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隊伍碾壓速度慢了下來,前方的人居然杵在水岸邊不動彈,三山五嶽立即火了,高聲怒喊:“還沒到能淹死你們的地方,慫啥,打啊!”
被會長這麽一喊,衆人忽然卸下了心理壓力。對啊,這就是一場遊戲而已嘛,死了還能回複活點重來一次。再說會長命令都下了,不上那就是真慫,這在西北戰盟裏可是最大的禁忌。
想通了這點,西北戰盟全團瞬間振作起來,拎着武器大步跨過淺灘快速沖向前方明月閣與零一的混合隊伍。後面跟着的浩瀚九天與十界一看他們上了,掂量着不能隻給他們當墊後的,便也跟了上去。
剛喘了半口氣的明月閣與零一公會立即迎來聯軍第二次突襲,這次勢頭之猛是他們沒料到的。各種技能法陣頻頻在人群裏炸起,零一公會被打得連連後退,人數急劇減少,眨眼就剩下一半活着的人。
聯軍嘗到了拿人頭的爽感,打得更爲賣力。一時水花與血花四濺,琴海海灘上滿目屍體,慘不忍睹。
“好樣的!繼續給我殺!十界的也上,把左邊明月閣那兩個團清理幹淨!!”三山五嶽尖聲爲衆人鼓着勁,口水都噴了麥克風一臉。他面色潮紅發亮,興奮到兩條腿像踩縫紉機一樣簌簌抖動着,極盡享受操縱千軍萬馬的暢快感覺。
突然,一道黑影從他頭上掠過,速度快到看不清ID和職業。銀光閃過,黑影又飄忽離去,三山五嶽正在狂抖的腿一軟,像沒了膝蓋骨般啪叽倒進了淺灘中,頭像刹那去了顔色,變得烏黑暗淡。
緊接着,西北戰盟的幾個副會長、團長、公會戰隊隊長全部都在瞬息間被這名黑影給打爆了血條,跪倒在死人堆裏。躲在人群深處的長風鳴朔大驚失色,還沒來及開保命技能就被黑影撲了個正着。隻見幾道劍痕從頭上旋轉了下,他便跟身邊的夫人淺笑嫣然同時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撲地,至死都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十界公會三位副會長地凡、修羅和鬼穴各帶了一個團,聽從三山五嶽命令正和明月閣兩個團打得不可開交。十界以多打少,以全狀态打殘血,盡管PVP技巧不及明月閣,但卻占了人數優勢,已經拿下了半個團的人頭。
“嘿,沒想到七服排名第二的公會這麽弱,隻要我們滅了他們,就算沒拿到恒刀一劍的頭,這個戰績回去給老大看也算有面子,對吧!”地凡正開心這仗有了可以炫耀的成績時,卻遲遲沒收到另外倆人的回話。朝他們那邊扭頭一看,修羅和鬼穴居然都不見了蹤影。再一低頭,才發現他們已經躺進了沙子裏,正被自己的隊員來回踐踏着。
“你們……”地凡剩下的“咋死的”三個字還沒打出來,屏幕馬上閃紅了下,緊接着他就加入到了被踐踏的行列裏,望着黑白的海水在臉上撲打,一陣懵逼。
被秒殺的幾人無不又氣又驚,居然都不急着回複活點,躺在濕冷的沙灘上先翻開剛剛的戰鬥記錄查看着是誰這麽狂傲。一看,頓時都說不出話來,戰鬥記錄裏無一例外都是同樣的擊殺信息:【你被零一公會的恒刀一劍所斬殺】。
……
“喂,茜茜妹子你太暴力了,都不給我們留幾個人嗎?”晚來天欲雪在公會裏敲着字說道,末尾挂上了一個盈盈笑臉表情。
“怕啥,這裏還有八百個人頭,都給你。”恒刀一劍快速答道,語句末尾對應般挂着個壞笑表情。
“好,那今天我就首開殺戒了!”
晚來天欲雪一震手中長槍,從人群中間最密集的地方疾馳而過,如一團流火劃出了明顯的分界線。步子刹住時突然向前甩出扇形槍花,一招燎原百擊猛地打飛了頂在槍尖的七八個紅名。還未等他們落下,他又迅速追上半空左右開弓打出數招,頓時血如雨下,那幾人被打得慘叫連連,摔在地上時全都GG了。
晚來天欲雪在單人競技中最擅長的就是控招,長槍收起必然讓目标空血,絕不會在屍體上多浪費一招,分寸把握得相當精準。這種操作讓他不僅在競技中能發揮出幹淨利落的打法優勢,在群戰裏也可以最大化節省時間和藍量,每個動作都用在取命,而不是戮屍。
“别搶我人頭!”一地腳印突然出現在晚來天欲雪身邊,如同奪食般從他挑起的槍尖上擄走了一個殘血。兩下收了這條命後他又一閃撲向另一個殘血,大行饕餮之威。
“給你給你,小心空藍。”晚來天欲雪大方地一揮手,縱身又躍去更後方的位置,那邊恰恰聚集的是全PVE裝備的浩瀚九天,打起來更是一槍一個,拿頭爽到像割草。
“我們确定要打水戰?”雪漫江召喚出巨大的雷陣鋪在明月閣團隊腳下,炸飛了大片和他們交手的西北戰盟,同時問着。
“嗯,水戰可以幫我們打得更快,否則消耗太大,很難把他們全部殲滅。”肖遠說。
“可是他們已經上了一次當,還會再上當嗎?”香辣跳跳蛙看他們都打字,也就跟着在公會頻道聊起來,順手打出三連發的百裏穿楊,把正在攻擊明月閣的兩個喽啰串了個糖葫蘆,一箭雙雕。
“這次不是上當,是逼不得已。”一地腳印此時正隐身到紅名後方看了看情況,肖遠這盤棋後面是怎麽個下法馬上就了然于胸。
“什麽意思啊,是說西北戰盟那個會長會逼着他的人過來遊泳送死嗎?”香辣跳跳蛙問。
“肖遠讓L君開直播,最大用意是激起共憤,讓玩家自發幫我們。現在沙灘這邊七服玩家已經截斷了三家公會的退路,而且不斷施壓他們後方。三家公會避無可避,就隻能跟着我們再一次進海。”一地腳印耐心地解釋了番,心裏卻有些佩服起這個肖遠。明明人蹲在公會領地裏看風景,卻對這邊的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徹,真心可怕。
“呵呵,沒錯,绛卿很懂我。”肖遠笑了笑,首次用了劉绛卿真名的最後兩個字稱呼他,激得劉绛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