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她到底擊中了什麽,又或者是在故弄玄虛。恒刀一劍收起劍又看向晚來天欲雪,那邊很安靜,什麽事都沒發生。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五分鍾已經沒了三分鍾,但比賽還在繼續。
裁判們開始動起來,大屏上顯示出一行字:本輪比賽加時10分鍾。
“機會隻有一次,看你了,李優哥。”
魯雲茜俏皮地在耳機裏說道。
“要是他一會不翻你牌子,記得和房東大人配合好點。”
“嘿,這小子今天要是不翻我牌子,我明天就去燒了明月閣。”李優咧開嘴笑了笑,笑到一半突然驚呼一聲。
天将明再次出手。
遊戲裏,恒刀一劍和一地腳印前後夾擊突然出現的天将明,而天将明則落在晚來天欲雪的頭上,手中貪魔金武亮出了血紅的十字絞殺。
大片暴擊數字從這堆人頭上飄出,卻看不清都是誰暴擊了誰,唯一看得清的是晚來天欲雪那36%血量眨眼沒了,天将明的血條本來也眼看空了,可又瞬間恢複了20%。
這20%的回血明顯是天将明收割晚來天欲雪獲得的,一死一生全在瞬間發生。觀衆隻覺得自己心跳也像天将明的血條一樣猛低猛高,血壓都快爆表了。
現在三個人血量都隻剩一刀的事,就看誰出刀比對方快。
沒有半秒猶豫,發現天将明還活着時,恒刀一劍瞬開橙武技能,一招劍掃天地随之而出。一地腳印也同時開了十字絞殺,卻莫名多出了幾個大一号的紅色十字光,三人全籠罩在了紅色十字之中。
紅光閃過,畫面靜止下來,恒刀一劍手持弈鋒站在粗大的樹根上,旁邊有兩具屍體,一個是躺在水邊的天将明,另一個是匍匐在她腳下的一地腳印。
“最後是什麽情況?”
“回放一下!”
副屏幕裏的慢鏡頭将剛才瞬息發生的事情分解爲多個角度展現出來,張忠文也仔仔細細解讀了一遍剛才的事情經過。衆人看着聽着,除了感歎再說不出别的。
天将明周身飄着紅色炫紋,那是橙武技能【入魔】的效果,可以增加40%物理攻擊。因爲他手中已經沒有了十字絞殺這個技能,隻能靠入魔增強雙月斬效果,對恒刀一劍實施秒殺。
但是一地腳印卻在天将明啓動雙月斬的時候擋在了恒刀一劍前方,并打出了自己的十字絞殺。
或許是奇迹,或許是練過多次的默契。
這一招十字絞殺竟然與恒刀一劍的劍掃天地融合疊加在一起,加上弈鋒的【将軍】技能,變成兩個巨大的金紅色十字一前一後将天将明血條炸了個幹淨。
但是一地腳印也吃中帶有入魔效果的雙月斬就此倒下,隻剩被他保護的恒刀一劍屹立在金色的樹林裏。
零一戰隊,勝!
全場歡呼,零一戰隊粉絲們沸騰不已,将手中隊旗和彩帶抛向高空,欣喜相擁。
他們期盼整整一年的事情終于要成真了,零一戰隊打進了NFL決賽!
……
“隻是巧合嗎?”
佟年又看了一遍電腦上的賽事回放視頻,那巨大的金色十字十分耀眼,光芒霸占住整個屏幕,依稀可見弈鋒與帝蘊星的局部從光的縫隙裏亮出來。
“隻是巧合。”劉绛卿捏起盤子上的草莓,放進嘴裏。
倆人坐在一家網吧包間裏聊着,半決賽結束後本來佟年說要給劉绛卿慶祝進決賽,不知怎麽選來選去就選到了這家不起眼的網吧裏。網吧除了泡面之類的東西再無别的,劉绛卿倒無所謂,要了個酸菜泡面,隻額外讓佟年點了個水果外賣,而且指定要草莓。
冬季草莓吃起來有冰淇淋味,這是魯雲茜曾經告訴他的。
“當年要是你跟我也來這麽一招巧合,說不定明月閣的榮譽牆上就能多個冠軍獎杯了。”佟年拿起一顆提子放嘴裏,酸得眯起眼睛,表情失控半秒。
“跟你沒戲,你又不是近戰,擦不出火花。”
“我可以打近戰呀,近戰法師!”
“得了吧,都是預備退役的人了,這時候做什麽夢呢!”
“你要是來明月閣,我立刻宣布不退役了。”
“做夢。”
倆人邊吃邊聊,言語中充滿了輕快,就像無話不談的兄弟。
“你家隊長下周有空嗎?”佟年問。
“幹嘛?”劉绛卿一歪頭,忽然明白了佟年的意思,“想讓我們隊長給林遠志特訓,爲下周打千魂黯做準備?”
“你還是這麽聰明。”佟年笑了。
劉绛卿不屑地撇撇嘴:“一個季軍頭銜你們也這麽拼,明月閣什麽時候這麽沒出息了。”
“還不是因爲你們。”佟年無辜地用手撐着下巴,“我這職業生涯裏最後一個賽季沒能給明月閣守住亞軍位置,總得把季軍留給林遠志,所以把你家隊長借我們來個特訓呗。”
“借不了,茜茜已經回老家休假去了,估計過了元旦才回來。”劉绛卿抱起泡面桶喝着殘湯,包間裏充斥着濃郁的泡面味。
“過元旦才回來?那她還參加全明星嗎?”佟年吃了一驚。
“不參加。”劉绛卿吃幹抹淨放下泡面桶,臉上露出滿足神情。
“不愧是新秀,夠任性。”佟年無奈地靠在椅背上,“她大概是鏖戰史上唯一一個進了決賽卻咕了全明星的隊長,你也不勸勸?”
“勸什麽。”劉绛卿白了佟年一眼,“我沒你那麽多事。”
“那可是全明星,一年一次,隊長的态度會決定全隊在公衆面前的印象,即使沒有比賽重要也不該一句說不去就不去。更不用說有多少人想領略一下魯雲茜的疊招操作,對後輩也是一種鼓勵和指導。”佟年鄭重地說着,和劉绛卿不同,他當了将近五年的隊長,無論是對整個競技圈還是後輩都充滿關心,說起話來不知不覺就會開始一本正經的訓誡。
“退役的人都這麽愛替别人瞎操心嗎?”劉绛卿把泡面桶扔進垃圾筐,又捏了個草莓塞進嘴裏:“再打兩把我就撤,懶得聽你啰嗦。”
“行吧,那容我再啰嗦一句。”佟年幽幽地笑着。
“說!”劉绛卿擡眼看向佟年。
“什麽時候請我喝喜酒?”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