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是不想要杜秋柔的性命。無論南宮逸是否寵她,那男人的暴戾,藍若兒早就見識過了。作爲現代人,這對于人命的觀念她還是有的,沒必要害人性命吧。
“王後娘娘是不同意?”
淩思茹心中一沉,問了一聲:“也是,王後娘娘是人中之鳳,這次柔妃确實是錯了,就算是死,也是罪有應得吧。”
“如妃,你可别誤會,我可不是想要她死。雖然她像一個市井潑婦一般,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爲何找我麻煩,但是我受一點小傷,就要害人性命,這樣的事情,我還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藍若兒連忙說道,生怕淩思茹會誤會自己會是跟南宮逸一般暴戾的人。
“這般也是柔妃她的福氣。既然柔妃做錯了事情,臣妾已經讓她來跟王上認罪了,王後娘娘若是心中不平,大可以對她小懲大誡。不過昨日她來臣妾這裏哭訴,是知道錯了。”
“好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藍若兒也不想要别人認爲她是什麽好人,隻是怕卻晚了,杜柔柔的小命不保。
來到大周一個月有餘,伴君如伴虎,這讓她時刻感覺到莫名的危機感。
藍若兒起身,蘭心立馬幫她披上了衣服,走到正殿的時候,便見到了杜秋柔跪在大殿之上。
“王後娘娘到,如妃娘娘到。”
南宮逸循着聲音擡眼,當真沒想到,藍若兒能夠這麽早醒來。
“煙兒,你醒了怎麽不多休息一下。如今雷雨交加的,這樣的天氣,不怕感染了風寒?”
藍若兒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南宮逸這溫聲呼喚的竟然是自己。隻要過一段時間,她就很容易忘記,自己唐若煙的身份。
“有勞王上擔心了,臣妾無礙。”
藍若兒被問的心驚膽戰,任由南宮逸牽引,坐在了南宮逸的身邊。南宮逸伸出手來,将那冰涼的小手納入了掌中,随後說道:“給王後在拿見袍子來。”
“王上,不用了,臣妾不冷。”
一番親近已然是讓藍若兒摸不着頭腦,她一直都在懷疑,這暴君是不是在這裏拉仇恨,若不然的話,爲何第一次見她的杜秋柔,還會對她恨之入骨呢?
“柔妃,你說求寡人寬恕,所謂何事?”
南宮逸仍舊握着藍若兒的手,不禁有些偏執。
“回王上的話,那日傷了王後娘娘的人正是臣妾,臣妾隻是不慎推到了娘娘而已。今日整個皇宮裏面都在傳言,宮女太監人人自危,說是王上一定要找到傷害王後娘娘的始作俑者。臣妾自知事情瞞不住了,所以特來請罪,請王上,王後娘娘能夠寬恕臣妾。”
杜秋柔深深叩首,言語之中還帶着些許的顫抖。這都是淩思茹出的主意,她本來不想來的,來了還不是自尋死路嗎?但是不來,等到南宮逸查到了,自己必然沒有活路。
“寡人未曾想到,柔妃你竟然自己承認了。”
南宮逸還未曾說什麽,強大的氣場便讓杜秋柔感覺到陣陣的發抖,她連想都不敢想,由一日要這般跪倒殿前。
“王後,既然柔妃是害你受傷的罪魁禍首,不如你說,要怎麽處置她才好。大周光是刑罰,就堪稱無可匹敵。”
南宮逸緊握的手不禁有緊了幾分,但是藍若兒的心卻跟着杜秋柔一起揪起來了。這男人好大的戾氣,怎麽說眼前的女子,都是他曾經寵幸的女人,難道在他的眼中真的一文不值。
“王上,臣妾不懂大周刑罰,還是交給王上處置吧。”
藍若兒想着,也許是那南宮逸故意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反應,日後若是柔妃出了什麽事情,還不是要賴在自己的頭上。
“那好吧,周文昌,謀害大周王後,該怎麽處置,便将柔妃待下去處置。”
南宮逸隻是一句話,輕描淡寫。藍若兒心中松了一口氣,心想着怎麽說這柔妃都是南宮逸昔日的寵妃,這麽說應該是有意偏袒吧。其實根本用不着如妃過來求情,這南宮逸不是已經偏袒了。
但是事情似乎不像是藍若兒想的那麽簡單,望着殿下的柔妃臉色一變,急忙叩首:“王上,臣妾知道錯了,請王上饒命。”
淩思茹也跪了下來:“王上,王後娘娘,柔妃雖然進宮時間不短,卻還年幼,求王上饒柔妃一名。”
這個時候,藍若兒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偏過頭去問周文昌:“我說周公公,這謀害王後會怎麽處罰呀?”
“回王後娘娘的話,謀害王周依大周刑罰應處以斬腰之刑。”周文昌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一副十分尊敬的樣子。看起來現在南宮逸最寵愛的莫過于藍若兒,爲了藍若兒昔日寵幸的柔妃,都能夠當衆處以斬腰之刑。
“何謂斬腰?”
“即将犯人從身體中間部分斬斷,一分爲二。”
僅僅是聽了周文昌的回答,藍若兒就感覺到不寒而栗,倒抽了一口冷氣,殿下的柔妃早已吓得三魂沒有了七魄。
聽說這斬腰之刑由于器官都在上半身,攔腰斬斷,還能夠苟延殘喘一陣,就令人頭皮發麻了。
“來人呀,傳大王令,柔妃謀害皇後,意圖以下犯上,按照大周刑法,處以斬腰之刑,待下去。”
周文昌的聲音很尖,很刺耳,就像是宣布死亡的号角一般。聽到了這話,杜秋柔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軟軟的倒在地上。
“王上,王後娘娘開恩呀。”
隻有淩思茹堅持求情,一直扣頭,一刻都不肯放棄。
“如妃,你下去。将柔妃帶下去。”
南宮逸的聲音冷冽,不帶任何感情。就在侍衛動手的時候,藍若兒實在是忍不住了:“等等,算了吧,算了,這斬腰之刑,想想我就會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