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天然二的飛機居然早到了那麽二十分鍾,剛好跟王堅相遇在了機場大廳。
王堅二話不說,拽起一臉迷茫的天然二就一路狂奔,坐上飛機之後,王堅才有時間給天然二解釋這一路上發生的事。
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王堅在意的,包括天然二在内,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似乎都不如那個蠻橫無理的女漢子。
從大聖的話裏可以聽出,女漢子的傷很重,現在似乎隻吊着最後一口氣了,這個變故讓王堅和天然二都沒有思想準備。誰不知道女孩子是什麽人,她可是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狙擊手,一個人可以壓制一棟大樓的高手。她對危機的判斷和對危險的規避那都是超神的。
可現在,她沒有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受到傷害,反而在最後一次述職的過程中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讓人很難理解也很難相信。
三個小時的飛行過程,就好像是一眨眼的事,一路上兩個人并不多,而到了帝都之後,王堅跟着天然二就登上了早就侯在那裏的大聖準備的車。
“她具體什麽情況?”王堅皺着眉頭:“爲什麽會這麽重的傷。”
“中六彈,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肺穿孔、腿骨粉碎性骨折、腹部中槍,脾髒破裂、肝髒破裂。臉上被削掉了一大塊肉,失血過多,醫生說很難撐過明天。”大聖眼眶紅紅的,但仍然冷靜的把梁歡歡的傷勢告訴給了王堅:“我讓你回來,其實就來看她最後一眼。”
王堅的眼球瞬時充血。赤紅着眼睛,用沙啞的聲線說:“是誰?”
“不知道。”大聖深呼吸一口:“她昨晚被人丢在了我們的門口時就是這樣了。”
天然二和王堅輕輕回靠在椅背上,王堅閉上了眼睛,沉聲道:“快點。”
一路無話,大聖帶着王堅沖到了醫院,然後帶着王堅竄上了加護病房,從玻璃上後看到了病床的梁歡歡。
她靜靜的躺在那裏,喉嚨被切開了,許多管子從她的喉嚨裏伸下去,臉色慘白但是面容恬淡。左臉上包着滲血的繃帶,薄薄的嘴唇現在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如果不是儀器上的數據還在跳躍,誰也不會認爲她是一個活人。
天然二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所有人裏梁歡歡跟天然二的感情最好。現在梁歡歡變成這樣,天然二的情緒無端崩實屬正常。
“放我進去!”天然二奮力的想掙脫大聖的阻攔。挂着眼淚花兒帶着哭腔:“讓開!”
“算了。看她一眼。”大聖低着頭,喉嚨裏呼呼的,眼淚也在眼眶裏轉悠:“醫生說,不要去打擾她。”
王堅雙手撐在玻璃上,死死咬着嘴唇,看着梁歡歡蒼白的臉。他怎麽也沒辦法相信。前不久才分開,而且分開時還興高采烈的抱着林亞萱肚子的喊着“等幹媽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的女孩,現在居然就這麽躺在那裏,靜靜等着生命的流逝。
“阿堅……阿堅……救救她……救救她!”天然二癱軟在王堅的腳邊。大聲哭喊着:“阿堅……”
王堅往後退了一步,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大聖:“她還有多久?”
“不知道,她……”大聖佯裝堅強的笑了笑:“希望她能沒痛苦的走掉。”
王堅閉上了眼睛,仰起脖子深深呼了幾口氣:“放我進去。”
大聖深深的看了王堅一眼:“好,你能救她嗎?”
“不知道。”
王堅低着頭走進重症監護室,然後手一撐,把天然二和大聖都隔在了門外:“不要進來。”
說完,他默默的關上了門,接着在門外人的注視下默默的拉下了窗簾,然後又把房間裏的攝像頭拆了下來并用椅子卡住了門把手,從外頭如果不用暴力的話,幾乎不會被打開。
接着王堅往桌子上一坐,冷冷的看着梁歡歡。接着老虎兄嗖的一下從他的身體裏分了出來,單膝跪在梁歡歡的床前,輕輕撫摸着她的臉:“你在等什麽?”
“我問你,你他媽在等什麽!”老虎兄突然回頭淚流滿面的朝王堅咆哮道:“你他娘的在等什麽!!!”
王堅咬了咬牙,低聲道:“老爹說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确定她會感謝我嗎?”
“救她!不要逼我,我比你強,不要逼我奪你的身體!”老虎兄根本不管那些事,瞪着眼睛:“我給你十秒。”
“你知道,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麽。”王堅冷笑着看着老虎兄:“你覺得她……”
“我不管!給老子救她!”老虎兄渾身上下的氣息變得格外危險,雖然同樣是王堅的面容,但是犬齒卻露在唇外,兇相畢露:“不然我吃了你!”
王堅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氣:“門規……”
“去你媽逼的門規,老子就是門規!”老虎兄咆哮着:“老子就是!”
王堅笑了笑,從桌子上蹦了下來,跟老虎兄來了貼臉,冷着臉看着他:“到底你是王堅還是我?”
老虎兄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王堅一手把他給推到了一邊,然後走到梁歡歡的床邊,一把扯開床上的被子。被子下是一具千瘡百孔的女子**,已經沒有任何美感了,卻充滿了一種悲涼。
王堅從貼身的口袋裏摸出一個綢子錦囊,回頭看了老虎兄一眼:“你知道這個的代價,我也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不是我考慮的,對。”
說完,他把綢子錦囊放在掌心雙手合十,裏頭的東西瞬間成爲了粉末,混在了一起。
接着王堅甩了甩袋子,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歡歡,别怪我。”
說完,他用旁邊的水邊把錦囊裏的粉末倒了下去,這些粉末遇水即融,并成爲了一種紅褐色的漿液。王堅看着這些漿液,面部肌肉顫抖了幾下,然後一股腦的灌進了梁歡歡的嘴裏。
因爲梁歡歡的喉管被切開了,所以并不用擔心她被嗆到的問題。而等那些漿液全部進了梁歡歡的嘴裏,并被王堅順着喉嚨推拿下進肚子之後,王堅突然幹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取下了維持梁歡歡生命的喉管和注射葡萄糖的針頭,接着用針頭戳進了自己的心髒裏,劇烈的疼痛和氣血的上湧讓王堅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但是他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他把已經開始滴血的管子塞進了梁歡歡的嘴裏,并一直深入到了她的胃裏。
“看上去好可怕的樣子。”老虎兄眉頭輕展:“我好疼……”
“麻痹……”王堅白了他一眼:“給我滾,别耽誤我。”
随着王堅把人工氣管拔掉之後,梁歡歡的心跳也開始漸漸的停止,而王堅渾然不顧,隻是繼續讓針頭插在自己心髒裏。
随着時間的推移,王堅的臉色越來越差,心尖那一股心脈血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複的,哪怕是對王堅來說都是一種消耗。
不多一會兒,梁歡歡徹底的沒有了生命體征,而王堅也停下了輸血,拔出了針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出着氣,心髒受到刺激之後的疼痛,讓王堅連腰都彎不下去。
看着床上已經死透的梁歡歡,王堅卻毫不在意,他看了看表,然後嘴裏開始帶着顫音的倒數。
當他數到零的時候,床上的梁歡歡突然睜開了眼睛,喉管被切開而導緻她的呼吸聲帶有劇烈的破風聲,但現在那些被切開的肌肉組織就好像是具有生命一樣在開始尋找自己的另外一半,而她那些扭曲斷裂的骨骼也在不合邏輯的扭動着,不多一會兒她的手腳就已經恢複了過來。
“**爆。”王堅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子裏流出的鮮血:“我怕等她好了之後會打死我。”
老虎兄大大咧咧的拍着王堅的肩膀:“安啦,她是個好姑娘,不會害你的。”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梁歡歡的身體突然開始詭異的顫抖了起來,而接着她身上所有的傷口裏都有污血滲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根本止不住,到後頭再滲出來的根本就是她最後一丁點鮮血,可說來奇怪,這些血液滲出的越多,她的臉色愈發的好看,最後當整張病床都被染紅時,梁歡歡的面色也變得狀如桃花,嬌豔欲滴。
“換血原來是這麽個過程。”王堅摸着下巴:“長見識了。”
“這麽說來,她現在是流着你的血咯?”
“差不多……”
“操,後宮少一個。”老虎兄懊惱的拍着大腿:“真不甘心……”
王堅白了老虎兄一眼:“傻逼。”
而此刻的梁歡歡,她渾身上下都變得跟初生嬰兒一樣細嫩光滑,哪怕是身上原來的傷疤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堅走上前摘下梁歡歡那半邊臉的紗布,發現她臉上那塊肉不知什麽時候也長了出來,看上去并無大礙,而且……梁歡歡的面容似乎也多少發生了點變化,似乎胖了一點,但是看上去比原來漂亮了很多很多,宛若天仙。
足足過了三個小時,梁歡歡的身體才停止顫動,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闆,然後扭頭看了看王堅,歎了口氣:“你也死了啊?沒想到黃泉路是你在陪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