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許是從小因爲相當兵而刻苦鍛煉的原因,他很快就從偵察兵裏被選拔出來成了個特種兵,日常主要訓練任務是反恐和反劫持,所以功夫倒也不錯。可用大聖的話來說,這娃娃沒什麽腦子,所以沒法兒去重用,跟着一波出來的,現在軍銜最低的都是個少校,可就是他還是個中尉。
這裏頭關鍵不是大聖不想讓他出任務,可現在跟原來畢竟是不一樣了,當初還是個兵的時候,他絕對優秀,可現在可是得肩負着反黑任務呢,幹這事兒如果不帶點腦子,橫沖直撞的話,他遲早都是會變成一塊墓碑戳在烈士公墓裏。
所以大聖念着原來的情而沒把他調離,卻一直給了他個庫管的閑職挂在那,平時上班不上班壓根無所謂,一個月的月頭兒回來開幾張單子就算完事了。
王堅坐在椅子上聽完大聖的叙述,大概也明白怎麽回事兒了,腦子簡單麽,一聽說自己小弟的女朋友被人給搶了,想也不想就過來了,如果不是大聖恰巧帶隊過來聚餐,還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也虧了你現在比原來冷靜了不然咱倆都得一屁股屎。”大聖摟着王堅的肩膀坐在酒桌前,噗噗的往外噴酒氣:“怎麽樣?老子對你夠意思,把歡歡還給你了。”
王堅看了一眼正在另外一桌上跟一個大老爺們拼酒拼得恨不得打赤膊的梁歡歡,兀自笑了笑:“你不是說怕耽誤她前程麽?怎麽又給放了?”
大聖喝的酒不少,舌頭都大了一圈鼻涕流出來都渾然不顧,隻是用警服的袖子胡亂的抹兩下,半邊臉蛋上都是亮晶晶的鼻涕。他聽到王堅這麽一問,一拍大腿:“嗨……誰知道你小子給她吃了點什麽藥,昨天咱們中午吃完飯她還好好的對不?晚上我剛洗澡上了床,想跟媳婦兒親熱那麽一下,她一個電話就來了裏頭哭哭啼啼的說不走了。你讓我咋辦,利害關系都說明了,可人就是不同意去。”大聖說着說着,無奈的搖搖頭,又端起一杯酒,準備一飲而盡。
“别喝了,我沒空給你擡回去。”王堅彈掉了他的酒杯:“你剛才跟我說有事兒,這都一個鍾頭了你都跟我說的屁事兒,我還得去照顧我那幫小崽子們呢。”
“别急别急,讓我想想。”大聖顯然是上了頭,在那暈暈乎乎的翻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後才長長的哦了一聲:“是這麽回事兒,昨天跟你說的那事兒啊你先别急。這段時間我們有大動作,這不,今天就是誓師大會。”
“你們是打算死磕啊?”王堅嘿了一聲:“那不是得多十好幾個烈士?”
“死磕個屁,我們得把那些阄的太厲害的給抹了去,那些個大魚,我們都打了招呼,他們也不會亂來。反正歌照唱舞照跳,愛誰誰。不過這段時間新冒頭的可就倒了大黴了,逮住基本就地活埋審都不帶審的。所以你還是玩一段時間,這事兒任重道遠,咱不急着一時半會兒。”大聖說着說着,打了個臭烘烘的酒嗝:“還有,歡歡是分配給你了。以後咱倆就得少見面,不然對你沒一丁點好處,有啥事兒跟她說就行,她是假退役。電話我也換了,也搬家了。反正現在就是個嚴打,明兒你就看報紙去。”
說完,大聖朝梁歡歡一招手:“丫頭,過來!”
“來叻!”梁歡歡撩起袖子,指着那個已經快被她放倒的大漢猖狂的說道:“再回去練幾年,小樣。”
“什麽事?”梁歡歡領起大聖旁邊那個已經喝趴下的男人往地上一扔,自顧自的坐到了凳子上:“給我漲工資?”
“想的沒。”大聖指了指王堅:“給我盯好好他,出一丁點亂子,我就拿你是問。”
“問你奶奶個腿。”梁歡歡呸了一口:“你按着什麽心,當我不知道呢?到時候我被他給弄出個娃來,你就高興了是?”
梁歡歡的尺度一向比較大,王堅剛認識她的時候,還真挺難适應的,不過後面倒是一點點的就習慣了,而且這家夥說什麽,随便聽聽就行,反正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誠話,誰聽誰死。
“你别告訴我,你放棄升官兒不是爲了他。”大聖面帶譏諷的看了一眼梁歡歡:“我還不知道你什麽德行。”
“還别說,我還真不是爲了他。好了,你别在這撒酒瘋了,正事兒說了沒?沒說我給你說。”
大聖一聽,哎喲一聲,然後拍着腦門子:“那個啥,我給忘了。”
“你吃屎去。”梁歡歡白了大聖一眼:“我要是武司令,早讓你蓋國旗了。”
說完,梁歡歡從口袋裏摸出一張表格:“那個武術大會知道麽?最開始隻是個市級的活動,一等獎也隻有十萬。可就剛才,孫家突然注入了五千萬的啓動資金,第一名的獎金提升到了五百萬。而且宣傳費還是另外算的,還請了國外的媒體,要弄成世界級的格鬥大會。”
王堅一愣,然後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是天然二的臉。按照她跟王堅說的話來看,這個武術大會應該是她負責策劃的,也就是說……她成功的忽悠了孫家的大少爺投入資金來扶持,并把一個局限性很大的活動弄成了一個具有民族意義的世界級活動。
“我們這邊看他們玩的大了,所以也申請了政府支持說是爲了弘揚國粹。其實大聖就是想把這幫子能耐不小的人全部監控起來,有個體系的話,朝廷也好辦事。”
王堅頓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就像武俠小說裏的,朝廷和江湖是兩個派系平時互相不會幹涉,但是朝廷卻無時無刻的不想控制這些人,這個東西曆朝曆代都沒有太多的變化。而大聖……說起來應該就算是鷹犬,而王堅這個既不算朝廷人也不算江湖人的陰陽人,應該就算是橋梁了。
“所以除了他們自主的宣傳之外,官方也會爲這事宣傳,并且開始用這個申請奧運會項目。我覺着,這個應該比那些選秀節目有看頭。”梁歡歡咳嗽了一聲:“其實我是專業秘書,我雖然是個專科學曆,可好歹也是學的文秘專業。”
“我管你呢。”王堅擺擺手:“你是說,這個活動會全國轟動?”
“會上衛星電視,全世界直播複賽、半決賽和決賽,如果打的漂亮,收視率應該能超過wwf,而且如果夠專業的話,許是能超過k-1和ufc,而且這是第一屆,說不定能做成一個長期的項目。孫家的眼光很長遠,舍得投錢也舍得公關,以後這就是他們的獨家産業了。”王堅哦了一聲,然後擰着眉毛想了想:“然後呢?你讓我也去?”
“不是我讓你去,是你必須去。這是下午我去找若林的時候,她給我的計劃方案啊。現在一部分一起緊急啓動了,主場地什麽的都ok了,全國海選明天開始,四五個平台都有直播。她說,她就是爲了你才這麽幹的,不然她才懶的動呢。”
“其實我挺想演電影唱歌的,你說我去參加快樂男孩怎麽樣?”
“就你這德行?去當歡樂大爺就差不多了。”梁歡歡把報名表往王堅懷裏一塞:“直接晉級表,這是算我們内部推薦的名額,本來是大聖給你的,不過你看他那**樣。”
王堅扭頭一看,大聖果然像個搓逼,嘴歪眼斜的靠在椅子上,一臉小兒麻痹的德行,手上要再配合點彈琵琶似的顫抖,活脫脫的就是個肌肉萎縮的帕金森晚期患者。
“哦……你這麽認真我還挺不适應的。”
“你廢什麽話呢?這次是大型活動,全世界的高手應該會來不少,你到時候别丢人拿不着名次。這次的裁判可都是大師級的,一共六個裁判,基本上能确定的有兩個了,岡村哲也和巴西國寶級的艾裏奧格雷西已經接受邀請了,你就盡情的丢人。”
“我走了。”王堅面無表情的拿起表格,塞進自己口袋裏:“我去照顧我那幫學生了。”
梁歡歡此時正拿着一塊羊排,毫無吃相的嚼得啪啪響。聽到王堅的話之後,髒兮兮的爪子在大聖的警服上擦了擦,然後指了指已經喝多的曲衛華:“以後少跟弱智當對手,你也不嫌掉價。”
王堅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離開這家酒店,一個人往大偉他們唱歌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像個**似的自己跟自己過着招。說到底,其實他剛才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要知道王三爺可從小就是個好鬥分子,基本上屬于三天不挨揍或者揍人,渾身都不舒坦的賤骨頭。隻不過現在因爲有了身份也有了責任,不能再那麽猖狂下去罷了。
而現在有一個可以暢快淋漓打架鬥毆的舞台,這讓這段時間都在學習平心靜氣的王三爺心情愈發的愉悅。一路上左右騰挪,龍騰虎躍,什麽白虎掏心、迷蹤醉猴,各種聽上去很帥但是實際上很醜的招都被他給使了出來,過路人無不掩鼻閃避,生怕激起了這神經病的兇性,……
“你嗑藥了?”
進包廂的時候,大偉也發現了王堅現在這種一步三蹦的姿态,頗爲詫異的瞪着眼睛,半晌都弄不明白一貫都酷酷的王堅,怎麽突然呈現出這種病狀……
“那幫警察給你喂藥?驚天大新聞!”
王堅哼着歌一屁股坐到大偉旁邊,然後神秘兮兮的把口袋裏的東西遞給大偉:“你看着,我唱歌哈。”
不得不說……王堅唱歌簡直可以用天誅地滅來形容,那調跑的……唱一首吻别愣是能唱出雙節棍兒的風味,二十九班那些小崽子哭爹喊娘的求着王堅别再唱了。可王堅心情燦爛的都開花兒了,哪管的着他們的央求,變本加厲的來了一首青藏高原,吓尿了一衆人,就連隔壁包廂的人都過來抗議了……
“不對啊。我去……”大偉看完材料,猛的一拽王堅的胳膊:“這事兒怎麽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上去比賽要被打死的。”王堅正在興頭上,哪裏管的了大偉的疑問:“你要想去的話,參加兒童組差不多
“去你奶奶的。”大偉踹了一腳王堅的屁股:“少損人。你給我過來,給我說清楚,爲什麽大少突然會幹出這種事?他特小心謹慎,怎麽會突然這麽瘋狂?”
王堅放下麥克風之後,就連何蕊在内,都向大偉投來了感激的眼神,并悄無聲息的把麥克風拿到了屋子的另外一角,藏起來不讓王堅瞧見……
“這真的是大少幹的事?”大偉捏着額頭:“哦……對,我想起來了,孫德勝特别喜歡這個,估計是想讓自己老爹在臨去之前能圓個心願。”
“說道這個。”王堅突然想起來了:“偉龍?過來。”
黃偉龍應了一聲,粗聲粗氣的站在了王堅面前:“來了。
“你也給我去報名,見見世面也好。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小,我等晚上回去教你怎麽運氣練金鍾罩。”
黃偉龍一聽眼睛就亮了:“真的?”
而何蕊也一直在偷看王堅,當聽到他說鐵布衫金鍾罩這種小說裏才有的東西之後,眼睛也亮了,湊到了他旁邊小心的問:“老師……我能學麽?金鍾罩……”
王堅一愣,眼睛瞄了一下何蕊的胸部……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不能學,不然在練身體硬度的時候,咪咪爆了的話,以後就喂不了孩子了。
“大概……隻能學詠春這一類的。”王堅尴尬的摸了摸頭:“真不好意思……”
大偉看着王堅:“人家問你能不能學,你一個人在那尴尬個屁?有病?”
王堅咳嗽了一聲,錯開眼神:“大偉,你說我适合去參加唱歌選秀還是比武選秀?”
“說真話?”
王堅很認真的點點頭。
“無所謂,反正你哪樣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