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在我手上,你們知道我要什麽。”
金慧明看完字條之後遞給天然二,然後往椅子上一趟:“老王耍帥。”
天然二想了想,也是笑着點點頭:“他故意的。”
而這時,梁歡歡扶着血淋淋的大聖走到了學生的活動區,瞬間引發了一陣騷亂,并驚動了在屋子裏的天然二。
等她走出去之後,當時就驚了,梁歡歡的表情就像被人殺了爹,而大聖也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奄奄一息。
“快!我送你去醫院!丶,天然二拿起大偉的鑰匙,一瘸一拐的就往車子的方向蹦醚着:“跟着,哎呀。”
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摔了個狗啃屎,胸都快要摔爆掉了……疼得她當時就哭出了聲音。金慧明從外面走出來,搖搖頭,歎了口氣:“你是有多蠢?”
“什麽事情?”吃得滿嘴油的何阿美匆匆跑來,發現渾身血的大聖之後也是捂嘴驚叫:“快!快送去醫院!”
“那個誰,對,何蓉過來。”小金大大咧咧的朝何蕊招手:“來來。”
第一白富美何蕊眨巴着迷茫的眼睛走到小金的面前:“嗯?”
小金一揮手:“開車!”
“哦……”何蕊倒也好說話,接過鑰匙就走進了駕駛室:“你怎麽知道我會開車?”
“别啰嗦了,這人都快沒了。”金慧明一邊幫着梁歡歡把大聖塞進車裏,一邊撥了一通電話:“老吳,這邊有個失血過多,從味道上看,應該是b型血。你準備一下哈。”
打完電話,她扭頭看了看天然二:“你留這看着大偉。”
習慣發号施令的金慧明着實很有領導能力,在她的分工下……很快開車的開車,用雲南白藥止血的止血,而她也在一邊用手指戳住大聖身上幾根主要血管,防止更嚴重的失血。
看着他們走了,天然二倒是顯得手足無措了,她隻能挂着眼淚珠兒,回到了窯房,愣愣的盯着一直在說夢話的大偉。
然後越看越覺得心煩……索性拿出礦泉水把正在夢境裏過另外一許日子的大偉給淋了個徹頭徹尾。
“啊!”
大偉嗖嗖的就坐了起來,眼神還有些搖晃,但是也許是因爲中過一次标的緣故,大偉這一次恢複的特别快,幾乎并沒有什麽掙紮就恢複了清醒,看着天然二兀自搖頭歎息:
“莊生曉夢迷蝴蝶啊,那人不是我,不過也好,我在夢裏好歹也體驗了一把我渴望的人生。”
說完,他揉着肚子:“我餓爆了……”
天然二沒說話,隻是把那張紙條默默的遞給大偉。而大偉看完之後迷茫的擡起頭:“什麽個意思?什麽王堅在我手上?”
“他被綁架了,就是昨天綁架你的那幫人。”
“别鬧了。”大偉呵呵一笑,把紙條扔到了一邊:“怎麽可能,那可是個金州,肯爲你在全世界最高樓上打飛機的金剛。”
“是真的。”天然二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打飛機的意義:“不過他是故意的。”
大偉也迷糊了:“那他是要幹什麽?”
天然二用手支着下巴,緩緩說道……“當然是一網打盡。”金慧明坐在車裏跟梁歡歡擺起了龍門陣:“他的做法最簡單直接,也最聰明。他現在把背後全給我們了。你這個二手狙神,到底還是沒起作用。”
“你少亂說。”梁歡歡坐在急診室的外頭,看着那盞寫着正在急救的燈,喃喃的說道:“是王堅不停幹擾我的。”
“你知道他爲什麽要這麽幹麽?”金慧明一副和她外表不相稱的老謀深算:“他就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要抓大偉,如果不能一網打盡,以後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那個展雲是什麽人,給我說說。”金慧明捏了捏手指頭:“就我估計,我家老王今天日落前就能結束戰鬥。”
這其實并不是金慧明在那吹牛逼,其實王堅自己也是抱着同樣的想法,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摸清楚這個展雲到底還藏了多少人在身後,畢竟是被大聖誇到天上去的家夥……這種人絕對不會隻是像看上去那麽簡單的。
至于王堅現在的情況,其實并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他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從氣味上分辨,這裏應該是個儲藏室之類的地方……裏面充滿了奇怪的味道。
在被帶過來之後差不多三十分鍾,儲藏室的門咔哒一下被擰開了……外頭一個腳步就傳到了王堅的耳朵裏。
“你來的挺快。”王堅雖然被蒙着頭,但還是清楚的從腳步的力度上分辨出了這是展雲的腳步:“信息傳到了麽?”
“是的。”展雲古井不波的聲音,就像上午死的跟本不是他哥哥似的:“他來了,你就可以走。我的目标不是你。”
“可我的目标是你。”王堅不鹹不淡的說着:“你哥哥是你唯一的親人?”
“你想激怒我?”
“不,我隻是覺得你的表現有點奇怪。
“正常的。”展雲聲音自始至終都是那麽讓人蛋疼:“如果我們這行都想着報仇,那我們死的會很快而且很慘。我隻要拿到錢就行了,至于我哥,他是我殺的。”
謊話!連王堅靜能聽出他話裏的言不由衷。現在的情況很明顯,王堅是個籌碼,是用來交換大偉的籌碼,大偉是他不能動的,因爲他要用大偉來換錢。而當大偉來了之後,他肯定會對其他人下殺手,王堅首當其沖,而接下來所有參與這事情的人,恐怕都會被他一個一個幹掉。
畢蹙大聖早就說過了,這個人是個狠得下心而且沉得住氣的好獵人。他現在幹的事,就是用王堅來釣魚,把梁歡歡和王堅搞定之後,其他人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這也是他當時隻傷了大聖而不是殺了他的原因,畢竟他幹了這麽長時間的殺手,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分析敵我實力對比,并來取最适當的方式。
而現在,至少從表面上看,這隻神鷹已經穩操勝券了。
“聽說你的子術很好?丶,王堅若無其事的跟他聊着天:“能做到什麽地步?”
“說出來就是吹牛了。”展雲淡淡一笑,聲音極其陽光:“其實你是個挺有趣的人。”
“謝了,别人都說我是個榆木腦袋。”王堅倒是沒說假話:“說我有趣的隻有你一個。”
“你功夫不錯,如果早幾年遇到你,咱們肯定是朋友。”
王堅聽到了展雲倒水的聲音,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黑布頭套被摘了下來,并看到展雲背着他的那把弓,腰上挎着箭矢,全副武裝的打扮端着一碗水放到王堅的嘴邊:
“沒毒。”
“我知道。”王堅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碗下去,爽爽的哈了一口氣:“這水應該不是自來水,我小時候都喝的是山泉。”
“這是你的弩?”
展雲沒有回答王堅的問題,卻自顧自的拿起王堅的弩仔細端詳着:
“很不錯的家夥。不過就是太慢了……我不喜歡。”
說着,展雲輕輕的靠在牆上,單腳支地,另外一隻腳輕輕的踩在牆上,雙手抱臂,從這裏的一個小丶通風口裏看着外面,輕輕的說:“來的時候,我們一共有七個人,現在隻剩下兩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雖然明知道這都是命,可是還是挺難受的。”
“其實你知道是我做的。……“是咎由自取。……展雲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撥弄着弓弦,然後雲淡風輪的一笑,給人一種很灑脫的感覺。
“其實從走上這條路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幹這行,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沒什麽冤枉的,死了就死了,死了就代表結束了而已。我一直在想,什麽時候我也被抛屍荒野,其實我不想死的,世界太精彩了。”
“誰不是呢。”
“所以,我并不在意是誰殺了我哥哥,因爲他該死。當然,我也該死,隻是我舍不得死。”展雲收回眼神,轉過頭看着王堅:“所以我隻能殺人,直到自己被殺。”
王堅深呼吸了一口:“你挺可憐的。”
展雲哈哈一笑,拍了拍手,然後從門後走進來一個人,看上去比昨天晚上那群被王堅幹掉的人精銳許多,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沒有成年,大概就是那個帶王堅來的人。
“讓你看看我們剩下的弟兄。”展雲揉了揉那個矮個子狙擊手的頭發:“也是我唯一的徒弟,還嫩的很,不過别小看他哦。”
王堅歎了口氣:“你是在讓我當今明白鬼麽?”
展雲聳聳肩:“我說過要放了你的。”
“是麽?”王堅把頭輕輕靠在椅背上:“那我真謝謝你了。”
而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摩托車和汽車的馬達聲,展雲從氣孔裏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王堅說:“你朋友很夠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