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人一語點醒,斬鞍立即逮住三山五嶽問了起來:“喂,你知道他們在哪刷怪嗎?”
三山五嶽腦子反應有點慢,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直接反問了回去:“他們刷怪我又沒看着,我怎麽知道?”
斬鞍忍住氣,繼續仔仔細細問了一遍:“我是說,你們最後跟他們去了什麽地方,他們是不是有可能在那邊刷怪?”
這一下三山五嶽才明白過來,圍攻NPC點位時他們跟着恒刀一劍五人跑了一趟草原腹地,開過那邊的地圖,地區名字早就出現在了小地圖上。如果說刷怪,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裏。
他瞅了眼小地圖,一拍腦袋張口回道:“有,在暗黑軍團駐地!”
“好,你帶我去看看,再拉二十個去過的人當護衛。”斬鞍說。
“二十個人夠殺?”三山五嶽質疑。
“笨,我們隻是去探查一下情況,帶那麽多人有毛病啊!”斬鞍忍不住有些發怒,指揮了這麽久,最讨厭下個命令還要解釋,感覺十分弱智。
看到這句話三山五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橫眉怒目一瞪斬鞍,手中斧頭咻地揮到他鼻尖上:“你說啥?!我笨?”
他知道自己是公認的沒心眼,老實巴交,不懂戰術。不過這也一直是他引以爲傲的東西,常常以此象征西北戰盟是個光明磊落的公會,而不是江遠任自流、斬鞍那類實力不夠戰術湊的陰人玩意。
三山五嶽雖然承認這點,但如果有人敢借此罵他笨,照樣會翻臉不認人,非殺到天涯海角不可。
斬鞍一看這家夥炸毛了,忽然意識到自己小不忍差點亂大謀。眼下三山五嶽和西北戰盟的人是唯一知道恒刀一劍他們刷怪點的人,惹怒了萬一拍屁股走人,損失的是整個聯盟和自己。
“不不,我這一着急說錯話了,三山兄弟别生氣,大事要緊。你看咱們在這折騰半天搶那麽一兩個任務點,還不如人家刷一小時怪就爬上了榜單。咱們早點去看看他們刷怪的情況,能成的話不也能早點他們一樣上榜單了嘛,還用得着和這幫孫子搶地盤?”
盡管心裏犯别扭,斬鞍還是竭盡所能地安慰着三山五嶽,真覺得把這一年的好脾氣都用上了。
“好吧,看在我們結盟的份上,我不計較了。走,過去找他們!”三山五嶽雖然不信斬鞍那油嘴滑舌,但有個點還是說中了。如果能知道恒刀一劍是怎麽刷怪的,确實要比在這裏和其他公會打太極更有效率。
斬鞍跟着三山五嶽衆人悄悄撤離了水深火熱的任務點,摸進了之前從沒去過的格林草原腹地。此時鏖戰已經切換到了夜晚狀态,草深夜黑,耳機裏除了衆人腳步聲什麽都沒有。漸漸地,當他們來到靠近腹地深處的地方時,一陣槍響首先傳到了耳中。
“用槍的怪?”斬鞍一愣,視野裏卻很快就顯現出了持槍怪的模樣——6級精英怪【暗黑駐軍】。
昏暗的草原上,暗黑軍團駐軍總部一片混亂,被五個飛上飛下的人影帶得左右奔波,扯成了好幾個小組。雖然它們人數衆多,不過都已經被打成半血狀态,而攻擊它們的那五個人卻絲毫沒有受傷,打得非常輕松。
“斬鞍,現在怎麽辦?”三山五嶽潛伏在草叢裏問。
“6級的怪,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打。”斬鞍有些擔心,隻是看這一眼就感覺那些精英怪血量和攻擊比剛才任務怪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打的話萬一死了掉10%的經驗可就太得不償失。
“試試呗,這就他們五個,我先把他們趕走!”
“喂,等下!”
斬鞍剛想阻止三山五嶽,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了。三山五嶽高喊一嗓子便帶着那二十個西北戰盟的玩家沖進精英怪中,朝着零一公會的那五人追殺過去。
——媽的,怎麽會有這麽智障的會長!
斬鞍無奈地扶額,不過倒也沒有繼續藏在草叢裏,而是趁亂摸到了一隻6級滿血小怪身旁,一招蕩劍式追擊而上直接爆頭,學着剛看到的恒刀一劍的樣子打了起來,想試試自己有沒有刷怪的實力。
零一公會的五人早就看到了遠遠沖來的西北戰盟,卻依舊在各自刷着各自的怪,當他們完全不存在。
“小心點,不知道西北戰盟來了多少人,危險的話跳副本躲一下。”一地腳印剛斬殺掉一隻小怪,回身就打暈了沖上來的戰士,提醒衆人。
“哼,你怕了?那就交給我,人怪一起刷!”晚來天欲雪絲毫不懼,一槍一個怪,第二槍再挑人,左右開弓。手裏那把長槍舞得猶如飛輪一般快,嗖嗖生風,連成片的弧形紅光劃破了陰霾的草原天空。
“西北戰盟每次打架都是全員一起上,不會留後手,他們就帶了這點人,打吧。”
江晚照看了看湧來的紅名,優雅地揮動法杖,往前方一點就落下了雷陣和火陣。兩個法陣剛好圈住了七個60級的玩家和五隻怪,隻聽一陣雷聲轟鳴,伴着火光激發出了雷暴效果。
炙紅的火光與陰寒刺目的閃電絞在一起,形成了巨大而詭異的紅色閃電,直劈開夜空,狠狠砸進陣圈裏。這一切都在極快的時間内發生,緊接着隻聽幾聲的慘叫,位于法陣裏的人和殘血的怪全部倒了下去,江晚照的經驗條再次上漲一節。
“太帥了!這招可是傳說中的雷火疊陣啊!歐豆豆喲,能死在晴川女神姐的疊陣下你們就知足吧!”香辣跳跳蛙在當前頻道大聲喊着。
“媽的卑鄙,級,你們不要臉!”一個玩家開了銅牆鐵壁硬撐在怪堆裏,隻剩下薄薄的血皮,似乎開這個保命技能隻是爲了罵這句話。
“诶克斯扣斯密,是你們來偷襲我們,反倒成我們不要臉了嗎?”香辣跳跳蛙明知道現在打不動銅牆鐵壁狀态下的那個家夥,卻依舊連射出好幾發箭矢過去,“有本事就不要開破烏龜殼啊,來跟我打一場!”
“真,不要臉……”那名戰士剛說完,銅牆鐵壁已經到期,一根箭矢穩穩刺中眉心,血條瞬間閃空。
三山五嶽又又又一次倒在了血泊中,内心卻覺得正氣凜然,打得光明磊落,仿佛獲得了戰死沙場的榮光。斬鞍卻早早一溜煙逃了回去,心裏上萬批草泥馬在格林草原上奔騰飛馳,全是一幅MMP的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