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他用他身的僅有的一千一百塊加他那張演唱會的門票,成功的兌換了這輛藍se的九成新還附帶滿缸油的三輪摩托。
二十九班的那幫家夥對王堅的舉動近乎不可理解,他們根本體會不到屬于王堅的那種快樂,隻是覺得自己的班主任的腦子似乎在這一刻被污水感染過,顯然不太正常。畢竟哪有人會在去看演唱會的路突然買輛摩托車的,特别還是一部三輪農用摩托車,一般常見用于拉大白菜和蘿蔔……
“王老師,十二加十五等于多少?”何蕊瞪着迷茫的眼睛用手在王堅眼前晃了晃:“你真的還好嗎?”
“你們不會懂的。”
王堅喜滋滋的埋頭檢查着自己剛入手的這輛還算是xing能無缺陷的三輪車,然後用力的拍了拍車座:
“我下半年的夥食,就靠它了。我負擔很重的。”
其實如果是王堅一個人的話,怎麽折騰都還好說,可畢竟現在他還拖着一個打醬油的金慧明,人家小金雖然胸不算小了,可到底還是在發育階段,這個時候總不能跟着他老王一起吃糠喝粥。
有了這個,王堅的計劃就能完美的展開了,夜市擺地攤、受破銅爛鐵、等時節到了。再弄點草莓到大學城附近賣賣。這看去不起眼,但是隻要肯幹,錢賺的絕對不少。
“你們自己過去,記得早點回去。明天禮拜六了?你們下禮拜一可就考試了。”
何蕊笑得很尴尬:“你就這麽把我們丢下了啊?”
王堅想了想,呵呵一樂:“都這麽大人了,舊社會都當爹當媽了,怕什麽,有事打我電話,散場後爺們記得把姑娘們送到家門口。”
說完,王堅一指黃偉龍:“聽見沒有。出一點事,我拿你祭天。”
躺着也中槍的黃偉龍啊了一聲,然後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你們該談戀愛的談戀愛,該約會的約會。但是不許給我玩出什麽幺蛾子,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交換體液了,不死也讓你們脫層皮。”
王堅看似很黃很暴力,其實這東西也隻是說說而已,治理高中生談戀愛大抵就跟大禹治水似的,硬堵是堵不住的,隻能慢慢疏導。大家都是過來人,哪怕是時代不同,其實本質還是換湯不換藥,歸根結底也就那麽點東西。王堅可是清楚的記得。他高中時候就有同班同學被棒打鴛鴦雙雙殉情的,那姑娘跳樓還就跳在王堅面前,平時挺開朗活潑的一姑娘,啪叽一下,腦袋就成了爛西瓜。
這種事,王堅可不希望在自己班出現。
“晚到家,讓你們爹媽給我發信息。誰不發,你們……”王堅把話說到一半,突然收住,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嘿嘿。”
“是……”
二十九班本來還想來個通宵狂歡的。可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也沒能逃開大當家的魔爪,所以一個個頓時少了三分激情。
“好了,滾進去。李諾,在裏頭不許跟任何人眉來眼去。曼婷,盯好她。她要是跟陌生人走了,第一時間電話我。”
張曼婷看了一眼李諾。重重的點點頭。而特意爲了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諾撅起個嘴,滿心的幽怨,卻又沒的辦法。
過了一會兒,王堅就把他們送到了舉辦演唱會的體育場外,看着他們排隊檢票入場,然後屁颠屁颠的就騎他新買的三輪車就準備離開。
“老師,等一下。”
王堅扭頭,發現何蕊正站在他的三輪車後頭,嘴角帶笑。
“我能車麽?”
“你不去聽演唱會?”
“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何蕊笑着回答,在周圍刺眼的燈光下,她的眼睛顯得特别亮:“你要試車,那就帶我兜風。”
王堅想了想:“我還是送你回家。”
“也好。”何蕊費勁的爬了平時都裝土豆的三輪車後鬥:“我坐穩了。”
摩托車突突的響了起來,王堅滿懷着興奮駕駛着這輛可以說xing價比極高的車子就鑽了一條平時沒什麽人走的小路。
在這座現代化程度非常高的城市裏,這樣的一條小路已經是很稀缺了,僅僅一牆之隔的主幹道車水馬龍,而這裏甚至連路燈都沒有,周圍都是帶着古風的四合院、已經沒什麽人的菜市場、簡單的小飯館。
走在路,根本不像一個國之首都,反倒像極了一個小縣城,有一種莫名的懷舊和清新。
“哇!可以看到星星!”何蕊在後座大驚小怪的叫着:“好多啊!”
王堅搖頭,頓時覺得這些城市裏長大的孩子真可憐,想自己在鄉下的時候,夏天還能抓抓螢火蟲和蝈蝈,但是一到冬天,除了看星星之外,還真的沒什麽事情好幹了,就那麽點破星星,王堅幾乎都數了個遍,雖然每次都數不完,但是他的童年就是這麽無聊,今天數不完,第二天接着幹……
“獅子座!我看到了獅子座!”何蕊在他身後一直的大呼小叫着:“北鬥七星,真的好亮啊!”
“你沒看過?”
“嗯……”何蕊頗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感覺我隻是從一個亮着燈的大籠子到另外一個亮着燈的大籠子,家裏就我一個女兒,爸爸想讓我當繼承人,所以對我很嚴格的。!。可能是有錢,讓我比同齡人有更多的選擇和更多機遇。但是也少了很多東西。”
“衆生皆苦。”
“是啊。”何蕊仰着頭看着天空。語氣充滿向往:“我想有一天去拉薩看看,聽說那裏離天很近很近,白天的天藍的像假的,晚可以看到多到數不清的星星。”
“你随時可以去啊。”
“老師,可能說出來,你不太相信。我經常挨打的。”何蕊悠悠歎了口氣:“因爲我總達不到家人對我要求,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我該怎麽樣,早就被定好了。去拉薩看星星,是計劃外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充滿了深切的落寞,還有一種連王堅都體會不出的疲憊。
“可能等有一天,我有能力自己選擇的時候,卻沒了那種心氣兒。”何蕊的聲音清清淡淡。但是充滿了一種無奈:“就像小時候我一直想去遊樂園,現在……我一點兒興趣都沒了。”
“你沒去過遊樂園?”王堅頗爲吃驚:“我到現在都想去呢,我隻在電視看過。”
“沒去過,因爲那地方也是計劃外的,我爸是個很注重效率的人,我媽也很忙。去那地方對他們來說是浪費生命。”
“不行,我得去跟他們好好聊聊。”
何蕊的眼睛突然睜大:“聊什麽?”
“還能什麽,聊你啊。他們的方式明顯錯了。”
“可我跟他們說過了,可他們說他們有自己的打算,不會害我。”
“你爸肯定是個暴發戶。”
“還真是……”何蕊倒是落落大方:“他小時候吃樹皮的。”
王堅沉吟了片刻:“他們現在在不在家?”
“在……”
“那走着。你帶路!”王堅的語氣幾乎是不容抵抗,純粹就是那種命令的口吻:“快點!”
何蕊知道王堅這一去,自己的ri子肯定又會變得很糟糕,可能連今天這種班級聚會以後都會被禁止,但是她确實逆來順受慣了,即使她并不想王堅去破壞現在的平衡,但是她卻根本沒辦法去阻止他,隻能聽話的給王堅帶着路。
大概沿着路走了半個小時,然後又饒開了幾條主路穿行了一會,就來到了一片蠻不錯的住宅區。從周圍的風格來看,應該是這一片的富人區,周圍的路、停車位停的也是各se汽車,從豐田本田、到阿斯頓馬丁邁巴赫,一應俱全。而且階級非常明顯。超過三百萬的車全部停在有頂棚的車棚裏,ri系車一概靠着路邊停放。
而王堅這輛可愛的三輪車……還真不好界定。
不過不好界定歸不好界定。但是保安該攔的還是要攔,不能因爲一個奇葩而破壞的規矩,更不能因爲這麽個奇葩而丢了工作。
“那邊的,停下停下。靠邊兒!”
王堅倒是很自己的把車停在了保安室的旁邊,然後朝那保安一點頭:“麻煩你看車了。”
接着何蕊也從後鬥跳了下來,朝保安大叔笑了笑。别人不認識這小公主,身爲保安可不能不認識,這姑娘在這片地方都是出了名的乖,小區裏的三姑六婆一提到誰家孩子不錯,必然要提到她,所以這麽一來二去,大家都認識了這個姑娘。所以看到是她從這三輪車下來,連保安都傻眼了,這姑娘家可是真有錢的,家裏四輛車,沒有一輛下了百萬的,爹兩部媽兩部,分着單雙号,輪着開……
所以現在這三輪車,他是叫王堅挪開也不是,留在這也不是。挪開的話,得罪業主,留下的話,破壞規矩……這可是爲了難了。
可這邊正想着呢,那邊王堅跟着何蕊早就走進了小區,現在想攔都沒法攔了。
“得……今兒算我給你看次車。”
那保安一拍三輪車坐墊,沒想到三輪車還發出刺耳的jing報聲,硬是把他給吓了個機靈,回過神兒之後,他往地吐了口唾沫:
“寶馬奔馳都不見鈴兒的,你這破車……真是什麽人都有。”
被贊美着的王堅當然不知道别人正在贊美他,隻是雙手背在身後,跟着何蕊一步一步的走了三樓。
說是三樓,其實就是二樓,這地方檔次不錯。一個門洞裏就四戶人家。一棟樓也就兩個門洞,都是複式樓,西洋風格,還帶着華而不實的小煙囪,小區裏甚至還有個什麽雙語幼兒園。
王堅一直認爲,讓十一歲以下的娃娃學外語的行爲,都是傻逼幹出來的事,所以瞟了兩眼那個幼兒園,罵了聲垃圾之後,脫了鞋就跟在何蕊後頭走進了她家。
“爸……媽……我回來了。”
屋裏有鋼琴聲。似乎還彈的不錯,不過在何蕊呼喚了這麽一聲之後,鋼琴聲曳然而止,并從房裏緩緩走出了一個女人。年紀大概四十歲下,氣質相當出衆,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不少ri子的女人。
她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的王堅,随後眉頭一皺,cao着江浙口音的普通話問道:“蕊蕊啊,這個人是哪個?家裏沒的破爛。”
“他……他不是收破爛的。”正在給王堅倒水的何蕊在廚房裏一跺腳:“他是我班主任。”
“嗯,你要是有破爛,我也收。”王堅倒是一點不害羞:“當然,還是要以主業爲主。我今天是來家訪的。”
“哎喲喲……原來是老師的啦。”何蕊的老娘連忙賠禮道歉:“我沒看出來的啦,真對不住老師的啦。”
王堅擺擺手:“我是來跟你聊聊何蕊的。”
“她的哇?她是不是成績下滑了?”
王堅覺得好笑,别人的家長一打電話過去,都是問“是不是闖禍”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這阿姨倒好,一張嘴就是成績,合轍弄了半天,隻要成績沒下滑,就算是懷孕了應該都是在接受範圍之内的。
“她成績很好。”王堅端起水喝了一口:“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讓她停課的事情。”
“要不得要不得!怎麽能停課的啦,要死啦!”
何蕊她媽一聽就急了,拎過何蕊的耳朵就用王堅聽不懂的語言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而剛才還充滿靈氣的何蕊,現在就像條死魚似的,她媽問一句。她就回答一句,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胖的男人開門回來了,放了鞋子轉過身之後,第一眼就是看到了王堅,然後愣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哎呦,死鬼……你還曉得回來啊。”何蕊老媽快步的迎了去:“這是蕊蕊老師的啦,他要讓蕊蕊停課。”
王堅點點頭:“是的,停課。”
“肖老師?我記得肖老師是個女的啊。”何大年滿腹狐疑的看着王堅:“何蕊的班主任不是肖老師麽?”
王堅一愣,扭頭看着何蕊問道:“你轉班沒跟家人說麽?”
何蕊搖搖頭,然後小兔子似的看着王堅,那小眼神别提多可憐了。看去就跟待宰前的央求似的。
“是這樣的,她現在已經轉到我班了。二十九班。”
何大年一聽二十九班這四個字,擡起手不由分說就朝何蕊臉扇了過去。王堅從台子抄起一個蘋果就砸中了何大年的手腕,而那個蘋果在砸開他胳膊之後,居然還能安安穩穩的彈回到王堅的手裏。
把蘋果重新放進盤子,王堅皺着眉頭:“我今天就是特意來找你的。還有,如果讓我知道你再随便打她,你看着辦。”
“你憑什麽管我?我管教我孩子,跟你有什麽關系。”
王堅的痞氣一下子就湧來了,扯着嘴角一笑:“我是她班主任。首先你得承認,在這階段,我有一半的監護權,你有資格告我,我也有資格告你。不要說你有錢就告不動,如果你不怕麻煩,我們就來試試。”
何大年被王堅說得一哽,然後就把氣撒在了何蕊身:“明天給我轉回一班,這次我就不揍你了,你要是再這麽胡鬧,我揍不死你!”
何蕊咬了咬嘴唇,堅定的說:“不!”
她這聲“不”,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何大年的臉都氣綠了,而他老婆更是一個驚駭萬分。要知道孩子是他們的,何蕊是什麽脾氣,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她究竟是有多聽話,是别人根本無法想象的。長到這麽大,從來沒有叛逆過。更别說像現在這樣頂嘴了。可這才幾天,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變成了這樣,這讓何大年那叫一個氣。
“你再給我說一遍!”
“不!”
何大年一聽,也顧不得王堅在旁邊了,抄起拖鞋就劈頭蓋臉的打向何蕊,而何蕊她老娘不但不幫她,反而鐵青着臉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就cao了。”
王堅騰的一下站起身,一個手刀劈掉了何大年手的拖鞋,然後拽着他的領子往後一拖,一百六七十斤的人。直接被王堅掀翻在了沙發。
而王堅順手把直挺挺站在那裏等着挨揍的何蕊拽到身後,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直到理順了胸口那股子氣之後,才铿锵的說道:
“何蕊不是都已經報送清華了麽?你們還要怎麽樣?”
“保送歸保送,萬一她現在跟不。了大學不是一樣不行嗎?你是個外人,請不要插手我的家事。”
何大年氣歸氣,但是到底還是個生意人,直到看臉se行事。他從現在的情況可以看出來,隻要王堅在這一分鍾,何蕊的腰杆就硬一分鍾,有人撐腰的,她有恃無恐。
“我不管你是不是原來因爲沒文化老被人欺負。但是我明着告訴你,你如果再敢打她,我有辦法對付你。”
王堅說着。直接用手捏爆了一個厚玻璃杯,兇神惡煞的彎腰看着何大年:“我主張的是理智解決問題,你如果跟我好好對話,我保證讓你看到最好的結果。如果你跟我橫,我不管你是不是她爸,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我的職責,是讓我的學生,各自走最适合自己的路,你們這些外行,看着就好。”王堅說的話。其實很無禮也很不合邏輯,但是卻無端的有魄力,連何大年這樣的老江湖都爲之一吓。
“你是選擇對話,還是對抗?”王堅一屁股坐在茶幾:“如果你們真再繼續這樣,我就申請司法仲裁。你們再有錢,也請不到參與修訂憲法的大人物?”
其實這是王堅詐人。修正憲法的……王堅也就認識一個,赫然就是天然二,而且人家也是跟着導師一起修訂美國憲法,跟天朝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不過到底是兵不厭詐,在一個官本位的國度裏,用一些有名頭的大人物來壓陣,總歸是不會錯的。
“我也認識**官,你說出名字來。”
何蕊老媽的話讓王堅一愣,差點忘了這厮還是個混政界的。頓時王堅的腦子嗖嗖的開始超頻運算,如果一旦露陷,那可以說是前功盡棄……
“姚鐵軍是我表叔。”
總跟天才在一起,畢竟是會有些提高的。大偉的姚叔現在正是可以用的時候,人家是誰,堂堂政協委員的名頭,即使是個半退休的挂名委員,也着實是不個小的名頭……
這瞎糊弄的話,碰較真兒的,那肯定得露陷,不過王堅算死了他們不會真的去較這個真兒,畢竟認識姚鐵軍的,就算不是沾親帶故,也絕對不會太次,到時候真的爲了孩子的教育問題對簿公堂,這說不定還真能新聞聯播呢。
還真别說,王堅算的很準,姚鐵軍的名頭真的有用,何蕊的爹媽對視了一眼,語氣明顯見軟:
“那你有什麽打算。”
王堅心中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回到沙發:“我的主張是讓她停課,停課的這段時間,讓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停課不行。”何大年一口回絕:“一個學生,不課像話麽?說出去也不好聽!”
“這個我可以讓步。”王堅雙手包臂:“但是有一條,你們絕對不允許再打她,我一直覺得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是個悖論。你們必須做到這一點,不然你們就等着被告,我不是開玩笑。”
何大年低着頭,默默的抽着煙:“我知道你也是爲了蕊蕊好,但是我們的方式不一樣,我就她一個女兒,以後的基業都是她的。我就是因爲沒文化,沒讀到,走了不少彎路,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王堅呵呵一笑:“我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林亞萱。”
一提到林亞萱的名字,何大年點頭如搗蒜:“認識,我跟她有一點業務往來,一起吃過飯。”
“那你也知道她是個心狠手辣,什麽都幹的出來的人。對。”
何大年依舊點頭。至此,他算是相信了王堅的話了,畢竟林亞萱這家夥,自己是有過往來的,做生意這麽多年,唯獨在林亞萱手吃了敗仗,不是她多jing明,而是她太狠了。而王堅說林亞萱的時候,似乎是對她非常了解。
“其實她本質還不算太惡劣的,隻是走的路不對。如果你們希望何蕊最後變成第二個她,你們就繼續這麽下去,甚至我可以帶何蕊和林亞萱認識認識,她許能成林亞萱的助手。”
這麽一說,何大年夫妻的臉都白了,何大年連連擺手:“不不不……不行。”
“你也知道不行就好,我知道你望子成龍心切,但是我希望你也能考慮到她本人的感受。我真的是到今天才知道她的處境這麽困頓,她在學校挺開朗的。”王堅低頭思考了一會:“具體的,你們年紀都不小了,自己去想想。我隻是給你點明了利害關系,如果想通了的話,下禮拜一,考試那天,可以到我辦公室裏認真聊聊。”
說完,王堅也不管他們兩個的反應,起身就走人。何蕊快速的跟了出去:“老師……我送你。”
送到樓下,王堅扭頭看着低頭不語的何蕊:“回去,外頭挺冷的。”
“王老師……謝謝你。”
“謝什麽啊,我幹了這一行,就該幹點應該幹的事。回去,你爸不會打你了。”王堅朝何蕊一眨眼:“我的夢想可是當一個出se的老師,讓我的學生每個都成jing英,太有成就感了。”
何蕊嗯了一聲,默默的轉身回家。
而剛一進門,何大年就招呼她坐在了沙發,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說:“你真的覺得,這樣不好?”
何蕊咬了咬嘴唇:“我好累……”
何大年歎了口氣,伸手摸着何蕊的頭:“蕊蕊啊,爸爸其實也是爲了你好。爸媽總有一天要離開你的,我們不想看着你以後被人欺負,你懂嗎?”
何蕊的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默默的點點頭。
何大年接過老婆削好皮的蘋果遞給何蕊:“好久沒在一起聊天了,今天咱們好好聊聊。”
而在他們家庭内部交流的時候,王堅已經騎着他的車歡快的飛馳在回家的路了,被這麽一折騰,都快十點半了,再不回去的話,小金同學指不定又會發什麽神經病……這種感覺其實王堅并沒有體驗過,但是他卻出奇的很享受這個過程,大概就是類似于一種被人需要的滿足感。王堅近似病态的追求着這種感覺……
他剛進門,就接到了電話,不過不是小金催命的電話,而是何蕊縮在被子裏悄悄說話的聲音,很輕快。她告訴王堅,她爸居然跟她聊了很多,從學習一直聊到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還有想去什麽地方旅遊,還說放暑假要帶她出去好好玩玩。
“那就好咯。”王堅也是非常高興:“你早點休息。”
“嗯……晚安。”何蕊的聲音細細的:“王老師,你好可愛……”
王堅一愣,連忙咳嗽了兩聲:“其實你換個角度看,我一點都不可愛……好了,晚安。”
匆匆忙忙的挂電話,王堅沖武館裏還沒散夥的徒弟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蹑手蹑腳的往樓鑽,想去自己房間拿練功服下來給他們打個套路……
可剛一到二樓,還沒等他走進房間,小金的房間門突然開了,她一臉jian詐的站在門口,沖着王堅冷笑:
“你答應我九點回來的。”
“我買了輛三輪車,你去看看麽?”
我沒食言,這是兩章半,請笑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