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麽牛逼,爲什麽沒發現有人在偷窺?”梁歡歡帶着紅外夜視儀,聲音裏帶着嘲笑:“三個,在我正前方一點半方向。”
和尚雙手合十,輕輕一歎:“人不動,我不動,後發先至。”
而王堅也抽着煙,看着滿是星星的天空:“其實天還沒黑的時候,我跟和尚就發現了。隻是沒說出來。”
“你們這是裝什麽逼呢?發現了上去幹他娘的。”梁歡歡從身旁抽出輕狙:“在我眼裏,他們仨就是活靶子。”
但是還沒等她動手,王堅卻把她的槍管按了下去:“兵法裏都示敵以弱這麽一說,萬一他們不止三個人呢?這隻是來偵察的呢?”
“我五百發子彈呢,他來一個營我都弄死他們。”梁歡歡揉揉鼻子:“不過誰能告訴我,這三個傻逼在幹什麽?”
“他們很有經驗呐。”王堅攤開手:“他們在這趴了整整四個小時了,你覺得這是什麽情況?”。
“四個小時?我擦,這麽冷,四個小時?”梁歡歡瞪着眼睛問:“這是受過正規訓,練的,不過肯定不是軍營裏出來的,不然不會這麽蠢,連我們這邊的底都不摸。”
和尚歎息道:“孔夫子說過,食色性也,他們和我們無冤無仇,之于我們的窺探,不過爲了食和色,對正常人來說,怎會想到在除了那兩位警察之外還有其他的有生力量。”
說完他看了一眼梁歡歡:“我們換一個位置來看,從他們的角度出發,你們覺得他們會幹什麽?”
王堅摸着下巴:“要是我是他們的話,絕對不會正面沖突,而且這麽晚,隻能看到一個腴胧的影子,所以不管在明在暗,都不方便,所以我的話如果是爲了姑娘,那肯定會等有人上離群,然後來個偷襲,不論美醜不論成功與否,一擊則退。”
“離群的唯一方式,大概就是上廁所了。”王堅點點頭:“所以,我們等。”
“我差不多沒辦法理解你們的思維模式。”梁歡歡怪笑一聲:“如果是我,早弄死他們了。”
“你想法太簡單了,我晚上的時候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該不該去把他們抓出來或者直接幹掉。”王堅摸着下巴:“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非常好奇。”
和尚也點頭:“是的能出現在這種深山老林裏的人……”其實都很奇怪。”
梁歡歡聽完解釋,這才哦了一聲:“然後呢,那你們想怎麽樣?”
王堅上下打量着梁歡歡:“你去上個廁所呗。”
“給我滾!”梁歡歡呸了王堅一聲:“我可不想被幾個變态看到我雪白的屁股,别笑,包括你!”
而這個時候,一頂帳篷的拉鏈刺啦一聲拉了開來,那個小女警陳娜披着衣服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張曼婷,看樣子應該是起夜上廁所。
因爲是女孩,所以不能像那幫爺們似的站在樹根下面撩開褲子就噴噴,從小的教育讓她們在千這種私密的事時,必須遠離人群。所以她們看了王堅他們兩眼之後,就一直朝黑暗中走了出去。
“歡歡,你跟上。”王堅說完又朝和尚一甩腦袋:“咱倆分頭。”
和尚點點頭,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一言不發的漸漸隐沒入了黑暗,而王堅也是幾個騰挪間消失在樹叢之中。
而就在他們剛散開,帳篷裏又露出一個腦袋,黃偉龍身上衣服不減的提着梁歡歡的突擊槍探頭出來看了看,然後一抹鼻子閃到了大石頭後面,壓低聲音朝王堅消失的方向說道:“師父,我準備好了。”
王堅也沒說話,隻是個清脆的響指從隐蔽處傳來,以此作爲信号。
在他們行動之後,那幾個一直守在那的人也分頭開來,那老二偷摸着朝大巴的方向摸索了過來,仗着對地形的熟悉和依稀的星光,他輕車熟路的鑽了過去。
那老大和老三則山貓似的接近已經接下褲子放水的陳娜和張曼婷,腳下的步子有一種穩操勝券的堅定,就像兩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在悄悄接近毫不設防的獵物。
“我數三聲,咱們一起沖!”老大在老三的耳邊小聲說道:“這個不用我教你。”
老三點點頭:“打昏帶走!我力氣大,我去找那個高點的娘們。”
“三。“二……”老大穩了穩聲音:“一,”
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像獵豹似的沖向背對着他們的陳娜和張曼婷,然後那老三一個手刀劈在陳娜的脖頸間,陳娜甚至來不及驚叫,就軟趴趴的癱軟了下去。
而張曼婷反應略微慢了一步,等她反應過來之後,那老大的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像提小雞仔似的把七十來斤的張曼婷給抓了起來。
在發現得手之後,老大拿出一個木頭哨子,用力的吹了一聲。按照常理來說,在哨響的同時那邊會傳來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可這本該出現的聲音并沒有出現。不過老大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可卻已經來不及細想了,跟老三一起抱起手中的姑娘就朝山林裏奔去。
可他們剛提起腳步,就聽黑暗中傳來一聲莫名但是讓人異常清脆的“噗”的一聲悶響。并幾乎同時,抗着陳娜的老三啊的一聲慘叫,跪在了地上,大腿上一個血糊糊的大洞,鮮血冒着熱氣的湧了出來。
“大哥!有埋伏,快走!”老三把陳娜往地上一扔:“快跑!”
那老大愣了兩秒,立刻就發現情況不妙,雖然他還想回頭救老三,可本能卻已經壓過了意志,他反應極快的把手中的張曼婷往地上一甩,拔腿就跑。
張曼婷雖然是清醒的,但是整個人都蒙了,愣愣的坐在地上,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她,顯然是被吓過了頭,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嘿,小姑娘。”梁歡歡戴着夜視儀和一頂鴨舌帽扛着她的加裝了消音器的國産新型58毫米高精度狙擊步槍從黑暗中閃了出來,蹲下身子用力的捏了一下張曼婷的屁股:“沒事。”
說完,她一靴子踩在那在地上不住呻吟的老三的臉上:“垃圾,你知道姐是什麽人麽?姐是教官級的狙擊手,你跟姐玩這一套?還嫩着呢,我本來要打你頸椎的不過有人吩咐我要活的所以姐不能給你叮……”痛快了。”
而這時,陳娜也悠悠轉醒,還沒有拉上褲子的她顯得特别迷茫,在看清楚眼前情況之後馬上捏住了自己的衣服嘤嘤的哭了起來。
“哭屁,穿好褲子讓你同事過來把這家夥抗回去!”
在此同時那個老大一直悶着頭在山林裏飛奔,就像一隻山中的精靈,輕車熟路的繞開一些容易絆倒的樹根和大石,在山林裏健步如飛。
他就這麽一直跑一直跑,等跑到自己平時住的那叮、山洞時,已然是筋疲力盡但是他好不停頓,在點着火把之後,從山洞的深處找出了一把弓和一把土铳,往肩上一背就準備回去救自己的兩個弟兄。
“嘿你好。”
突入起來的聲音讓他頓時菊花一緊,擡頭看去發現洞口不知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蹲在那背對着他一陣陣幹嘔。
“你這裏頭的味也太惡心了,你們平時拉屎都不出門的麽‘的’
王堅轉過身用袖子捂住自己鼻子,滿臉苦悶其實這也怪他焉子……”跟着這家夥來到這洞口的時候,他好死不死的深呼吸了一口,這一下可算是要了他的命了,這洞裏的味道那叫一個燦爛,各種糾結各種惡臭,什麽腳臭汗臭都不算問題,居然還有一種食物腐爛的惡劣臭味和毛皮腥臭混在一起的奇葩味道,聞起來就像是一年零三個月不刷牙然後從牙縫裏摳出來的牙垢,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麽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
那老大在反應過來之後,毫不遲疑的舉槍就射,那土铳是單發式的,發射的東西的是鋼珠之類的東西,範圍大近距離殺傷力很兇殘。可就在他舉槍的一瞬間,王堅一個錯身就躲了過去,那滿滿一膛的鋼彈沒有一顆射在王堅的身上。
重新走回洞口,看着正低頭裝火藥和鋼珠的老大,王堅嘴裏啧啧有聲:“好火殘嘛。”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和尚也到了,扭頭看而王堅:“周圍檢查過了,沒其他人。”
那老大看着倆人,連連往後退,也不說話隻是繼續給自己的土铳裝連彈藥,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
其實王堅去打暈他然後拖着他回去也不是不行,可這家夥身上太髒了,髒到王堅壓根不願意去碰他,更别說扛着他或者拖着他了。
“好了,你起來跟我們走。”王堅撿起一塊石頭朝那人抛了過去,并在擦過他的耳邊之後撞在後頭的牆壁上摔了個粉身碎骨:“想試試死一次麽?”
那老大捂着被石頭擦流血的耳朵,擡起頭一臉兇悍的看着王堅:“老子不是被吓大的!”
和尚和王堅對視了一眼,然後王堅也不說話,隻是從外頭找來一堆枯草幹柴堆在洞口:“出來!不然我熏兔子了。”
那老大當時就是一愣,咬着牙看着王堅,然後慢慢的走出了洞口。王堅跟和尚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你真是臭的可以啊。”
說完,王堅一腳把他給踹得跪倒在地,然後踩住他的肩膀:“我現在的脾氣真的是好了不少,放在平時,你早死了。”
說完,王堅接下自己的皮帶,拴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厲聲喝道:“走!”
而和尚看了王堅一眼,搖搖頭:“我倒是覺得你更像悍匪。”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小白兔。”
王堅聳聳肩,用手一扯皮帶:“快點!”
就這麽一路拽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營地,發現篝火又被點起來了,周圍被驚醒的人也不少了,那老二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旁邊躺着已經被簡單包紮的老三,兩個人看上去凄慘極了,而在張曼婷正在手舞足蹈的給小金他們描述當時的情景,陳娜坐在小木樁上直抹眼淚,而梁歡歡則始終保持那一身帥氣的狙擊手套裝接受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的膜拜。
倒是黃偉龍,他頭上綁着一根頭巾,把手上的自動步槍抗在肩上,帥氣拉風的像隻野生的藍波,正沖着三班一個個子嬌小的妹子傻笑,而那個妹子也滿臉仰慕的看着他。
“大當家,支持火刑!”程輝見到王堅回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燒死他燒死他!”
而那些學生看到王堅之後也大多歡呼鼓掌起來:“大當家威武!大當家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王堅揮揮手不答話,隻是把皮帶的另外一頭遞給那個男警察:“交給你了。”
而這時,出來看熱鬧的林亞萱突然皺起了眉頭:“我認識這個人。”
王堅啊了一聲:“你認識?”
林亞萱點頭:“他是老道的人。”
“老道是誰?”王堅啊了一聲:“你們這些稱呼太複雜了。”
“就是别人嘴裏的道爺,這個人是他的人!”
這麽一說王堅就知道了。那個所謂的道爺是二少爺的人,似乎比林亞萱抛棄家産前的水準還要高一些,也是個不得了的黑道大哥,大聖曾經提過這個家夥。
不過王堅有些鬧不明白了,這個人能讓林亞萱有印象,就說明他其實是個級别不低的家夥,現在居然流落到這變野人,這種反差,其實很值得玩味。
“大聖,起床尿尿。”梁歡歡掏出電話就撥了專線給大聖:“快點,起床尿尿!”
不過她說完之後,就把聽筒放到了一邊,緊接着裏頭就傳來大聖獅子吼似的咆哮聲,一直等到咆哮聲平息之後,她才繼續說道:
“有情況,你現在給我出發,明天早上六點之前趕到,定位器我打開了啊。地點自己看地圖。”
王堅摸摸腦袋:“我怎麽覺得你這不像跟長官說話呢?”
梁歡歡挂上電話,嘿了一聲:“跟他客氣個球。”
說完,梁歡歡一腳揣在那老大的肚子上,把他給踹了個人仰馬翻:“摸魚摸到大白鲨,看你再折騰。給姐跪下唱一晚上征服,天不亮不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