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天然二在内,都軟趴趴的癱軟在熄滅的火堆旁邊,任憑微涼的海風呼呼的吹着。
在這裏并且清醒着的,除了王堅和大偉之外,就隻剩下了抱抱和幹兒子,幹兒子蹲在海邊用爪子拍水,抱抱在刨坑。而王堅和大偉則把這幫睡着的家夥往小酒裏拖,不然以他們的體質,在這外頭睡一晚上,八成是要病倒一片的。
等把這群毫無睡相的家夥處理完之後,王堅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然後伸了個懶腰,躺倒在了地上,雙手枕着頭看着深藍se幕布似的天空上閃爍的群星。
“好久沒看過這麽多星星了。”王堅點上一根煙,深呼吸了一口:“我記得小時候每到夏天,躺在竹床上數星星。真的是很舒服的ri子。”
大偉拿着一罐冰啤酒坐到了王堅的身邊,從王堅手上搶下煙抽了一口:“三年前,我問過自己,問自己什麽時候能擺脫富二代的身份。被人介紹的時候不再說這是箫仲麟的兒子這是我最初的夢想。”
“這也算夢想啊?你的夢還真小。”王堅笑了笑:“我小時候就想當科學家,我老師問我的時候,我都說我要當科學家的。”
“你這個也太不實際了,就你的智商還當科學家,你在逗我?”大偉哈哈一笑:“我的夢想才不小呢,你知道當初箫仲麟的名字代表是什麽麽。那可是一方枭雄啊,能超過他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即使現在……也還是有一段距離。”
王堅坐起身子,看着大偉,皺着眉頭,但是沒有說話。他從大偉的話裏已經聽出了點什麽,這話裏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大偉已經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而他要幹的事,就是從他親爹的yin影裏走出來。
當然,王堅也突然覺得自己跟大偉是何其的相似,至少到現在爲止。他所有的一切。除了天然二之外,其他的東西實際上都是自己老爹的遺産而已,不管是在青幫裏的地位還是别人眼中的尊貴,這其實都是繼承了遺産罷了。
所以。大偉頭上有箫仲麟,而王堅的身後也是站着王三一。
“那你有什麽打算。”王堅借着星光看着大偉的眼睛:“看不出來你的脾氣還挺倔。”
“是啊,而且不光是我,我想每一個老爹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超過自己。”大偉笑着扭過頭也看着王堅:“你的老爹,我的老爹。恐怕都不會希望我跟你生活在他們的yin影之下。這大概也就是我老爹從小讓我飽受折磨的原因。”
王堅頓了頓,然後笑着點點頭:“但是你不覺得超越他們真的很難麽?”
“很簡單的遊戲你覺得好玩麽”大偉抓了一把沙慢慢往前撒過去:“某某二代的前綴真的讓人很難受。”
“說說你的打算。”王堅低着頭扣着腳丫子,眼睛卻盯在大偉的臉上:“我知道你已經有打算了。”
“嗯。”大偉站了起來,把手上的啤酒罐子捏扁:“我要創造一個時代。”
“創造一個時代?”王堅笑了笑:“你這話說的比我當科學家更不科學。”
“一個人當然是不行的,所以我需要你幫我呗。你幫不幫?”大偉用腳踢了踢王堅的屁股:“而且也是幫你自己好,甚至可能你才會是那個流芳百世的人呢。”
“我們兩個也不夠。”
“我們是杠杆而已,隻要有個支點有個機會,那咱們足夠撬動整個世界的。”大偉表情嚴肅的說着:“我有個計劃,别人都還不知道。我們倆商量一下。”
“你爲什麽不告訴若林呢?”
“告訴她就沒有挑戰xing了,你不覺得嗎?”大偉拍了拍身上的沙粒:“我是個挺犯賤的人,不過這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說對。”
王堅點點頭,笑着說道:“那你的計劃是怎麽樣?”
大偉順勢往地上一坐:“聽我給你細細說來。”
不過說真的。大偉雖然這段時間特别低調,但他好像一直沒有閑着。他的計劃乍一聽上去不但很不切實際,反而充滿了一種瘋子似的狂想,但是仔細想來。這步棋那是相當的大,而且隻要走出第一步的話。那麽甭管是什麽天堂會還是地獄會,那都隻能被牽着鼻子走,從而徹底的喪失主動權。
雖然大偉并沒有把他的計劃拆解成一步一步的細節,但是光從宏觀上來看,就感覺這事實在是太瘋狂了。
王堅真的沒想到,在大偉如此娘炮的外表之下,居然隐藏着如此一顆瘋狂炙熱的心。果然這人是不可貌相,這海水不可鬥量啊。
“大概就是這樣,這也隻是個雛形,後頭還得有慢慢補充的。”大偉抽了抽鼻子:“我覺得畏畏縮縮的,不如主動一點。”
王堅摸了摸下巴,然後拍了拍大偉的肩膀:“你果然夠悶sao,平時不聲不響,可什麽都看在眼裏啊。”
“那是必然的啦。”大偉豎起一根手指頭:“我是是誰啊?開玩笑,老天爺給了我姐傾世容顔,當然不會虧待我。”
“其實你沒感覺你要是女裝的話,不會比你姐差麽?”
“可我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王堅歎了口氣,同情的拍了一下大偉的大腿:“沒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還漂亮的,這就好像你沒辦法接受一個女孩比你還壯比你還高比你力氣大比你能賺錢……”
“這是一場災難。”大偉吹了聲口哨:“兒子,回去睡覺了。”
幹兒子一聽,濕漉漉的蹦跳着回到了大偉的身邊并蹲坐在了地上,不停的用舌頭舔着身上鹹鹹的水珠……
“你們不能讓它再吃下去了。”王堅伸手握住了幹兒子的前爪:“再胖下就不威風了。”
正說着,幾個人快步的來到了這片沙灘上,在确定了王堅的位置之後,他們徑直的跑了過來,然後俯下耳朵在王堅的面前說:“總裁,有人求見。”
王堅一愣,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淩晨三點?”
“是的……我已經說了。但是他們卻執意要見。”王堅的男秘書表情也有點便秘:“是ri本飛來的。”
王堅哦了一聲,拍拍屁股,然後到淋浴室裏洗了個澡,随便換了身衣服,然後跟大偉打了聲招呼。就跟着秘書一起過去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大偉套上了外套,一路小跑的跟上了王堅:“這麽急,估計是得有什麽好玩的事。”
王堅聳聳肩:“誰知道呢。”
說着話,王堅就來到了會客廳。進去之後秘書先是泡了茶,接着把桌椅都撤掉了,并擡上了一張比較寬大的矮茶幾,然後對王堅說:“我去請他們進來。”
在他離開的空擋,王堅小聲對大偉說:“你說。他們是有多急呢?”
而大偉則搖搖頭:“我想不會那麽簡單的。”
不多一會,從外頭緩緩走進了三個人,這三個人一看就是典型的ri本人,從長相上能很清晰的分辨出來,其中兩個看上去比較年輕,還有一個年級略大的有一撇**喧子的人走在前面。
他們身着很傳統的ri式服裝,王堅隻是在電視劇裏看過,真實看到的話,這些衣服要比電視上的道具要jing美許多。做工絕對沒的挑剔,針腳線頭的做工都可以說是一流的。
“灰se的是武士服,那個灰白條紋的是商賈的服裝。”大偉小聲對王堅介紹道:“那個喧子的地位應該是最高的。”
果然,對面三人進來之後,那個喧子先是深深的鞠躬。然後那兩個年輕的人才随後鞠躬。
“我是柳生半兵衛,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身後的是岩崎一郎和秋筱宮裕明。”
大偉一愣,小聲的擦了一聲……
王堅看了大偉一聲。站起身笑着說:“這麽晚,不如明天再談。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有什麽需要,請盡管提出來。”
大偉扯了扯王堅的衣角,湊在他耳邊說:“那個裕明,是正經的皇室,第二順位繼承人。”
王堅剛喝了一口水,聽了大偉的話,一口給噴了出來……然後擡頭看着這三個人,眨巴着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請原諒我們各自家族的族長無法親自來,因爲我們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拜見您的。”喧子笑着說:“所以請見諒?”
“必死?”王堅一愣:“我不會傷害你們啊。”
“您是不會,但不保證有其他人會。”喧子笑着擺擺手:“我們這次來,給您帶了禮物。”
說着,後頭的兩個年輕人把他們随身攜帶的箱子讓助手抱了進來,而他們也随即跪坐在了地闆上,正經危坐滿臉嚴肅的樣子,讓王堅都感覺有些許的不自在。
而當禮物上來之後,第一件則是那個皇室的青年送上的,打開箱子之後發現居然是一件看上去蠻好看的工藝品,像聖衣似的……
“喔哦……武田信玄大铠……”大偉看到之後直撓頭:“這是鬧哪樣……”
王堅側過頭:“這聖衣是幹啥的?”
“國寶級……”
“這樣啊……”王堅現在也開始有孝飄了,無功不受祿,這國寶級的東西都敢送,這明擺着是要有很重要的事求他啊。
而第二件,則是另外一個年輕人送上的,拆開一看則是一把用紅線捆好的太刀,看上去那是相當漂亮。
“這又是啥……”
大偉終于忍不住了,站起身走上前近距離觀察起那把用紅絲捆的刀來,看完之後他的表情也隻能苦笑了:“柳生先生,我想知道……你們這次的目的,你們送的東西太貴重了。名物觀世正宗、武田信玄大铠,這都是國寶級的。我們不敢接。”
喧子笑着搖搖頭:“鄙人隻是一介武夫,沒有錢也沒有寶物,但是也同樣有禮物。”
說完,他接下身後的袋子,把裏頭的東西拿了出來,不是别的,正是王堅丢失在加藤隐蔽居所的那兩把現代工藝打造的兩把長短刀。
“這是我的,這我能接受。”王堅從他手上接過自己的刀:“沒想到還能回來。你的中文說的不錯。”
“是的,身後的兩位年輕人并不懂中文,所以我來這裏其實一則是保衛,一則是爲了溝通。”喧子認真的說着:“而我們這次來,不瞞兩位,我們确實是有事相求。”
“有事?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們三人來到這裏,其實并沒有打算能活着回去。先生不用誤會,我們并不是懷疑您,而是有人不會想讓我們回去。”喧子笑着說:“所以我們是冒着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裏的,而用意……先生并不需要太過jing惕。”
說着,喧子從懷裏摸出一本書遞給王堅,雖然看外表挺新的,但當王堅随口翻開之後,他的眼睛卻瞪大了:“你們怎麽會有這個?”
“這個是需要我來解釋的。”喧子長出了一口氣:“這本書的本物,曾經是由我們保管的。不可避免的,我們對這裏頭記載的東西進行的研究,然後發現這裏頭蘊含着無可想象的東西,我們并不敢自行決定,所以即使在加藤逼迫我們交出本物時,我們也隻是複制了一份。而今天,我們隻能履行約定,把這本書交還給你。”
王堅上下打量着這個喧子。說實話,他可不相信這幾個家夥又是還書又是送禮又是還刀,而且還讓皇子級的親自過來隻是爲了履行什麽狗屁約定。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如果你繼續打太極的話,我們也沒什麽談下去的必要了,對。”王堅皺着眉頭:“我說的對,請直說。”
“既然先生這麽爽快,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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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啊,熱的讓人痛不yu生啊。出去走一圈都感覺曬出了香味,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