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你放棄那個王堅了嗎?”
“沒有,但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筐子裏。有他必勝,沒他也要保持不敗。”
林亞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出乎意料的鎮定,就像剛才哭哭啼啼的像小女孩一樣耍賴的她不是她。她現在就像一個戰役指揮官一樣,氣定神閑的指揮着即将到來的戰鬥。
可實際上,稍微了解她一點的人都知道,這時候的林亞萱也是最危險的,她不鬧不笑不撒潑就代表着她的心情極差,而她心情一差,那麽她可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就比如有一次她因爲心情不好出去散步被幾個小混混吹口哨調戲,往日的話她都隻會一笑置之,最重也就是找手下人打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可那天她卻叫人用剪刀把那四五個十六七歲的小流氓的腳筋全給挑了,還附帶一根手指頭。
那件事似乎還鬧的挺大,可最後卻在其中鬧事的一家被莫名滅門後悄無聲息。
這就是林亞萱的殘暴,即使她有着和陽光少女一樣的外表,可她蛇蠍的名聲早就人盡皆知,而她現在這種狀态,就是她攻擊性最強的時刻。
所以在聽完她的話之後,胡來馬上就應了一聲,退了出門,留下了林亞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
“胡去。”
“哥,我在。”
被胡來強行留在走廊的胡去走上了前,看着一頭虛汗的胡來,滿臉狐疑,并一臉戲谑的笑道:“怎麽?被**給搞虛脫了?”
胡來眉頭一皺,用力的捂住胡去的嘴,低聲厲呵道:“找死?”
胡去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快速的點了點頭,并掰開了胡來的手,壓低聲音道:“哥,怎麽說?”
“去把這段時間我們找到的那幾個高手全找來,我們要選點精英。”
胡來故意很大聲,好讓林亞萱知道,并在喊完之後,拽着胡去小聲說:“跟俄羅斯那邊聯系的怎麽樣?那隻大白熊來不來?”
“當然來,一千萬的酬勞呢。那家夥可是在那邊蟬聯了六屆的霸王,隻要上台就死人,死在他手下的最少是這個數。”
胡去比劃了個五,并一臉洋洋得意的說道:“我爲了這事,把我那個十六歲的小妖精都送給他玩了好幾天,送回來的時候人都快斷氣了。”
胡來剛想發問,胡去理所當然的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挑了一下眉頭:“幹淨利落。”
“這就好,還有那幾個拳師怎麽說?”
“除了秧子,其他人都沒問題,老五和小天都同意打假拳,大兵那天不會上場。”
“這個秧子啊,愚忠!”胡來歎息了一聲:“找個機會做掉他。”
“别啊,全是假的可就不好玩了。”胡去低聲笑了笑:“道爺說了,隻要能滅了那**,其他都好說,俱樂部歸咱們。”
胡來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滿意,他點點頭:“當狗的日子快結束了,咱哥倆也出頭了。那白毛子打的赢秧子麽?”
“别說秧子了。”胡去滿面春風:“就算是那個什麽狗屁的王堅都是被秒殺的貨,我可是親眼見過那王八蛋捏碎磚頭呢。”
“走,哥請你吃頓好的。”
“走着。”
而另外一邊,大偉則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裏,面前擺着一張透着茶香的棕褐色紫砂茶案,案子上的茶具一應俱全,他旁邊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唐裝正熟練的裝茶洗茶,表情冷冽但是眼神溫柔。
“阿箫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這麽混着,也不是個辦法。”
“姚叔,我在我爸那就倍受摧殘了,想到您這放松一下,您就放了我。”
“真拿你沒辦法。說,到叔這來想幹什麽?我可不信你平白無故的來看我。”
大偉輕輕的拿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并不急于回答姚叔的問題,反倒十分誇張的深呼吸了一下:“真是好茶,明前龍井!我喝了不少茶,隻有姚叔才能泡出裏頭的味道。”
“少拍馬屁,快說。”
“姚叔……你就誇誇我,我都被我爸罵廢物二十多年了。”大偉還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咱爺倆聊聊天啊,别把我想的那麽功利。”
“聊天不急,你肯拉下臉來找我,那肯定是有什麽你小子不能解決的事。說。”
姚叔不緊不慢,大有一種天塌下來都給你兜着的架勢,眼神盡顯一種威勢,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勢。
“好好,是這樣的……您認識林亞萱麽?”
“那個小屁孩?林老虎的家業遲早敗壞在她手上。怎麽?看上她了?好,我幫你。”
“别……别啊,您怎麽就跟我爸似的,見不得我提個女人名是怎麽的?見着就往我身上扯,我還沒打算這麽早結婚呢。您就讓我再消遣幾年。”
“你啊,也老大不小了……”
“姚叔,我跪地求饒了,放過我……”
“好,我就是拿你沒辦法。說,你問她幹什麽。”
“今天她纏上我一個朋友了,說是要讓他去打黑拳,我就是想知道她在在這盤口裏算什麽?”
“你有朋友了?”姚叔喜上眉梢:“女的?”
“男的……叔,我真的給你磕頭了,放了我。”
“行行行,你别給我擺那張臉了。那個拳市我有知道,最近挺紅火的,林亞萱麽算是裏頭的一個小莊家,輸輸赢赢的我就記不清楚了,不過聽說下個月有人他們要來盤大菜,賭身家。這幫小年輕太張狂了,一點都不知道細水長流。”
“這樣啊……那您再給我說說您怎麽看的呗。”
“我覺得這是個局,我看到的不多,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明顯是好幾個莊家合起來吃另外一個莊家,不過當局者迷,誰吃誰被吃,現在還定不下來。”
“其實……她還是我另一個朋友的妹妹,您看您能不能保下林亞萱?”
“女的?”
“是啊是啊,女的。”
“什麽時候帶來給我看看?”
一向淡定的姚叔眼裏居然迸發出了異常狂熱的神采,和一個大齡剩女的老爹突然聽到自己的女兒找了個不錯的男朋友時迸發出的眼神并無二緻。
“姚叔……道上規矩,朋友妻不可欺啊。”
姚叔眼神當時黯然,擺擺手:“我洗手很多年了,年輕人的事,我不管了。”
“您真不管?”
“不管。”
“真不管?”
“不管。”
“那我就跟薛阿姨說,你讓我四十歲再結婚,你說男人要風流到四十歲才算夠本。”
“嘶……”姚叔倒吸一口涼氣:“好小子!你連我的謠也敢造?
“反正到時候您怎麽解釋那是您的事了。”
“好,我就認栽了,不過我真的是不好管了,隻能你到時候見機行事。不過被吃的那個真是她,我也隻能保住她的小命,而且她要自己作死,我也沒辦法。”
“行,有姚叔這句話,我就知足了。雖然你不太誠心,等會請您吃烤腰子,吃不吃?”
“個臭小子,我就是不誠心了,你要是肯娶她,我保證她穩如泰山。”
大偉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不,我就是要她徹底破産。”
說完,大偉從茶室裏跑探頭出去大喊道:“薛姨娘,我跟姚叔打網球去啊,晚上不回來吃了。”
廚房裏傳出個嚴厲的聲音:“不行,那老東西胃不好,不能去外頭吃那些煙熏火燎的東西。”
姚叔馬上從房間裏跳出來:“我從家帶點餅去就行了,好久沒運動了,好不容易逮着阿箫回來一次,我得好好的讓他陪陪我。”
“你得給我說話算話,不然吃死你個老東西!”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啊。”
說完,姚叔心急火燎的從冰箱裏拽出幾塊淡出鳥味的米餅,拉着大偉就開門要往外走。剛走到一半,廚房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箫箫,照顧點你叔,别讓他死在外頭。”
“知道叻,薛姨。”
走出别墅的院子之後,姚叔深呼吸一口:“我這輩子還真沒怕過誰。”
說完就左右看了看,并蹲下身子用手把米餅塞進了排污管道裏,眼神慌張,顯得極爲小心。
大偉噓了他一聲:“姚叔,您這樣兒,讓那些小輩看了,他們的偶像就破滅了。”
姚叔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少廢話,開車,老張排擋!”
與此同時的城市另外一端,苦逼的王堅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工尺在一些木頭上畫來畫去。
本來下午準備去逮人的他,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這是去大海撈針,隻憑名字能找着那幫不來上課的家夥才有鬼了。
所以他索性就原道返回了學校,并在自己班上巡場一周,告誡兩聲如再逃課者死等警示名言之後,就躲到了隔壁的校工材料房裏開始裁起了木頭。
畢竟二十九班的桌椅闆凳那可都是年久失修了,自己雖然能搶别的班的電視,可凳子這種東西不但不好拿,而且還容易惹禍上身。畢竟王堅這是在學校,凡事都得有個限度,太過的話,恐怕這老師都沒的當了。
所以搶不得,那王堅倒不如運用自己的老本行,憑他的本事,修幾張凳子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而且他絕對相信,他翻新的凳子絕對會成爲整個學校裏最亮眼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