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茹心中大驚,連忙回過頭去,對身後的奴才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麽,不快點叫太醫。”
隻見一群奴才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娘娘,昨日王上也說了,讓王後娘娘再此思過。如今王上沒下命令,王後娘娘便仍舊是冷宮幽禁之人,還是不要管了吧。”
淩思茹身後的侍女小惠小心的提醒道,要知道,違逆王上可是大罪,自進宮之日,淩思茹就萬事小心,在這件事情上面,怎麽如此的沖動。
“算了,如妃的好意我心領了,如妃娘娘也犯不着爲了我去跟王上抗争。我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裏,死也不用他管。”
藍若兒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軟軟的倒了下去。要知道跟南宮逸抗争是自己的事情,她性子如此,不願意被那暴君侮辱。她也知道株連之罪,如今如妃這樣幫她,還不是自讨苦吃。改日要是如妃也被關進來,自己可沒有能力救她。
“王後娘娘請放心,臣妾定會帶太醫回來的。”
淩思茹的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堅定,讓侍女将藍若兒扶到了床上去,轉身毅然離開。
這世道還有好人,真好!
藍若兒也隻是苦笑了一聲,漸漸的進入了深眠。她想她是真的病了,前世生活優渥,父母視她爲掌上明珠,她從來就沒有這般難受。
轉眼間,淩思茹已然快步的走到了禦書房門口,望着那牌匾猶豫了片刻,還是踏進去了。
“王上,如妃娘娘求見。”
見到了如妃,周文昌很是驚訝。但是好歹如妃的地位也是不低,他不敢得罪,隻能夠乖乖通報。
南宮逸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個時候淩思茹來做什麽。方才的時候,他還在爲藍若兒的事情動怒,從未有一個女子敢這樣武逆他,他也從未這樣惦記一個人。
無論如何,他多的就是時間,冷宮裏關上一些日子,這蘭若公主嬌生慣養,一定受不了開口求情。
“愛妃,何事如此慌張?”
然而待到淩思茹踏進大殿的時候,南宮逸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溫柔的扶起行禮的淩思茹,張開臂膀,将那嬌小的人兒納入了懷中。淩思茹一向懂事兒,很少讓自己煩憂,這也是他南宮逸在宮中,少數喜歡的妃嫔。
“王上,您快派個太醫去看看王後娘娘。一夜清冷,王後娘娘高燒不退,奴才們不敢做主,眼看着娘娘便危在旦夕了。”
淩思茹退後了一步,再次跪了下來,目光誠懇,扣了兩個頭。
“如妃你不像這種人呀,王後的事情又與你何幹。”
聽到了淩思茹的話,南宮逸心中一緊,卻還是努力平和的說道。
“王後娘娘是大周的王後,進宮以來,臣妾還爲來得及觐見,她便出事在冷宮思過。臣妾也隻是擔心,前去探望,沒想到... ...。”
如妃也知道理由有些牽強,想來這南宮逸素來心思細膩,會不會覺得其中有什麽貓膩呢?
淩思茹還未來得及多想,南宮逸便已然踏出了宮門,一聲“擺駕”洪亮之中透露着些許的焦急。
淩思茹沉思,記憶中還從來未有看過南宮逸如此關心一個人。看來即便是南宮逸不去承認,藍若兒也是能夠走進他心中的人了。
她不敢多想,連忙跟上了南宮逸的腳步。
冷宮之中,殘破不堪,處處透露着荒涼。南宮逸微微皺眉,便向那寝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代帝王竟然親自來了冷宮,可見這王後娘娘的分量。宮中盡是見風使舵之人,自然知道日後如何對待藍若兒了。
南宮逸走進寝宮,那破舊的床榻上,藍若兒就在那裏躺着,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額上還冒着冷汗。
南宮逸伸手探了過去,才發現,藍若兒的額頭燙的吓人。
“寡人讓王後再次思過,不是要王後的命,若是王後有什麽事情,你們全都給王後陪葬。”
南宮逸的一句話,便讓在場衆人震顫不已連忙磕頭謝罪,欲要請來太醫。
“唐若煙你想死可沒有這麽容易,寡人不許,你就要乖乖的活着。”
南宮逸口中念叨着,俯下身子,猛地将藍若兒抱起,向自己的寝宮走去。
外面的風有點大,吹在了藍若兒的臉上,才讓她微微的清醒。藍若兒擡起頭來,望着那模糊的人影。她已經看不清楚,頭疼的就像是要裂開了一般,她還以爲她就這樣死了,卻沒想到,還能看到外面的陽光。
“暴君,别碰我!”
騰地,藍若兒突然叫了一聲,讓那南宮逸的的腳步停了一下,他俯下頭,看着藍若兒慘白的臉,早已陷入了昏迷。
他就這麽恐怖嗎?能夠讓這女人在生死一線,還在惦念着這些事情,顯然,事情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
“你生是寡人的人,死是寡人的鬼。寡人要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夠逃得出去。唐若煙,總有一天,寡人會讓你甘心臣服的。”
南宮逸口中叨念着,雖然憤怒,卻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原因十分的簡單,他不想要讓藍若兒死了,就算是要死,也要臣服之後。
他不甘心,在這女人的心裏面,他竟然輸給了南宮恒,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待到南宮逸将藍若兒放下了,也總算是安心了,太醫診治之後,說是寒涼入體,休息幾日變好了,他才放下心來。
“王上,時候也不早了,奴才派人把娘娘送回去吧。”
周文昌守在帳子外面,向前了兩步,緊張的說道。自從登基以來,南宮逸從來就沒有讓任何女人留宿在自己的寝宮之内,這會兒要是不主動問一下,一會兒南宮逸發怒了就不好了。
“王後病重,雖已立春,外面依然寒冷,你這是想要讓王後病情加重是嗎?”
南宮逸一字一句,都在告訴周文昌自己十分的不悅,周文昌立馬跪下,連扣了幾個響頭,口中念念有詞:“奴才知錯,奴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