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世界上并不是隻有愛情一種感情的,任何一種感情到達一定的深度,都足夠直接擊垮任何一個可以配被稱之爲“人”的生物,無論年齡、體格、學曆、長相、血型,隻要這個人是一個人。
幾十年的内疚和忏悔在一瞬間爆發,這種能量并不是說誰誰誰是條真漢子就能一笑而過的,而且越是真漢子越會是這樣,所以這也正是真男人的淚水異常珍貴的原因所在。
而至于其他的東西,大概是解釋了爲什麽不能教閻老功夫的原因,而從這裏頭,王堅也發現一些讓他既好奇又驚奇的事情。
比如……這個男人,居然也姓王!
而且他的名字是……王三三!
三一,三三……這個命名規則太明顯不過了,這個人跟老木匠有很深很深的聯系,現在可就不是師兄弟那麽簡單的事了,甚至可能是親兄弟!
并且從這個名字來看,有一有三,誰知道有沒有二有沒有四?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門派傳承下來的兄弟,那麽爲什麽他們會各奔東西,爲什麽會在各奔東西之後還互相有着緊密的聯系?
那牌位裏的珠寶,現在大概也有了明朗的解釋,這是這個王三三,也就是王堅的老叔或者師叔在報這安家村的收留之恩。
那麽這個王三三又是誰?當初姚鐵軍說過,老木匠王三一曾經是個叱咤一時的風雲人物,可這三三呢?三一三三,年紀相差不大,并從閻老的描述來看,這個三三能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保持面色紅潤,那他的能耐絕對不會比老木匠差到什麽地方去那既然是這樣……”如果王三一都能出名,那這跟他名字相近的王三三在那段時間又幹什麽去了?
還有還有,那兩本截然不同卻又無比相似的醫術《凝心》《凝神》到底又是什麽?而這兩個大能爲什麽又會委委屈屈的窩在各自閉塞的小山村終生沒有走出一步?
這裏頭的信息太多太多了,這封信隻是給了王堅一個信息,就是老木匠是有門派的,而且這個門派傳承了許多許多年裏頭的東西海納百……”各種奇淫巧術無不精通,除了醫術、木工術、面相風水、音律劍舞等等之外,甚至還包括一些現在已經失傳的東西,比如煉丹術和木偶術這些相連但是并不相同的東西。
看完信之後,王堅頓時頭大如鬥,自己這個師叔隻說了不教武術是因爲門派所限,可自己是哪個門派卻沒有明說,而且這東西……“曆史上也不可能記載……”至于小說?那玩意能信才有鬼了呢!
當然,王堅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頭緒,首先他可以确定老木匠爲什麽從來不把王堅當徒弟而是當兒子,因爲老木匠在取巧,他不想讓自己這門本事失傳。還有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老木匠的師兄弟,絕對不止王三三這一人!
不過也許這些人現在已經作古了,但是他們不可能都像王三三一樣,隻留下了一點珠寶銀元,其他的東西都被他給帶入了土。其他人肯定還會有像老木匠這樣,不『塵歸塵土歸土而作弊留後』的。
可這茫茫人咖……的話,基本不可能,隻能碰命。
這對王堅其實也并不是沒有意義,首先他解決了一直懸而未決的疑問,那就是自己到底有沒有門派,答案是有!不但有而且還是個相當用的門派。其次,他知道老木匠其實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和他的同門師兄弟們像是在守護什麽秘密,隻不過這個秘密随着他們被時間給幹掉而越來越渺茫。再次,這次的發現,讓王堅有了明确的大方向,那就是搜集現在那些各方面頂尖達人的信息,畢竟古代的奇淫巧術在現在都是藝術,隻要有一個兩個不甘隐姓埋名的嶄露頭角,那就很容易很容易被找到了。
不過這件事的分析……“就得留給家裏的兩位超級計算機了,王堅自認爲自己沒這個能力。
王堅可沒忘記,他還身上還肩負着清理門戶的職責呢,這個職責雖然老木匠沒說過,但是不代表王堅就不用去做了。
把信上的咨詢牢牢記住之後,王堅攙扶起腿腳已經麻木的間老:“我們回去?”
閻老微微的點點頭,剛才那個雖然腳步有些蹒跚但是精神頭很好的老頭,現在俨然變成了一個已經薄了西山的落日,幾乎全靠王堅攙着才有力氣自己站穩。
而王堅一手抱着銀元罐子,一手纏着個老頭,就這麽慢悠悠的回到了村子。
等他們到了之後,村宴已經散場,除了大箫和縣長幾個人還在那交談甚歡之外,其他人大多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零散的幾個婦女在收拾碗筷。
當然,這裏的大家并沒有指大偉、天然二這幫人,大偉和他姐還在那看着月亮聊着天,天然二在逗狗、梁歡歡在教小金打槍,林亞萱在看天然二逗狗和梁歡歡教小金。何阿美這家夥則躺在幹草垛子上唱着日本的鄉間小調,看似很悠閑。
“閻老,你怎麽了?”和尚起身和王堅一起攙扶閻老:“怎麽……”
王堅搖搖頭,把手裏的信晃了晃就不再說話了,隻是跟和尚一起把閻老扶回了座位,并把那罐子銀元往桌上一倒,光閃閃的一大攤子銀币帶着清脆的響聲嘩啦啦的鋪滿了一桌子。
“這?”大箫拿起一枚,用牙咬了咬:“這些不值錢了。”
“這是紀念币。”王堅嘴角微翹,朝大牛招招手:“大牛,小心着點把你們村長背回去。”
正在那邊抱着兒子玩抱抱的大牛哎了一聲,快步的走到王堅的旁邊,上下看了看閻老,遲疑了一陣:“這……這是咋叻?”
閻老擺擺手,頗爲虛弱的說:“帶我回去。”
“哎,好叻。”大牛着實是個幹活的好手,把閻老往肩上一背,一手抱着兒子趁着月色就走回了村子。
而王堅抱着胳膊問大箫:“你不回去?”
“當然回去。“大箫回頭看了遠處的一雙兒女:“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特别是小雯。”
“行了,知道了。”王堅雙手一插口袋:“我過去照顧學生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然後拍了一下天然二背:“梅老師呢?”
“她要在這住一晚。”天然二仰起頭甜甜一笑:“心結解決了?”
“你說閻老?是啊,應該是。”
“我說的是你。”天然二站起身擰了一下王堅的耳朵:“傻瓜。”
“我?”
“從你的微動作和表情眼神來看啊,你現在處于一個興奮狀态,我想……應該是剛才的寶藏解決了一些你的心事。”天然二蹦跳着在王堅身邊繞了兩圈:“我聞到了你身上的荷爾蒙味,也就是說你剛才腎上腺素急速分泌過哦。你肯定是知道了什麽。”
“喂。”王堅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要這麽聰明,我會怕的。”
“你才不會。”天然二嘟着嘴:“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會怕我。快點快點,誇誇我,你好幾天沒誇我了。”
“好了好了,我家若林是最棒的。”王堅呵呵一笑,用腦袋頂了天然二的額頭一下:“我先去看看那幫小崽子,等會回來跟你說。”
天然二點點頭,然後笑眯眯的朝王堅揮手:“快去哦,我在你的帳篷裏等你。”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裸的把我們無視了。”梁歡歡抱着胳膊走到了天然二的身邊:“你知道小變态有多傷心麽?”
“我才不傷心。”小金哈哈一笑,表情陰森可怖:“我都習慣了,習慣了!”
小金其實也知道王堅的變化,但是因爲和王堅約法三章過,所以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對王堅表現的過分親密,所以她隻能默默忍受天然二在這種優勢極大的時刻肆意妄爲,但是卻毫無辦法。
不多一會兒,他們幾個也來到了紮營的地方,正發現王堅站在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上指手畫腳的指揮着什麽。
“你幹什麽傻逼事呢?”梁歡歡湊上去:“搬石頭幹啥?”
“把溫泉圍起來啊,能當今天然的浴池。”王堅一邊指揮一邊說道:“溫泉能祛疲勞,你幫我指揮一會,他們自己幹就弄得一團糟。“
說完,他就退到了天然二的身邊,拉住天然二和小金的胳膊,把她倆拽到了一邊,輕聲細語的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你們怎麽看?”
小金和天然二居然出現了神同步,兩個人都橫着一隻胳膊,一隻手摸着下巴,表情深邃,身子在原地來回的晃着。
“很麻煩。”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然後小金擡起頭:“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現在信息太少了。不過我可以跟這個大咪咪一起做出一個合理化的報告。”
“不用這麽正式,随便就行。”
可小金和天然二卻又一次齊聲說道:“不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