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水裏會因爲窒息溺水而緩慢掉血,真實傷害和火燒差不多。眼下倆人血量基本持平,都是35%左右,随着窒息效果挂上血條,他們的血量同時向後開始退移,誰拿誰的人頭,就看誰對誰先打出十字絞殺。
血池下風沙暗依舊十分冷靜,拿出了正式比賽時候的态度來打最後的決勝階段。他在水中緊貼住一地腳印的身體,巧妙地做了個轉身微操就貼上了後背。這個操作雖然比平時要慢,但他的裝備附加移速屬性仍比一地腳印要高,所以行動上看來更敏捷些。
占到後背區的風沙暗手裏橙武發出了十字型的光芒,是十字絞殺的啓動效果。他臉上不經意露出勝利的笑意,剛要揮臂劈下利刃好快點結束這場比賽時,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風沙暗發現自己的血條上除了有溺水的buff以外,旁邊又多了一個幾乎沒見過的buff【癱瘓】。而且身體似乎被這個buff控制住了,雙手交叉舉着橙武卻完全動不了,主技能全黑,十字絞殺技能已經cd,顯然已經被中斷廢掉。眼下他隻有挨打的份,像個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這他媽是……什麽技能?
風沙暗驚了,但吃驚歸吃驚,依舊是什麽都做不了。一地腳印出現在他背後,亮出手裏那把纏繞着黑色符文的橙武帝蘊星,狠狠打出漂亮的交叉十字。
“好!”
台下觀衆早就被這場水中大戰懸緊了神經,看到這裏全都歡呼起來。随着屏幕上顯示出了“完勝”倆字,選手席也響起一片掌聲,緻敬于對手。
“赢了?”劉绛卿有些奇怪,扭頭看了看身後坐在選手席上的項飛,發現他也在笑着看向自己。
“嗯,赢了,打得不錯,黃文楓那小子剛剛在對面被你氣的都快跳起來了。”佟年深深靠在了椅背上對劉绛卿說着,完全沒有要上台的意思,隻想就這麽坐着。
“那家夥挺厲害的,如果剛才沒有觸發橙武的效果,我其實沒機會打敗他。”劉绛卿說。
“帝蘊星……是你退役前就想研究的那把武器?”佟年問。
劉绛卿微微颔首:“這把橙武當初因爲測試數據不理想,所以戰隊沒有讓天将明使用它。今天能讓一地腳印用它打完這場比賽也算完成了我一個心願,證明帝蘊星确實有無限潛力,甚至改變戰局。”
“你完全可以不止于這一個比賽。”佟年望着老友那已經褪去稚氣的臉,用深沉的語氣說,”考慮一下和帝蘊星去挑戰更高級的賽場吧,比如……第六屆nfl。”
“呵,算了。”劉绛卿苦笑一聲将目光移向别地方,不想看到佟年失望的神情,“我已經恢複不到以前的狀态,剛才就那麽幾分鍾手已經開始僵硬,這種水平連新秀都不如,當個普通玩家就行了。”
“沒關系,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手速不是問題,狀态也不是問題。你還年輕,那個老家夥都複出了,你怕什麽?”佟年笑問,餘光微微瞥了眼項飛。
“我怕……”劉绛卿遲疑了一下,“我對鏖戰最後的那點熱情,會被毀掉。”
“呵,你要是真喜歡鏖戰,就沒有人能毀掉它。”佟年剛說完就聽到台上張忠文和美女主持在召喚雙方參賽選手和玩家,重歎了口氣一邊起身一邊說:“我的電話留給了魯芸茜,戰隊明天下午三點離開b市,如果你們三點前沒走,可以來找我。”
劉绛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知道魯芸茜和他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居然還私下有過交流。一同起身後忍不住擡頭朝魯芸茜的座位看去,卻發現她已經先一步上了舞台。
藍隊選手和玩家也紛紛上台,觀衆席上掌聲立即響起。當十人全部在台上站好後,台下掌聲更甚,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無疑,是對台上唯一的女生吹的。
由于兩邊都是優先玩家上台站位,魯芸茜剛上台就發現自己必須站在藍隊肖遠身邊。看着肖遠望過來的目光,她臉瞬間唰地紅了,低着頭小步朝前走去,然後默默轉身面向台下,隻覺得臉上燒熱得快腫起來了。
張忠文笑呵呵地走到了肖遠身邊,腳步還未停下一句話先飚了出來:“老肖啊,你是玩火玩上瘾了吧,上一場炸酒廠,這一場燒圖書館,火氣真大。”
“呵呵呵……下次你換個遊泳池地圖,我給你表演水淹三軍怎麽樣?”肖遠也輕松調侃着。
“行啊,這一聽就有意思!回頭我推薦你上nfl頒獎晚會當嘉賓,互動比賽就選水池地圖,你來演水淹三軍,咱可這麽說定了。”
張忠文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他最喜歡給老夥計出難題,尤其是這種自己怼到槍口上的,連賽委會問都不問就先把二月頒獎晚會嘉賓給定了,還順帶安排好了互動比賽的内容。不過他這句話一出台下也沸騰起來,全場呼聲一片,都非常想看肖遠如何個水淹三軍。
“别介,我今天已經得罪了一票人,你要約撸串我去,頒獎晚會就免了吧。”
肖遠站在紅藍兩家中間晃了晃,左右兩邊隊伍裏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折騰過,包括即将對決決賽的兩家隊長。此時一聽這話兩邊職業選手全都露出了形色各異的笑容,有佩服,有尴尬,有得意也有挑釁,但并沒有真記恨他的人。
勝負兵家常事,正是因爲有如此多高深莫測的對手,才讓競技更能體現出競的魅力。每個站在台上的選手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很希望肖遠能答應張忠文的邀請,即使不在職業比賽裏,偶爾和這樣的世外高人切磋更有不一般的樂趣。
“撸串可以有,嘉賓也可以當,這事就交給我吧。”張忠文一眼就看出了周圍幾人的心意,再次拍胸脯打了包票。後台賽事總負責人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揉着太陽穴離開了賽場。
“不去采訪其他人嗎?”肖遠笑問,覺得這家夥八成把采訪當倆人閑聊了,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别急别急,作爲采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張忠文知道這是肖遠‘求放過’的信号,便擺出了正常采訪的姿态問出下句話,“對于剛才這局比賽,你有什麽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