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趕到f班的時候,王堅和天然二已經站在講台上了。王堅目露兇光,天然二正在旁邊剝指甲,看她眼神就知道她的思維又不知道繞進了哪個次元。
“全班……應到四十一人,實到三十七人,一人請假,三人……三人未到。”
葉文戰戰兢兢的給王堅彙報着情況。在昨天王堅發布了死亡通緝令之後,一天之内幾乎所有不來上課的人都到了,除了葉文要求來的那三個家夥。現在葉文一身的冷汗,他完全不知道等會自己将要怎麽去搪塞王堅,更不知道王堅會對他稚嫩的身體做出怎樣的摧殘。
“你沒完成作業。”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葉文心裏咯噔一聲之後,心開始無端的顫抖,低着頭不敢看王堅的眼睛,低着頭就像認罪伏法的江洋大盜。
“下課到我辦公室裏來一趟,現在沒功夫收拾你。”
說完,王堅雙手撐在講台上,指着身後的電視黑闆:“你們這幫渣子,終于也肯回來了。”
原來那些一直沒逃課的一眼不發,而那些逃了課的,被王堅這聲渣子給弄得群情激奮,教室裏頓時嗡嗡聲響成一片,并有人站起身指責王堅:
“你不就是個老師麽,算什麽東西,不是李諾求我回來待一上午,我還真就沒打算回來。”
王堅緩緩的擡起頭,看着這個坐在最後一拍翹着二郎腿的男生。頭發油油的長長的,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看上去又邋遢又猥瑣,特别是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叫什麽?”
“唐俊,你有本事就快點開除我,我沒工夫跟你廢話。”
王堅沒說話,隻是靠在後頭的電視黑闆上,雙手抱臂,就這麽盯着他:“還有沒有人跟他有一樣的想法?”
話音剛落,唰唰就站起來了九個人,大多是一副無所謂的破罐子破摔貨,眼神挺渙散,似乎沒什麽好在意的。
“其他人出去曬十分鍾太陽!你們九個給我留下。”王堅往門外一指:“王老師,你也去曬太陽。”
天然二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啊?哦,好。”
說完她拍着手:“各位同學們,王老師帶你們去曬太陽啊,排好隊給我走。”
站在門口的大偉當時就笑出了聲,這天然二顯然又是在犯二了,她最愛幹也是最常幹的事就是把高中當成幼兒園,幹什麽都要用一種哄小孩的姿态。經常會讓那些站起來一米**的大小夥子顯得格外尴尬。
其他學生在往外走的時候,那九個人也想跟着一起走,但是王堅眼明手快,一個橫攔就霸占了門口的黃金地段,來了個一夫當關。
“你們九個是真心不想來是?”
“讓開,别明知故問,最煩你們這些老師的嘴臉了。”
王堅倒也不生氣,抓過一張凳子往門口一坐:“那想走我也不攔你們,可我這地方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咱們玩個遊戲,你們幾個也沒少出去跟那幫所謂的黑社會混?”
“這不幹你的事。”
“那你們就别想走咯。”王堅一臉無所謂的看着這幫沒有學生樣的學生:“你們還想打我不成?”
有句話古話怎麽說來着?叫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可不要命的也弄不過不要臉的。王堅現在就屬于那種又硬又不要臉,他才不管那些個學生說什麽做什麽威脅什麽,沒順他的意,誰也不能出這門!
“說了玩遊戲,赢了就讓你們走。”王堅笑眯眯的,但是眼神裏寒光四射的:“去,拉上窗簾。”
那個爲首的叫唐俊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後頭那個更猥瑣的瘦子,那瘦子應了一聲,唰唰的就把不透光的厚窗簾給拉了起來,教室裏頓時一片昏暗。
而王堅則站起身把大門也關上了,自己依舊是坐在門口,用後背頂住門,并在打開教師燈之後朝外頭喊着:“大偉,把風。”
說完,王堅就這麽在教室裏點上了一根煙:“你們都打過架。”
那幾個人一聽,冷哼一聲就揚起了他們高貴的頭顱,理都不理王堅一下。
“既然都打過的話,那這樣,你們互相打啊,十分鍾之後倒下的就給我留在這裏好好上課。站着的就能出去,要是都不動手的話,那就别怪我申訴你們的學費問題,十幾萬的學費,你們應該拿不出來。”
王堅說這個話,其實是有根據的,雖然這幫人都是免學費上課的,但是很顯然這免學費并不是天上掉餡餅,這裏頭其實是有要求的,就是在入學的時候簽一個合同,學費先由銀行墊付,如果學生整個高中期間無故缺席超過一個禮拜,那麽學校将會拒絕支付銀行的按揭款,也就是說,這筆費用會全額的轉嫁到學生手裏。
當然,學校其實不差這麽點錢,本身就準備把這最後一屆弄走算了,他們不上課也就不上課了,也不會去開除這些人,畢竟協議在那放着,違約金可是天文數字,真要糾纏起來,麻煩事很多,而且還會影響學校聲譽。學校即使再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一旦有班主任打申報的話,那麽學校當然覺得這些垃圾早走早好啦。
“你這麽幹你以爲你出的了校門麽?”
王堅二話沒說,橫着手照着牆上就是一拳。一聲沉悶的“咚”之後,牆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凹陷。要知道這棟老樓,雖然看上去破爛,可到底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築,那時候鋼筋就是鋼筋,紅磚就是紅磚,結實程度絕對比現在那些粗制濫造的破樓高許多個檔次,而且這種牆,粉刷的白牆面下頭,可是一層實誠的水泥,可王堅……就是這麽擺手一拳,活活就是一個坑啊!
好奇的人上去摸了摸王堅砸下去的那個坑,發現那地方真心是被磕下去了一個凹陷,就像被一個鐵錘正面命中似的。
“現在呢,出的了麽?”王堅抹了一把手上的白灰:“五分鍾了,你們這麽喜歡刺激,那我就1v9了啊。如果是男人就别去告狀,敢不敢?”
誰敢答話?這幫人的體質孱弱到偶爾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這樣的人怎麽能跟連礦泉水瓶子都捏的爆的人幹仗?别說赤手空拳了,就是有武器也不敢上了……
現在那個唐俊算是知道昨天李諾去找他的時候,那一臉的趾高氣揚到底是什麽個意思了,還留下一句“你不去就死定了”的嚣張話,本來他以爲是個激将法,可既然李諾都這麽說了,他幹脆就帶着人今天回來看看,可沒想到……
李諾是對的!這個姓王的哪裏是人啊,簡直就是個人型終結者,戰鬥力實在太懸殊了,這沒法玩了。
“都不動手是麽?”王堅把煙叼在嘴上,翻開花名冊:“那我就劃掉你們名字咯,下午申訴表格就應該能出來,晚上就會送到各位父母手裏了,明天準備補學費,你們可能不知道欠政府錢是多麽恐怖的事,但是你們爸媽一定知道。少年們,你們自由了,去藍天翺翔。”
當王堅說完這句話之後,一直在外頭偷聽的大偉就已經捂住肚子在地上笑了。他是真心沒想到,王堅居然能惡毒到這種程度,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可怎麽聽都覺得這既合邏輯又合情理,根本抓不到王堅的小辮子。
班上的那九人當時就傻了,十幾萬的學費,加上不菲的書本費夥食費,前前後後二十萬,這絕對不是他們這種家庭能支付的起的。而且就算能支付,可值得不值得呢?到底都是十七八歲的人了,多少也都知道了利害關系。
所以原本非常嚣張的幾個人,頓時就沒了聲響。眼巴巴的看着王堅手上的筆,一言不發,這種文不得武不得,最是尴尬。
“所以說,作爲你們的班主任,我其實很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不是說上輩子千百次回眸才換來一次擦肩而過麽,咱們現在在同一個屋檐下,這得多大的緣分啊,估計上輩子什麽都沒幹,淨回頭了。”
王堅的語氣突然轉軟,扔掉煙頭:“我不威脅你們,要上學的現在坐回座位上,拿出你們嶄新的課本,想去遠空翺翔的,現在往前踏出一步。”
都到這一步了,還不叫威脅?還去遠空翺翔……翔都斷腿了!所以這九個人在喪失選擇的情況下,默默的坐回了屬于自己的座位。
王堅頓時感覺很爽。
而在外頭的大偉旁邊,現在又多了個天然二在偷聽裏頭的動向,當聽到他們都回座位之後,大偉嘴裏啧啧稱奇:“這就是博弈論的實際應用啊,看到沒……人家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你不拿來當老公爽一下麽?”
“有病……”天然二翻了個白眼:“天天說,你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