說了我該說了。現在你留在了大周,我們也免不了來往的。”
說這話,藍若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有點過意不去。
要知道,秀雅要是真的進了大周的王宮,恰巧今日南宮逸說的話都是真的,那自己還不是白白的讓秀雅做冷闆凳。
這事情,她也不能夠管到南宮逸的頭上去。南宮逸寵誰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她雖然有自己的私心,卻還是爲了這進宮就可能不受寵的可憐女人,感到抱歉。
那日都是她不好,若是她堅持一下,其實秀雅的事情還有一點轉機的。後宮的日子當真不好過,走過每一步,藍若兒都十分清楚。
“王後娘娘,您在想什麽?”
秀雅輕輕的搖了搖藍若兒,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大周的王後,如此好相處還是出乎她的意料。
“沒事兒,這花我也看過了,先回去了。”
藍若兒本來也不想要想那麽多,這是在想起秀雅的身世,不禁想起了秀雅日後免不了要在南宮逸身邊,這男人身邊每每多出一個女人,她都不是很舒服。
“王後... ...。”
秀雅都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藍若兒的天氣就如此的殷勤不定,話音剛落,便看見南宮逸朝這邊走來。
那日在朝堂之上,兩個人匆匆見了一面,這男人眉宇之間透露着英氣,就好像天生的王者一般。
“參見王上!”
就算是秀雅,也知道跪地行李的道理,藍若兒卻愣在原處,仍舊留下一個背影。
當她轉過身子的時候,險些撞到南宮逸的身上。
“王上,你要吓死我。”
藍若兒大口喘氣,望見了南宮逸身後的雍王,不由的緊張起來,馬上擡起頭,換了一副優雅的姿态。
“嗯?王後再想什麽?”
南宮逸沒有在乎細節,認識南宮逸幾個月,都應該習慣了她的冒失,将她攬在懷裏。
這份寵溺,旁人見了,都羨煞無比。
“我沒有想什麽,不耽誤王上談事情了,我先回去了。”
藍若兒垂下眸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心中總是會出現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南宮逸随時都會跟别的女人走了,諸如此類。
那一切的落寞,都落入了南宮逸的眼裏,南宮逸微微的揚起嘴角,眸子之中,盡是喜悅。
入夜,藍若兒竟然來到了淩思茹的楚淮宮,淩思茹見到藍若兒明顯驚訝,趕快将她請進屋裏去。
“娘娘這麽晚了,怎麽過來了?”
淩思茹微微疑惑,聽說最近南宮逸在藍若兒那邊走動的頻繁,看來,最後南宮逸還是回去了。
“我無聊,想要找思茹聊聊。”
藍若兒坐在楚淮宮,說不出的陌生來。而今,南宮逸繼續陪着雍王,現在自己一個人說不出難受。
“娘娘不在宮裏陪着王上,要知道聖寵難得,還是覺得娘娘應該珍惜。”
淩思茹說的有闆有眼,真不知道,這女人每日都在盼着王上寵愛,南宮逸明明回去了,藍若兒還在這麽晚跑出去做什麽?
“王上才沒時間管我呢,他在跟雍王飲宴。”
藍若兒說出的話,卻不是什麽滋味,也許她知道,自己心中這種酸酸的感覺一時之間消失不了,說不上來,就是難受。
“娘娘,有一句話,是臣妾多言,但是娘娘也還是聽聽好了?”
“嗯?”
藍若兒擡頭,望着淩思茹,她是這裏的老人,如何生存,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王上喜歡娘娘,這是宮中都知道的事情。娘娘生的幸福,但是後宮佳麗三千,不能說雨露均沾,也不可獨寵一家。我們都是王上的女人,偶爾吃醋一下還好,但是爲了這吃醋的事情,長此以往的鬧下去,怕是會先斷送了自己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