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雯一手指着攤子上那惡臭難當的“正宗湖南長沙臭豆腐”,一手用力的掩住自己的口鼻,臉se很難看,幾乎就是要吐出來了。
而王堅則滴答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油鍋裏炸着的暗金se的臭豆腐,時不時的看看油鍋又看看那一鍋弄弄的湯料。
這臭豆腐大概是王堅在大學時候能用來犒勞自己的唯一禮物了,每個周末打工歸來時,他都會在小吃街的街口要上十塊錢臭豆腐,再去快餐店要一份十塊錢的魚香肉絲蓋澆飯。這兩樣東西就成爲王堅對自己一個禮拜辛勞的獎賞,拿着這兩個東西往大學裏的草坪上一坐,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王堅當時覺得自己很幸福,哪怕是現在回憶起來,都依然幸福。
可王堅愛吃,不代表蕭逸雯吃得消。這臭豆腐的味兒,可叫一個惡心,乍一聞就跟老胡同裏的旱廁似的,臭得直反胃。
“能吃。”王堅很誠懇的回答了蕭逸雯,并遞給了攤老闆二十塊錢,接着分出一盒拿給蕭逸雯:“嘗嘗。”
“不要!”
蕭逸雯不但不要,而且還拔腿就跑……可她是個路盲啊,自己往哪個方向跑,她心裏壓根沒個底,這路上人多車多魚龍混雜的,這要是跑丢了,王堅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王堅無奈,隻能提着方便面、挎着垃圾食品、端着兩份臭豆腐,就這麽追了上去。這要放在平時,他三兩步就解決問題了,可現在他不是屁股中了一炮麽,動作相當不靈活,所以一下子居然沒能攔住。
而蕭逸雯生怕他要追上來給自己喂那個臭得像屎一樣的東西,所以她也不管王堅是不是在追她,隻管悶着頭往前跑。
“這是什麽病!”王堅暗自嘀咕了一聲,歎息了一下。隻能小心翼翼的避開人流,端平臭豆腐,開始狂追蕭逸雯。
這一個玩命跑一個後頭追,王堅在腦海裏似曾相識。仔細想想恐怕隻會出現在電影電視劇中,特别是女主角在識破了男主角yin謀詭計或者是抓jian在床的時候,這出你追我趕的戲碼就立刻上演,而通常伴随出現的,還會有瓢潑大雨和女主角凄慘的“你走開你走開”的呼喊聲。
不過也虧學校周圍的小吃街上的路人比較多,而且蕭逸雯明顯屬于沒體力的那一類人,所以她和王堅的距離很快就縮小到了一米。這虧是王堅手沒法空出來,不然早拽住她後領子了。
也許是因爲第六感什麽的,這時候蕭逸雯居然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王堅就跟在自己身後時,她頓時大驚失se,扭頭就準備繼續往前沖。
可這剛一扭頭,一下就撞在了别人身上,接着因爲反沖力的原因。單薄的蕭逸雯噌噌就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就栽到了王堅的胸口,然後猛得往前一沖。堪堪就要向地面倒去。
王堅雖然屁股受傷影響速度,但是手上的東西并沒少什麽,雖然手上已經拎滿了東西,可他還是手臂一曲,硬生生的就把蕭逸雯給勾了起來,就像提着一隻小貓崽似的。
“對不起,她傻。”
王堅現在可以說是看到蕭逸雯就腦袋大,相比較而言,天然二的二隻是因爲容易沉浸在自己虛拟的世界裏而忽略了真實的外界互動。可蕭逸雯……她活生生就是個終極**,難怪連她同卵雙胞胎弟弟都覺得這厮已經發展到了沒有藥可以拯救的地步。
如果把她和天然二放在一起做深度剖析的話。天然二在犯二之前。她的思維都是在超高速旋轉,不斷的幻想這個地方在幾分鍾之後會發生什麽事,這些事又會導緻怎麽樣的結果,而這些結果又會對這個世界産生怎麽樣的影響,雖然很二,但是了解一點的人都會覺得這很高深。
可蕭逸雯呢……她犯二是無時無刻的。如果有人問她,她在犯二之前想了些什麽,她八成會天真無邪的想上半天,然後一臉無辜的搖頭表示不知道。而且她到現在爲止,還固執的認爲自己是個公主,而之所以現在會跟王堅這幫人混迹在一塊兒,隻是微服私訪而已。
所以她經常會出現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思維,就好像看到臭豆腐拔腿就跑一樣,也許她早已經深度代入了她曾經給自己設定過諸如異世界魔法帝國公主的角se裏,而王堅和他手上的臭豆腐就成了想給她喂食毒藥的敵對國家探子。否則王堅根本無法去解釋她爲什麽會這麽玩命的跑路。
不過即使是這樣,王堅在她撞到人之後,也不得不去替她給人道歉。雖說什麽富二代什麽胸口紋青龍的大佬在王堅這都是渣渣,但是這也不代表王堅能踩了人腳不道歉不是。
“你們在這裏玩啥子咯。”
王堅一愣,覺得這聲音挺熟,擡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圍着圍裙手上拿着大筷子的熊貓,他的小推車就在不遠處,而他漂亮的女朋友正在忙着收拾碗筷。
“你怎麽在這?”
本來還說誰的下盤這麽穩呢,被奔跑中的成年女子撞了一下居然還能把撞人的人給彈飛,現在發現是熊貓之後,王堅倒是了然了,蕭逸雯撞他身上了,她不飛誰飛?
“做生意哈,那片片城管不讓擺了,我就過來。”熊貓油膩膩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咋個?你們兩個哈兒在這裏演情深深雨蒙蒙嗦?”
“情個屁。”王堅擺手:“别提了,跟着姑娘出來,要命。”
而蕭逸雯奪開王堅遠遠的,大有一看不對勁立刻就要跑的趨勢。
“生意怎麽樣?”
“一般咯,毛利三百。”熊貓看了看表:“哈個禮拜就是我出場勒,我抽簽運氣不好喲,抽到了拉個跆拳道大師。”
“怎麽?你還打他不赢?”王堅一邊跟熊貓聊天,一邊朝蕭逸雯招手:“快到碗裏來。”
蕭逸雯拿出一個娃娃想扔王堅,可看到一半,她擡頭看了看,覺得有些舍不得,就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紙巾扔到王堅頭上:“你才到碗裏去!”
“你又換姑娘了嗦?好排場。”熊貓瞄了蕭逸雯一眼。然後悄悄對王堅說:“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喲?這樣的妹兒要不得,我老家有個男人就娶了一過腦子挫挫的妹兒,做飯的時候把鉛粉當米粉鹵了肉,那男人吃完就去了醫院。在床上彈啊彈,彈了兩天就去見了小平同志。”
王堅看了一眼蕭逸雯:“她不會做飯,沒事。過來啊!”
蕭逸雯極不情願的走到王堅旁邊,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眼睛還死死盯着放在桌上那兩盒臭豆腐。
“她是怎了?”熊貓看到蕭逸雯的表情有些好奇:“咋個這副表情叻?”
蕭逸雯可憐巴巴的指着王堅手上的臭豆腐,委屈兮兮的說:“他要給我吃屎……”
一聽她的話,熊貓當時就認定這厮爲無法溝通的新人類。所以幹脆不去跟這厮搭茬,隻是叼起煙,努力用标準的普通話說道:“早點回家,這條街魚龍混雜,垃圾好多,旁邊那個賣魚丸的老頭說這裏還有收保護費的人。”
“别鬧了,你以爲這裏是銅鑼灣啊,還有人收保護費。”蕭逸雯滿臉不屑的說:“不信。”
正說話間。有幾個痞氣的小崽子就來到熊貓的攤位上,穩穩的一座,并咋咋呼呼的招呼這熊貓上菜。
熊貓的女朋友很快就把他們要的東西上齊了。可那幫家夥居然開始蓄意刁難了起來,說什麽品種不齊全,明明一個人要了十個牛肉丸子,可上來的隻有八個。
熊貓的女友說不可能,而其中一個造型明顯發廊洗剪吹小弟的家夥指着自己的方便碗:“你給數出來。”
王堅一聽就站起來準備用熱湯扣那家夥臉盤子了,可他卻被熊貓給擋了下來,熊貓歎了口氣:“這幾個來好幾次咯,每次都不給錢。”
“那你也忍啊,虧你還這麽大塊頭呢。”蕭逸雯在旁邊嘟着嘴滿臉不屑:“真沒用。”
熊貓笑了笑:“吃點也不打緊,就當給要飯的咯。生意還是要做的,不至于這幾個人壞了心情。”
“這是典型的阿qjing神!我不允許!”蕭逸雯眉頭一簇,嘟着嘴,擰着眉毛:“要用全力反抗不公平!我爸就看扁我,我現在就在證明給他看。”
“好了好了,不用顯擺了。”王堅抽出一根筷子正在瞄準:“我賭你扔不中。”
熊貓一見。連忙阻止:“大鍋!我還要在這裏做生意叻,你這搞了我沒法子活下去了。”
“放心啦。”王堅眯着眼睛笑着:“讓你看看什麽叫小霸王,我當年在村裏可是一霸,長大之後都把這茬忘的差不多了。”
蕭逸雯瞪大了眼睛:“你也調戲婦女嗎?”
王堅一愣,頗爲無奈的搖搖頭:“都是婦女調戲我……”
說完,他朝熊貓揮揮手。熊貓知趣兒的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女朋友的旁邊,一個勁兒的在說着好話。
而王堅指了指蕭逸雯:“看着點,什麽叫專業找事。”
說完,他站起身,來到熊貓那一桌,一屁股就坐下了,抄起那個洗剪吹的手機就擺弄了起來:“嘿,大哥。你這蘋果手機怎麽解鎖啊。”
那幫來找事兒的小混兒都蒙了,一直以來,他們仗着自己奇妙的外姓,成功的讓不少人不但不敢惹他們,甚至連在路上看到都得繞着走。這種威力和殺氣讓他們非常自滿,可今天這剛輸光了錢出來找點吃的吃吃時,卻有王堅這麽腦殘過來沒事找事……這讓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好玩,就像戲耍弱智一樣的好玩。
“叫聲爹,爹就幫你解鎖呗。”
“緊急呼叫呢?”王堅眨巴着眼睛,眼睛裏全是天真無邪:“緊急呼叫應該直接跳鎖屏。”
其他幾個人看着王堅的眼神就活生生像個傻逼,而那個正在找熊貓事兒的洗剪吹,則直接罵了出來:“傻逼。”
而王堅卻微微一笑,手一哆嗦,手機直接掉進了一杯剛倒上的白開水裏,幾乎是同時,要多奢華就多奢華的蘋果手機就這麽直挺挺的冒着泡泡關了機。
“cao!孫子你有病!”
王堅連忙把手機從水杯裏拿了出來,在袖子上擦了擦,并把手機還了回去。陪着笑臉:“sao瑞sao瑞……是我不好,這頓我請。”
“我請你媽啊!cao,你是想死是!”藍se洗剪吹心疼的拿着自己已經進水的手機,惡狠狠的牌桌而起。指着王堅:“啥也别說了,賠。”
“好好,我賠。”王堅看似出奇的好說話,連連賠笑道歉:“怪我怪我。”
“賠?你賠的起?”藍se洗剪吹上下瞟了一眼王堅,不屑的說:“回去讓你媽給你送錢來,也别說我齊三兒訛你,這手機限量版。九千五就算了,買來可得一萬多呢。”
王堅長大了嘴,誇張的說:“一萬多啊……”
“别廢話了,趕緊。”紅se洗剪吹在旁邊當着好人,拍着藍se的肩膀對王堅說:“這丫可沒啥耐心。”
王堅擡起頭嗯了一聲,誠惶誠恐的說:“好好……我這就打電話。”
說完,王堅在他們的注視下拿出自己的破手機,可他雖然撥号了。可卻直接撥的是救護車的電話,撥通之後,他還擡起頭問:“這是哪啊。不然等會人來了找不到,耽誤幾位大哥的時間。”
接着,那個紅毛一邊抱地址,一邊督促着王堅趕緊找人來賠錢,而王堅卻隻是對着電話說了一句:“快點來啊……人受傷了!”
挂上電話之後,王堅看了看表:“幾位大哥,十五分鍾就來了……别急别急。”
他們都不急,唯獨急的是蕭逸雯……她可是以爲自己是公主啊,不但是公主,還是神聖魔法帝國的正義公主。她哪見過這陣勢,兩步就沖到了王堅的面前,呵斥道:“你怎麽能這樣啊!你平時不是很兇的嗎?兇一個啊!”
說着,蕭逸雯還朝那個藍se洗剪吹比劃了一下中指:“垃圾。”
“哎呦呵,美女。你這麽說哥幾個,哥幾個可就不開心了啊。”那藍se洗剪吹在看清楚蕭逸雯的長相之後。本來想借題發揮的,可瞬間變成了欣喜若狂:“美女,是哪兒的啊,怎麽沒見過你啊,你可比飄飄發廊的小紅漂亮多了啊,晚上要哥哥帶你出去high一下麽。”
蕭逸雯冷哼一聲,瞪大了眼睛:“滾開!”
“哎喲,小美人生氣了。”藍se洗剪吹說着就準備上手摟蕭逸雯的腰。
而王堅看了看表:“忍忍啊。”
那紅se洗剪吹哈哈一笑,對蕭逸雯說:“看到你男朋友多懂事兒了,讓你忍忍。”
“不啊。”王堅搖搖頭,接着雙手如梭,兩雙筷子把四隻手全部釘在了桌子上,全程甚至沒有讓對方感覺到疼痛:“我是讓你倆忍忍,還有十二分鍾。”
接着,他對着那個似乎是喝多了,但是現在卻被吓醒了的綠se洗剪吹嘿嘿一笑:“你好。”
還沒等那綠se洗剪吹回話,被王堅釘在桌子上那倆人,當時就尖叫了起來,手背被穿透而過的痛楚,讓他們什麽感想都沒有了,隻顧着趴在桌子上屁滾尿流。而他們卻隻能嚎不能動,因爲手被釘上了,随便動一下都疼得跟割肉似的。
“你們沒猜錯,我就是找事的啦。”王堅眼睛一翻,嗖嗖幾下,拔掉了他們手上的筷子,并順手把幾雙血迹斑斑的筷子甩進了十幾米之外的垃圾箱裏。
“我沒廢你們啊,别太緊張。”
王堅說話的時候輕描淡寫的,并把腳往凳子上一擱,一手撐着下巴:“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他欠人的東西,如果三天之内不還,他就死定了,有人花錢要我除他,但是那邊人給的價錢低了,我隻給帶個信,你們自己看着辦。”
手被穿了個血窟窿的痛苦,絕對比痔瘡手術疼得多,所以王堅在那說什麽,他們卻一點兒都沒聽進去,隻顧着在那嗷嗷叫喚,還引來了一堆該來的不該來的。
看着時機差不多了,王堅突然站起身,揪起那個藍se洗剪吹的頭發:“跪下。”
這聲跪下,語氣低沉,可就是這低沉的語氣。讓本來疼的yu仙yu死的藍毛,卻在第一時間跪了下去。
而王堅扭頭看着紅se的那個:“要我叫?”
就這樣,三個在這裏還算頗有名氣的小混混就這麽跪在了地上,其中兩個還血流如注……
周圍那些觀衆。其實倒也是很冷血的,他們在見到這一幕之後,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饒有興趣的圍觀了起來,甚至還有人爲了王堅而歡呼。
很快,救護車就過來了,并把三個人給接上了車。而救護車剛走。110巡邏車就嗚哇嗚哇的晃蕩了過來,可過來之後還問呢,這是不是有人打架。可那幫看熱鬧的半晌沒一個人搭腔,王堅甚至坐在那津津有味的吃着臭豆腐,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110見沒人說話,那自然隻是嘟囔抱怨了幾句就離開了現場,并回複總台說這裏是誤報。而那些觀衆在看了一場好戲之後,也紛紛散場。畢竟王堅坐在那還是挺有氣場的,不認識他的一般人兒,根本無法近身。
“你是變态嗎……”蕭逸雯瞪大了眼睛問王堅:“爲什麽幹了這麽殘忍的事。你還能一點都不在意。”
王堅默默的擡起頭,吞下了最後一塊臭豆腐:“我幹什麽了?”
蕭逸雯手舞足蹈的模仿着王堅,畢竟是專業演員出身,雖然由她扮演起來不但沒殺氣還頗爲可愛,可還真有些神似:“這樣這樣。”
熊貓這時候走了上來,往王堅面前一座:“我ri你個先人!搶老子風頭……”
“你明擺不會找事。”王堅擺着手:“要那種特不自然的裝逼,顯得你高深莫測。“
而蕭逸雯唧着嘴回味着:“可那挺自然啊。”
王堅比劃了個剪刀手:“靠演技。”
熊貓歎了口氣:“滾滾滾,老子要收攤了,沒的心情做了。”
“哎,你還沒說你跟那個空手道決戰的事呢。走哪去啊。”
“是跆拳道,下個禮拜你就曉得了。”熊貓站起來,摘下圍裙:“被你害死的,明天肯定有jing察過來弄老子。”
“你行了你,你自己想辦法去。”
說完,他帶着蕭逸雯轉身就走。而回到武館之後蕭逸雯繪聲繪se的給屋裏的人講故事。而且還邊講邊演,不光演王堅還演熊貓,甚至還演那洗剪吹組合,弄得屋子裏一片歡樂。
“你行,帶我的公主姐姐出去打架找事兒,我算你狠。她這麽無聊的人,不把這事說三個月她絕對不罷休。”大偉給王堅扔了一罐旺仔牛?”
王堅攤開手,一指蕭逸雯:“問她。”
而他這裏歡聲笑語了,可另外一頭兒的姜志遠可就沉悶了,他一個人坐在客廳,默默的跟自己下着一盤國際象棋。雖然把妹妹關了禁閉治好了他的心病,可他自己卻實實在在的處在一個沒有回頭箭的情況下。
現在他可以說是把該得罪的都得罪了,自成一系,那些涉黑的高級官員現在見着他就跟見了瘟神似的。其實對他來說,這樣真沒什麽好處,畢竟想從那些當官的嘴裏軟磨硬泡的東西,現在全都化成了烏有。畢竟那些當官的可都是全中國裏最聰明的人,既然他們現在對他姜志遠有了防備,那麽……再想弄出點情報,那可以說是難于上青天。
畢竟現在他要撲的是正兒八經的黑社會,十有**都是跟一些重要人物有勾搭或者幹脆自己就是社會名流,并不是那些街頭耀武揚威的凱子能夠仰望的。
而從他開始查辦這事的時候,就有不少領導或是熟人開始給暗示了,可對于這些,姜志遠一概以裝傻來一笑而過。
現在看來是沒什麽問題,可到了後期收尾抓大魚的時候,這必然會觸碰到一些人的根本利益,而如果應付這些被觸碰到切身利益的人的瘋狂反撲,甚至比反黑報仇更爲複雜也更爲兇險。
“志遠啊,看起來心情不好啊。”
“是啊,這麽晚了,老頭子還沒睡?”姜志遠擡起頭看了一眼:“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你小子,沒大沒小。”從二樓走下來的老頭來到姜志遠旁邊,開始接手了他擺出來的殘局:“小蝶那丫頭剛才還打電話跟我訴苦來着,看來你這次要玩真格的了?”
“事兒我都彙報給您了,首長。”姜志遠擡起眼皮看了對面的老頭一眼:“您現在能安心的睡覺了。”
“小子,别跟我玩這套。我在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煩成這樣,你從小就有個毛病,一有什麽想不通的事,就自己跟自己下悶棋,也不說話。”
“有的事兒沒必要說好不好。”姜志遠哭笑不得:“您就别攙和了。”
“說呗,我給你分析分析。”
姜志遠擡頭看了自己的外公一眼,呼了一口氣出來,接着把讓自己擔心和憂慮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以及現在所面臨的局面。
“哦……”老頭長長的哦了一聲:“不過有一點你肯定搞錯了。”
姜志遠一愣:“什麽?”
“就是孫得勝那倆小子。”老頭輕松的把姜志遠手上的棋子兒吃了個幹幹淨淨:“你把他們分開算,這就是不對的。”
“可是……”
“沒有可是。”老頭呵呵一樂:“這種事啊,我一輩子見的多了。既然他們倆到現在都還沒正式開火,那就說明他們還都忌諱老孫,既然都忌諱老孫,也就是說他們對自己家還多少有點感情的,你懂我意思麽?”
姜志遠不是姜彩蝶,他當然懂。自己外公的意思很明确,他在估算局勢的時候,把孫二孫三單獨拿出來計算了,這當然是理想化的狀态,哪怕他們打生打死,可一旦有外敵入侵的時候,恐怕他們的智囊團可就不允許他們再互相咬了,畢竟國共都有合作的時候,更何況一nai同胞兩兄弟。
這一點撥,姜志遠當時了然于胸了,他嗯了一聲,擡起頭:“那您有什麽主意?”
“不是有個第三方麽?”老頭呵呵一笑:“王堅,我讓小蝶不要查他,就是給你在鋪路。這股力量不容小觑,絕對不低于你手上捏着的任何王牌,甚至能單獨對抗你。”
“怎麽可能,他一介草民的。”
“草民?那是你不知道他背後的能量。呵呵。”
老頭有些故弄玄虛,但是姜志遠卻一點即透,他瞪大了眼睛:“您是說……”
“一個能屢屢破壞規矩但是沒用人去碰的人,你覺得呢?”
“我,嗯……我大概了解了。”
“這種時候你想坐山觀虎鬥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你要做的事很簡單,對不對?”
“遠交近攻?”姜志遠皺着眉:“但是不太可能實現。”
“你啊,果然不讓你去玩政治是對的。”老頭搖搖頭:“你适合帶兵打仗,但是不适合朝堂議事。回去自己捉摸,你不是小蝶,得有自己的判斷和分析。”(未完待續。,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