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的老闆上下打量着小金和不良少女似的梁歡歡,雖然已經離家二十多年了,但一口的京腔兒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改變,就像是沒曾走出家門似的。
而當他看到梁歡歡和小金過來盤問昨天問他借倉庫一用的年輕人時,他本能的保持起了警惕,眼神裏全是戒備,似是并不想讓他們兩個知道關于王堅的消息。
“這麽說,我是他沒過門的媳婦。”小金拍着胸脯:“他跟别的女人私奔了,我過來找他。”
“少特麽扯淡,你是他沒長大的女兒還差不多。”
梁歡歡一聽,在旁邊笑得尿都快出來了,半晌沒有緩過勁兒。不過在笑完之後,梁歡歡從口袋裏掏出證件,小聲的說:“中國國家安全委員會,你可以确認一下證件編号。”
那老闆一驚,因爲梁歡歡的證件看上去并不像作假的,上頭各種編碼一應俱全,雖然這裏是法國,但并不影響這個老闆始終保持着對祖國的敬畏。他的态度一下子變了:“他們是壞人?”
“一個是,另外一個不是。”梁歡歡眯着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那個男人是我們需要保護的,而那個女的是挾持他的匪徒。”
匪徒……這老闆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畢竟無論從長相還是體格上來看,王堅都不是那種要人保護的人,而他旁邊跟他恩恩愛愛走路都牽着手的小娘子更特麽不像是傳說中的匪徒。
再者說了,就算那娘們是個匪徒,可哪見過匪徒走道挽着肉票的手,看着肉票的時候眼神兒還亮晶晶的。
這純粹是侮辱這老闆的智商,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誰還沒談過個戀愛呢。那倆人明擺着就特麽是私奔的小情侶。
老闆昨天就認定了。那倆人男的有型女的貌美,而且倆人的氣質還都特别出衆,這保不齊就是一段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愛情故事,所以王堅要求借宿一晚,他立刻就答應了。還是那句話,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誰還能沒點青少年的遺憾呢。
所以當今天梁歡歡跟小金來找人的時候,這老闆就特反感,别看他是個做面條的廚子,可骨子他還是個挺有浪漫主義情節的人。他決定跟這兩個過來破壞别人幸福的壞人鬥争到底。
“看你表情就是不知道他倆的身份。”小金也不想爲難這個老大不小還天真幼稚的面館老闆。默默的從口袋裏摸出兩份資料:“你自己看看。”
面館老闆當然知道什麽是青幫也知道什麽是天堂之門……這倆可都是傳說中的,在故事和小說裏都是可以影響一個國家脈搏的大門派。而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收留的那倆落跑小情侶……居然分别是這倆門派的老大。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告訴你,如果讓那娘們那邊的人知道了。你就是個死。”小金說話雖然帶着威脅的成分,但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幫家夥可都是不把人命當個玩意兒的:“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他們昨天來你這之後,去哪了。”
資料顯然不是假的,因爲那老闆再傻也不會傻到連新聞發布會都認不出來,當初青幫在國内的誓師大會,王堅可是主角,而沙諾娃的也同樣出現在剛剛結束沒多久的天堂之門年度總結大會上的。各大媒體還頭版頭條報道了一下呢。
“我咋就沒認出來呢……我還以爲他倆是私奔的小情侶呢。”
“嚴格來說……”小金雖然難以啓齒,但是事實卻是放在那裏的:“他倆就是私奔的小情侶……”
“這……這……”老闆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這是圖個啥啊……”
“那種層次的家夥,你不用去理解。”梁歡歡撇撇嘴指着小金:“你還真别說,這丫頭就是那孫子的媳婦兒。這能不找麽?”
這下老闆可被忽悠住了,連忙把該說的都說了。沙諾娃雖然是不辭而别,但王堅走的時候可是跟他打了招呼的,而且打招呼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
在得知這些細節之後,小金滿意的收好資料,然後嚴肅的對老闆說:“再有來問的,一概不知。特别是老外。”
“明白明白。”老闆連連點頭:“對了,那男的是往東邊走的。”
小金掏出指南針看了看,然後點點頭:“是出城的方向,老王要回家!”
“那個傻鳥會被人包餃子。”梁歡歡嗯了一聲:“他現在已經被喀秋莎全面鎖死了,他要這麽走下去,估計就得變成大頭蒼蠅被人盯死。”
倆人順着老闆指的方向一路快走,大概走了二十分鍾,小金在路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走啊,你不是身體素質好麽?走不動了?”
“别吵。”小金豎起耳朵聽着:“有人呼救。”
“呼救幹你屁事?”
小金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但卻一頭鑽進了巷子,并順着黑漆漆陰森森的巷子一路走了下去。
梁歡歡無奈,也隻能這樣跟進去,而當她倆走到盡頭時,發現那個呼救的源頭。不是别人,正是被王堅塞進桶裏打得鼻青臉腫的大漢。而他旁邊則是一具已經發涼的屍體。
那個人看到小金和梁歡歡,求生**大盛,用盡力氣喊着救命。
小金卻沒有搭理他,卻隻是蹲在旁邊查看起了那具屍體。
“死亡時間是兩個小時前。”梁歡歡抹了一下屍體的脖子:“死亡原因……”
她沒說話,隻是指着露在桶外的那根箭矢,聳聳肩。
小金嗯了一聲,這才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活着的人,并皺着眉頭問道:“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回答上來了我就救你,回答不出來就弄死你。”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回答。”
“第一:你們爲什麽會被裝在桶裏?第二:這個人是誰殺的?第三:你們是不是追查沙諾娃來的?”
其實别說是這些難度不高的問題了,哪怕小金問他上輩子是幾歲死的他估計都能掰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他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全招了,他跟他的夥伴其實隻是從英國偷渡過來的罪犯,因爲會說英語被一個黑衣人在街上臨時招募。
他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揍人,不過沒想那個家夥實在太變态,别說揍他了,就連沾都沾不到他。在被胖揍一頓之後,他們倆被塞進了這個桶裏,不過那個男人似乎并沒有打算殺掉他們。但是突然從那個男人身後鑽出了一根箭,把他的同伴給紮穿了,而那個男人則去追那把箭的源頭了,于是就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裏了……
小金吹了聲口哨,從口袋裏摸出鑰匙,從上頭取下一把指甲剪塞進那個男人的嘴裏:“能不能出來就看你的能耐了。”
“你……”
梁歡歡笑的不行,跟着小金後頭問道:“你不帶這麽折騰人的。”
小金撇撇嘴:“順手幫他們打個電話報警咯。”
梁歡歡嗯了一聲,然後開始打報警電話,而小金則似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可以看出,有兩批人都在我們之前找到了老王,這倆**不用說,一定是洪門找的,他們的目的不是傷害老王,而是做個假相,把老王的注意力轉到天堂之門身上,但很顯然這招隻是偷菜,老王肯定會識破。”
“都識破了他們還玩屁……”
“不不不,就是得讓老王識破,這樣簡單說就是一個矛盾轉接,讓老王認爲洪門的目标隻是沙諾娃而不是他,這樣可以在以後見面的時候有個說道。不過麽……似乎是真的天堂會過來攪局了,那根弩箭可是真要命的,我覺得老王現在肯定在什麽地方逼供。”
不得不說,小金的對老王的了解甚至高于王堅對自己的了解,她近乎對老王的動态了如指掌,而且這種體系分析能力,絕對神一樣的存在,哪怕即使沒有天然二那種預知未來般的整體眼光,但事實上她在一些事情上的見解可比天然二獨特多了也精準多了。
“你說說,老王現在會在哪?”
梁歡歡摸着下巴環顧四周:“肯定就在這周圍了,但是具體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小金吹了聲口哨:“再想想。”
“我能想到什麽……”梁歡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胸小,營養不足,腦缺氧,智商低。這是你昨天晚上給老娘的評價。”
“這是事實嘛。”小金笑得咯咯響:“老王現在在一個公共廁所裏。”
“爲什麽……”
“因爲他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啊。”小金聳聳肩:“他折磨人可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公廁絕對合适。就是要那家夥在可能被救但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心智崩潰,這是心理學的東西了。”
“你們一家都是變态。”梁歡歡摩拳擦掌:“但是我覺得好刺激……”
小金呵呵一樂:“來來,打開你的谷歌地圖,給我找這裏最近的公廁。”
“不用找了。”梁歡歡站在巷子口指着頭頂上的一個指示牌:“前方二十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