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豔子,你看看你把自己逼成什麽樣子了,這樣下去對胎兒的發育可是會有很大的影響的,你必須從悲痛之中走出來,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小純”。
聽到這裏,杜傑明白了,之所以她會過來照顧馬豔,根本就不是顧念到馬豔是她的兒媳婦,而是現在馬豔的肚子裏就懷着杜純的孩子,這也是她們老兩口最爲在意的事情,杜純的死已經成爲了事實,無法挽回,那麽這個孩子就是她唯一能夠感覺杜純在身邊的證據,所以如果馬豔不幸流産,或者這個孩子無法存活的話,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再過來看馬豔一眼,馬豔的死活也将和她再無任何關系。
“媽,我真的有努力的想從這些事情裏走出來,可是我做不到,每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總能看到杜純那可怕的樣子,他在怪我爲什麽不去下面陪他”。
“小純已經死了,他的死不能怪你,你必須要從自責裏走出來,隻要将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也算對得起小純了,我給你帶來了一些補品,其中有一些是可以直接食用的,你一會兒就吃一些吧,明天我在過來爲你做些補身體的東西,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補充營養,要時刻想着肚子裏的孩子,哎,真想不明白,親家公和親家母爲什麽就會這麽狠心的将你和未出生的孩子扔下,獨自逃離了這裏,外人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好了,我們行得正坐得直,爲什麽一定要去理會呢”。
說完以後,杜純的母親就離開了馬家,原來,馬豔的父母竟然是受不了鄰居的指指點點,扔下懷孕的女兒逃走了。這簡直是喪心病狂,世間上哪有父母會這樣呢?不過想來也是,他們兩人活了大半輩子,從來也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當然杜傑死後讓馬豔快速改嫁不算。所以當然是無法承受外人的議論了,如果隻是說馬豔的話也就算了,大不了他們不讓馬豔出門也就是了,但偏偏人們也将兩位老人拉了進去,說什麽,不知做了什麽孽,竟然生下一個這麽可怕的女兒,不停的克死丈夫,恐怕她生下的孩子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甚至更離譜的說法也有,馬豔不僅會克夫,還會克父母。通常情況下,如此荒謬的言論聽聽也就是了,可奈何馬豔的父母真的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最終他們決定放棄這個女兒,就當沒有生過她,于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的收視了東西離開了家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什麽地方。馬豔的精神出現問題也正是由此引起的。她沒有想到,一向将自己視若珍寶的父母,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抛棄她。活下去的意義逐漸的減少,可每當馬豔想要輕生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就會止不住的踢,從而打消這個念頭。
現在的情形,杜傑感到很難受,他覺得都是自己害的,如果死後沒有糾纏她和杜純的話,也許也不會導緻今天的局面,縱然他想幫助馬豔,可又能做些什麽呢?就這樣,杜傑離開了馬家,既然無法相助,那就遠離馬豔,讓她的生活少一些煩惱吧。短期之内杜傑是不會再來這裏了,一年以後如果孩子能夠平安降生的話,他就會過來轉世投胎,如果在這期間發生意外,導緻孩子夭折,那杜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一切早就被上天注定了,要是至純陰體無**回的話,可能也是一件好事,這就和祥甯鎮一樣,想要拯救就必須有人犧牲。
夜晚如期的降臨了,杜傑的家中,小康整整的睡了一個下午,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二老以爲他這幾天真的是被折磨的夠嗆,所以才會睡了這麽久,所以并沒有将他叫醒。然而真實的情況就隻有小康自己才清楚。
夢中的他早就已經想醒過來了,隻是根本就無法做到,他再次陷入了那個可怕的停屍間裏,四周依然還是蓋着白布的屍體,而他的臉上依然存在着不屬于自己的鮮血。這一幕就和困在祥甯鎮的那一晚一模一樣。如果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麽兩次就絕對有着什麽意義了,小康非常的害怕,他根本就不明白爲什麽自己要陷入這種瘋狂的境地。
四處根本就沒有出路,那一道門依然是緊緊的鎖着,耳邊不時的傳來人們低語的聲音,可那實在太微弱了,小康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擺放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屍體,竟然緩緩的坐了起來,那白布依然還蓋在身上,小康看不到這屍體的長相,但是他沒有勇氣去将白布揭下來。周圍變得異常安靜,小康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就這麽死死的盯着那坐起的屍體。就在這個時候,從白布的裏面,屍體竟然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手,指向了小康身後的門,這實在太詭異了,到底屍體是要表達什麽意思呢?小康不得而知,然而突然間門的把手被轉動了,這吓了聚精會神盯着屍體看的小康一跳,趕緊向遠處跳了一下,然後回過頭看了看這道門。可是根本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接着他又回過頭,發現那裏僅僅隻是躺着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而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小康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他完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嗎?可那也太真實了。包括現在身處的環境雖然他很确定這隻是一個夢,但也根本無法清醒過來。剛剛那種詐屍的行爲一定有什麽隐喻,沒準是在暗示小康那門外存在的東西或者人。(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