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出發。”王堅靠在椅子上,看着穿着警服的梁歡歡,但是不知道怎麽了,雖然她穿的正裝,可橫看豎看都很不順眼。
梁歡歡低着頭:“明天中午。”
“高原反應有沒有?據說會死。”
“我在那長大。”梁歡歡幹巴巴的一笑:“到十六歲正式入伍之前,都在那訓練。”
“那就是完全無礙咯。”王堅幫梁歡歡夾了個雞腿:“到了那邊,記得給我郵明信片,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就是沒機會。”
“你那是沒錢。”梁歡歡擠眉弄眼的一笑:“那地方沒什麽的。”
“有什麽話想留下的麽?”
“我又不是去死,可以打電話的。”梁歡歡嗯了一聲:“你們自己多注意身體,明天千萬别去送我,麻煩。”
旁邊的大聖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天,隻能悶頭吃着東西,不過吃着吃着,他就真心是忍不住了:“你們說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能不能精煉一下語言什麽的?”
“然後就跟你似的,一天放不出幾個屁?”梁歡歡哼了一聲:“那天可惜用的槍不是大威力的,不然送你去見馬克思就大快人心了。”
“去去。”大聖揮揮手:“你下午回隊裏去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給你布置一下去那邊之後的任務。”
“知道了。”梁歡歡有氣無力的答了一聲:“你們上午聊了什麽?肯定聊了那個滿紅。”
王堅和大聖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置可否的繼續吃着東西。吃着吃着,不知不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間眼看已經是不早了。大聖剛結賬完,大家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王堅的手機難聽的自帶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
“王老師。”。”你快來啊!”
何蕊的聲音帶着焦急和不安,隐約還有哭腔。
“怎麽了?”王堅一聽就急了:“慢慢說。”
“他們打起來了!他們和二十一班的打起來了。”
王堅一愣,向大聖告了聲辭,并讓梁歡歡記得打電話給天然二之後拔腿就往門外跑:“爲什麽打起來?”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好亂好亂你快來啊……”……”
确實,從手機裏可以聽出何蕊那邊不但叫罵聲此起彼伏,而且更有桌椅闆凳橫飛的碰撞聲,就像一個拆遷現場似的。
所以王堅當時就急了,打上一輛車就向學校沖去。
這地方離開學校大概得要一個小時的路程,所以王堅一路上不停的打電話詢問着情況何蕊也像個特約播報員似的給王堅實時轉播着現場發生的事。
她說當時大家都在考試,然後二十九班那些已經退出考試的人,不知道怎麽的全回來了,沖進考場揪出了二十一班的幾個人,然後兩邊就混戰了起來。開始還隻是互相叫陣,大概三分鍾之後,黃偉龍來了就演變成了一場群毆。
保安和老師都沒辦法拖住他們,程輝的頭都被打破了。現在”晰也到了,場面暫時被控制住了,不過現場還是一片混亂。
王堅越聽越頭大要知道這事可以說是非常嚴重的畢竟打架沒什麽關系單挑的話,如果不出什麽重大的人身事故就算學校知道了也不會有多重的處分。可是群毆就不同了,這可是要整個班連鍋端的,更不用說學校的積分剛被扣那些校領導還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洩。
如果弄得不好,可真的是要集體開除取消編制的。
好不容易來到了校門口,王堅拔腿就往裏頭沖,正跑着的時候,校長的電話就打到了他手機上。張校的聲音很嚴肅,幾乎是用勒令的口吻讓王堅在十分鍾之内趕到主教學樓三樓,王堅一聽這語氣,那更是緊張到血脈噴張,在跑到樓底下的時候,甚至連樓梯都不走了,直接以攀岩的方式竄上了三樓。
王堅撥開衆人,滿頭是汗的鑽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所有的領導,還有不少警察都站在考場外頭,而地上也是一片狼藉,雜物、書包、桌椅的殘骸等等散落一地。
而二十九班和二十一班的人都被控制在了相鄰的兩間教室裏,情緒非常不穩定。兩邊的人都有受傷挂彩的情況,二十一班挂彩更是普遍現象,二十九班的程輝、唐駿還有黃偉龍身上多處傷痕,程輝甚至被爆了頭,一腦袋血坐在講台的台階上,身後的校醫正在給他包紮。
“你們幹什麽東西!”王堅走進去就是一聲咆哮:“吃飽了撐的是麽?”
二十九班的人見他進來,一個個低着頭都默不作聲。不過王堅并沒有罵人,隻是蹲下去開始檢查起幾個挂彩的人的傷口,發現大多是皮外傷,舌着蹭着什麽的,受傷最重的不是頭破血流的程輝,反而是趙峰,他的手腕都脫臼,肌肉嚴重拉傷。
王堅瞪了他一眼,然後喀拉一聲把他的手腕給接了回去,然後在他的關節上用力的一擰。
趙峰當時就嗷叫了一聲,抱着手屁滾尿流,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疼痛感明顯減輕。
在幹完這些事之後,王堅站起身,看了一眼外頭的校領導,然後走出去說:“給我五分鍾。”
說完,他關上了門,走到了講台上,用力的一拍桌子:“你們都是吃了屎對麽!不知道打架要被開除?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底下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個子矮小的葉文都深深的低下了頭。
而王堅扭頭看向一臉迷茫的張曼婷:“你說。”
“我。”……我不知道。”張曼婷搖搖頭:“我在考試……”
王堅當時就勃然大怒:“誰起的頭!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