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結束,本來應該衆人離散,藍若兒雖然走的很晚,卻還是脫身了。
走到了偏殿,她不禁歎了一聲:“哎...總算出來了。”
南宮逸似乎總能夠影響自己的心情,一場大宴,自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卻又起了波瀾。
“你似乎很不想要見到寡人?”
南宮逸的聲音冷冽的響起,讓藍若兒不寒而栗,這男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呢。
“我不知道到底是王上不想要見我,還是我不想要見到王上。再或者說,我們都不想要見到彼此吧。”
藍若兒笑了笑,嘴角滕然間多了一絲的嘲諷。
“王後,你知道你再說什麽嗎?”
南宮逸怒了,狠狠的扼住藍若兒的下巴,那力道,真像是随時要捏死藍若兒一般。
藍若兒倔強,不肯多說一句軟化。平日裏面她也算是聰明機靈,卻不知道爲什麽,來到這裏,竟然多出了這麽多不知名的倔強。
火熱的唇猛地附在了藍若兒的唇上,帶着濃濃的酒味,掠奪了藍若兒的呼吸,那唇齒間的厮磨,簡直隻能夠用嗜咬來形容。
南宮逸什麽時候喜歡咬人了,這還不是自己關注的重點,這大庭廣衆之下,南宮逸這是在做什麽。
“南宮逸,你禽獸!”
藍若兒怒了,推開南宮逸,因爲突入吻得突如其來,南宮逸倒是沒有想到藍若兒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抗。
“你還敢罵寡人,這幾個月,難道你一點規矩都沒有學會嗎?”
南宮逸的目光冷的似乎可以冰凍一切。
藍若兒不由的怯退,再次交鋒,輸的那個還是她,她不過隻是一個弱女還想要抗争什麽呢?
“若不是你突然吻我,我也不會如此激動。王上我又說錯嗎?取而不說還視爲偷呢,你堂堂一國之主,這根強取豪奪的禽獸有什麽區别。”
藍若兒這都不僅僅是負氣,而是純粹的感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般在乎南宮逸的作爲了。
“你是寡人的女人,寡人真的連一親芳澤的權利都沒有嗎?王後,讓寡人來告訴你,人的忍耐力總是有限的,你這樣一次又一次,小心寡人真的殺了你。”
南宮逸的話滿是威脅,不過是再死一次,她倒是不想要跟暴君爲伍。
“公主,太子殿下也來赴宴了,說想要見你。”
兩個人正在争執,蘭心卻突然跑過來,見到了南宮逸,連忙下跪。
太子?藍若兒并不知道蘭心口中的太子是誰,但是特地跑來,定然是蘭若國的人沒錯。
“王上,兄長有約,若是沒有什麽事情,能不能等我招待完了兄長,在跟王上說清楚呢?”
藍若兒說完,便轉身離開。至于那個沒有見面的兄長,她是真的沒有印象,所說所做,不過是爲了避開南宮逸而已。
寂靜的夜色裏,唐建昊站在那裏,安靜的像一尊雕像。
藍若兒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輕聲說道:“哥哥找我。”
唐建昊轉過身來,望着藍若兒一臉的寵溺:“方才在大宴上看到煙兒,你都不曾搭理哥哥半句,哥哥還認爲,來到了大周你就怨恨我們,不肯見我們了呢!”
唐建昊到沒有什麽責怪,看着藍若兒,打趣一般的說道。
其實藍若兒是想要說,她現在連親生父母都認不出,更不要說是一個哥哥了。
再說,自己什麽時候有這個哥哥的,他都不清楚。
“父皇,母後一直都認爲,爲了蘭若,是苦了妹妹了。”
唐建昊将一直胳膊搭在了藍若兒的肩膀,舉止親昵,倒是讓藍若兒多了一絲的不舒服。
“沒有什麽苦的,南宮逸他對我挺好的。”
藍若兒輕聲歎息,這太子,她也不知根知底。從她醒來到現在,求助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失敗了,現在她反倒是學會靠自己了。
即便是心中有什麽不開心的藍若兒也學會藏在心裏了。
“煙兒,我也沒有别的意思,若是你過得幸福,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就忘記吧。”
唐建昊歎了一聲,他還以爲唐若煙不願意留在這裏,今日在朝堂之上卻看着她坐在南宮逸的懷裏,面若桃花。
這不是幸福,還能有什麽呢?
藍若兒沒有開口去問,雖然唐建昊說的也有可能是大事,但是開口了,還是有點冒失的意思。
轉身,她都來不及跟這個不熟悉的哥哥道别,卻不知爲何,眼前一黑,竟然混了過去。
“煙兒!”
“公主!”
唐建昊上前一步,将藍若兒橫抱了起來,就在蘭心的帶領之下向寝宮走去,沒有人知道藍若兒究竟怎麽了,但是這一暈倒,倒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王上,也深了,不如王上留下過夜吧。”
入夜,蘇姬的聲音就更加是酥|麻|入骨,柔軟的身子,緊緊的依靠在那堅實的胸膛之中。
她已經忘記了過了多久,她進宮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姬妾,走到今天,倒是也不容易。
“周文昌,這蘭若太子現在住在何處?跟王後見完面了嗎?”
本是情濃之時,南宮逸卻不受幹擾一般的問道。
原因很簡單,唐建昊也是個男人,不管他對藍若兒是否有心,打着哥哥的旗号,在自己的宮中,跟自己的女人公然相會,就是不可以。
當然,南宮逸當然知道,他們并非親生的兄妹。
“王後娘娘在禦花園暈倒,太子趕過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安排住處。”
聽到了藍若兒暈倒,南宮逸顯然是頗爲吃驚,深深皺眉,推開了懷中的人兒,将手背在身後。
“何時的事情,爲何不報?”
周文昌緊握着雙拳,連忙叩首。南宮逸已然在蘇姬這邊呆了一些日子了,周文昌是實在沒有想到,這會兒,他會突然聞起來藍若兒的事情。
“擺駕!”
南宮逸說道,已經容不得任何的遲疑。突然暈倒,藍若兒那裏一定是有問題的。别看他不開口去問,他是氣那個女人,竟然讓他去找别人。
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被這般嫌棄,自然要讓藍若兒嘗盡被冷落的滋味。
冷落歸冷落,不代表助長了藍若兒的氣焰,更不代表那女人可以說病就病。
也唯有來到了彩蝶苑的時候,南宮逸這才發覺,藍若兒竟然搬到了這般偏僻的地方,是誰允許的?
唐建昊站在床前,緊緊的注視着軟榻上的藍若兒,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蘭心,平日裏公主究竟過得怎麽樣。”
這公主的性子變得,蘭心還真的是琢磨不透,剛剛想要開口,便見到南宮逸走進來了。
“參見王上!”
蘭心連忙下跪,唐建昊也不得已拱手作揖。
“多謝太子從煙兒回來,不過夜色深了,就請太子先回去休息吧。你是煙兒的兄長,等她醒了,寡人在找人通知你。”
南宮逸一進門,将唐建昊趕出去的意思已然十分的明顯。唐建昊擡起頭來,想要反駁一句,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說到底,現在蘭若不過也是大周的一個附屬國而已,生死存亡,往往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雖然以後可能不是,但是至少這一秒會是這樣。
唐建昊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夠沖動。這男人隻要是對自己妹妹好也就罷了,他們不是親生兄妹,也隻是青梅竹馬而已,但是唐建昊卻始終都記得,唐若煙臨走那夜的哭訴。
該來的來,該走的走,彩蝶苑最終還是恢複了原本的平靜。
“王後怎麽會突然暈倒!”
南宮逸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冷聲的問道。
這裏隻有三個人,周文昌,蘭心還有南宮逸。蘭心很快變反應過來,南宮逸問的是自己沒有錯。
“回王上的話,搬出來之後,公主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好,夜不能寐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前些日子請了杜太醫過來,太醫隻是說了一句,公主便發怒,将太醫罵走了,奴婢也不敢開口問。”
蘭心小心翼翼的回到道。
南宮逸側目,望了一眼藍若兒,便将她的小手納入了手中,甚是心疼:“杜太醫說了什麽,惹她不開心了。”
“杜太醫說這後宮争寵的事情,從來就不曾斷過,娘娘若是爲了這事情傷神,怕是氣壞了身子,得無常失。”
蘭心如實回答,不敢有一點的怠慢,實在是因爲她也想要兩個人相處的好一點,在這宮裏,對藍若兒來說,還是不吃虧的。
“下去吧,寡人知道了!”
聽到了蘭心的話,南宮逸還是微微的揚起了嘴角。他還以爲藍若兒什麽事情都不在乎,雖然依舊跟自己鬥氣,這還把自己氣出病來了。
盡管藍若兒讓他生氣,但是這一刻,南宮逸卻留了下來,不離不棄。現在,真的是連南宮逸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如此重視藍若兒,難道這個隻會違逆口無遮攔的女子,真的讓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