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茹不以爲意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不禁隐隐作痛。雖然這一秒,南宮恒仍舊喚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心中心心念念的是誰,不用說,她也是知道了。
“茹兒,你......。”
面對下藥的事情,南宮恒多多少少有些不滿。早上的時候,他還因爲離開的事情,讓藍若兒負氣而走。他當真沒有其它辦法,如今面對藍若兒的時候,也是慚愧。
“若不是這樣,王爺難道不擔心她突然醒來嗎?雖然她是王爺牽挂的人,難保她會緊張失言暴露了王爺的行蹤。”
淩思茹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這種情況,見面隻會讓藍若兒的心,大受影響。
淩思茹說着,起身查看門窗是否關好,實則是給南宮恒留一點空間。偏偏是自己的寝宮,淩思茹已然可以感覺到,難以抑制的疼痛,從心間迸發出來。
“煙兒。”
南宮恒的聲音很輕,坐在床前,望着那熟睡的人兒,眼裏不禁瀉下了一絲絲的溫柔。當他舒展開藍若兒那還帶着傷痕的手掌,心中不由的一痛。
對于藍若兒在大周王宮的生活,他也隻是能夠聽到一點點的風聲也已,具體如何,他到真的不清楚。雖然他一直想知道,藍若兒在宮中到底是否安好,無奈南宮逸的身邊滴水不漏,找不到一絲的機會。
“本王是想要帶你走,隻是你現在是大周王後,就算是本王放下爵位,天下之大,哪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一切的一切,都是本王無能,能夠給你海誓山盟,卻無法保你周全。”
南宮恒的情深,刺痛了另一個人,淩思茹就靜靜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藍若兒過來之前,他明明就是對自己寵愛備至的男人。淩思茹一生精明,卻願意爲他犯傻一次。因爲淩思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南宮恒的唯一。她隻是權力交換的犧牲品,現在有了藍若兒,就更不能獨享寵愛。
藍若兒看似不幸實際上是幸福的,能夠用最最真實的心,面對眼前的鬥争。那麽多人疼她,保護她。她可以性格直爽,她可以不計較一切,但是淩思茹卻不能。
藍若兒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蒲扇一般,輕輕的顫動。她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南宮恒對自己說了什麽。她不是唐若煙,所以她的夢裏,沒有這個男人。
“茹兒,本王先回去了。煙兒還小,在宮中多多照顧她才好。”
南宮恒走到了淩思茹的身邊,将她攬進懷裏,眉間輕輕一吻,轉眼間,便消失了蹤迹。
淩思茹含淚,走到了床前,望着床榻上的人兒,低聲說道:“你可知道,你究竟有多麽的幸福。你是大周的王後,是大周現在最受寵的女人,無論你做什麽,王上都對你言聽計從,我又有什麽本事照顧你周全。”
淩思茹的手,在藍若兒的脖頸微微停留。藥物的作用之下,藍若兒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大周紛亂,她隻當做淩思茹是自己能夠好好說話的姐姐。
淩思茹還真的想要直接掐死藍若兒,在大周王宮一年,她處處小心,幾乎是步步爲營,才有了現在的身份。
她想要做南宮恒的功臣,隻可惜,藍若兒出現了之後,自己便像是多了一個累贅一般。
藍若兒性格直爽,笑的天真無邪,卻在這樣純真的笑容背後,處處掠奪。
藍若兒也許不知道,同處于後宮的女人就是最大的敵人,偏偏,她是淩思茹動不了的人。
“唐若煙,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我隻有那麽一點點眷寵,你爲何還要殘忍的奪取。他愛你,怕你受傷。在大周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我,你知道你會死多少次。你爲什麽不知道報答,處處壞我的好事。王上疼你,你就對他一心,讓王爺死心了豈不是更好。”
一行清淚從淩思茹的眼角劃過,除了對昏迷的藍若兒說說心裏話,她是不知道如何發洩心中的煩悶了。
淩思茹在難過,藍若兒卻做了一個美夢,夢中一個古裝的帥哥哥帶她遨遊天際。雖然藍若兒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還是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藍若兒今年十八歲,和這個時代的少女一樣,癡迷偶像劇,沒有戀愛,卻想象着王子公主的童話。
她不知道爲何一夕之間,要奪去她所有的幻想,來到這裏飽受折磨。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辰時,淩思茹便早早起床梳妝。這兩年,宮廷禮儀,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而藍若兒還在熟睡,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的藥下重了,早上好大的動靜,還是沒有醒來。
“如妃娘娘,奴婢來伺候公主梳妝。”
蘭心進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如妃,連忙行禮。昨夜藍若兒明明說了今日早起,悄悄的溜回安慶殿去,不知道王上是否會回來,見到了藍若兒不在,會怎麽樣?
“蘭心,王後娘娘還沒醒呢,動作輕一點。還有,王後既然已經嫁入了大周,蘭若的稱謂就不要叫了,一面宮中旁人聽去了,議論什麽。”
淩思茹好心提醒,蘭心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怎麽說她都是一個奴婢,怎麽敢上去叫醒藍若兒呢?
“奴婢知道了。”
蘭心福了福身子,就端着水盆走了進去。藍若兒總是說如妃好,跟她黏的跟一個人是的。确實,淩思茹的脾氣确實好,在宮中的口碑也不錯,蘭心呢,就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總之,她碰上了如妃,就會有一種特别的拘謹。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心中毛嗖嗖的,也是不舒服。
“本宮還有事情要打理,你在這裏照顧王後娘娘吧。”
淩思茹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安心歎了口氣,把手中的東西發放下,口中念念有詞的:“公主呀,你可快些醒來吧,若是讓王上遇上,又要受罰了。”
南宮逸回到了安慶殿的時候,才清晨時分,但是寝殿之内,卻空無一人。
“周文昌!”
南宮逸不滿的冷哼,周文昌馬上吓得跪倒在地上說道:“昨夜奴才伺候王上休息,不曾留意王後的動向,奴才該死。”
誰能夠想到,一夜的功夫,藍若兒竟然在這安慶殿消失了,太監奴才們遍尋不獲。
正當大家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淩思茹突然出現在安慶殿的門口。原本淩思茹安分守己,很少主動找過來。噓寒問暖是會有的,爲了防止争寵的嫌疑,炖品什麽也是讓周文昌呈上。
淩思茹進了寝殿才道明,藍若兒竟然在楚淮宮,雖然大家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王後是什麽時候過去的,看着南宮逸怒氣沖沖的走出去,便也跟上去了。
興許是昨夜的藥下重了,藍若兒并沒有醒,當然也不知道這事态的嚴重。南宮逸如此憤怒,怕是認爲他們二人有什麽病垢。
後宮妃嫔交往頻繁倒是屢見不鮮,但是夜幕四合,也都老老實實的回到各自的寝殿,等待皇帝的召幸,藍若兒真的是奇葩,但是淩思茹卻也不能拒絕。
南宮逸來到楚淮宮的時候,藍若兒還在睡夢之中。他就這樣突然的開門進來,蘭心吓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上。
“王後呢?”
見到了蘭心,南宮逸也覺得淩思茹說的**不離十了,冷聲問道。
“公主還在熟睡呢,奴婢這就去叫醒。”
蘭心受驚,叩了幾個頭,昨晚吧,她就認爲事情不妥,但是藍若兒那般堅持,又是主子,自己也沒有辦法阻止。
說到底,還是因爲藍若兒個性率真,認定了的事情卻是十分的執着。
“罷了,下去。”
南宮逸揮了揮手,獨自穿過這輕紗軟帳來到了藍若兒的床前。藍若兒正在熟睡,淡淡的晨光灑了下來,小臉多了幾分的血色。
在過來之前,南宮逸還負氣,因爲藍若兒說都不說一聲離開的事情。他是一國之主,身份高貴。安慶殿又是他的寝宮,多少妃嫔夢寐以求的地方,他讓藍若兒住着,藍若兒倒是不稀罕。
想想,南宮逸不禁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王上,你也莫怪王後娘娘,昨夜娘娘來了,說是因爲安慶殿太過僻靜,偌大的寝宮隻有一個人,難以入眠。臣妾也隻是想着,王後娘娘可能不習慣孤單,便陪着娘娘多說了幾句,結果今天,娘娘就起來晚了。”
淩思茹走上前去,緩緩的說道。她并不願意爲藍若兒多言,昨日之事她還是耿耿于懷。但是看着南宮逸怒氣沖沖的樣子,必定是想要怪罪,這個時候,自己再不把事情說清楚,怕是一會兒怪罪的就是她了。
“下去吧。”
淩思茹福了福身子,接着轉身,這本是自己的寝宮,淩思茹卻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如此避諱,将整個寝宮都騰給兩個人。
“煙兒,你是害怕嗎?若是害怕,爲何不喚寡人回來,寡人一心對你,從未如此關懷哪個妃嫔,爲何你還要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