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紅光的光源正是來自恒刀一劍安裝在西牆玻璃上的那顆月光鑽石,光束似乎完全不受地震影響,筆直地照射在對面正晃悠的梳妝鏡上。那面鏡子萬古冰泓相當熟悉,不久前還差點一劍把它給劈碎。但現在鏡子受到紅光照射後整個鏡面都變成了陰森的深紅色,中心漸漸出現一個漩渦,波瀾的液體在漩渦周圍翻騰着,已然不再是個梳妝鏡,卻像豎起來的血紅水池。
鏡子裏的漩渦還在不斷旋轉,和普通漩渦不同的是它是向外湧出,而非向内吸收,完全是相反轉向的漩渦。圍繞着漩渦的血浪也越來越大,險些要濺出整個梳妝鏡,沸騰得越來越洶湧。萬古冰泓被這面鏡子完全吸引住了,挪着步子小心翼翼靠近後突然發現血紅水池裏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掙紮,那是——縮小版的紅藍兩隊選手們!
正如萬古冰泓在鏡子裏看到的那樣,兩隊的人先是經曆了地震,還想着等停下來重新再戰時,腳下已經湧出了海浪般的血水,而且水位迅速拔高,将整個一樓大廳都變成巨大的血池。很快他們的身子就浮上了水面,開始不受控制地圍着漩渦飄了起來。不過好在地震已經停了下來,否則非得釀成一場災難。
“這又是什麽鬼!!”天真崩潰地喊了一句,身體半浮在水面上,漩渦的力道抽拉着他的身體做逆時針轉動,完全無法控制住,“還能好好打5V5嗎?”
“冬下,藍隊那些人去二樓了,我們追!”風間舞忽然縱身從水池裏跳了起來,開着清風踏葉突進一段距離後再加二次小跳,在加速效果作用下像水上漂般快速跑到了右側旋轉樓梯上,追着藍隊身影消失在柱子後面。‘
“項飛,不要分散!”’冬下再去喊他爲時已晚,隻好也開啓法師加速技能疾風勁走沖破漩渦的束縛,從水面快速移動到了樓梯旁,轉身對水裏另外兩人喊道:“霹靂,徐明傑,我們也上去!”
當倆人也擺脫了漩渦跑到樓梯上後,冬下打頭陣跑上了二樓,順着幽暗的走廊快速向藍隊和風間舞消失的房間走去。當站到這個房間的門口時,他忽然感應到什麽般回頭看了看一樓大廳,那裏已經徹底變成了血海汪洋,幾乎看不出大廳原來的樣子,隻有天花闆洞裏那束光剛好照進漩渦裏。
就在他正準備收回視線時,被光籠罩的漩渦裏卻出現了個蒼白的女人身影,像天使,但更像幽靈,長長的白色裙擺垂在血海之上,卻沒有沾染到半點紅色。女人憑空懸在漩渦正上方,緩緩擡起頭望了冬下一眼,隻是微微笑了笑,沒有其他動作。
——她難道就是這個古堡的女主人?
冬下知道鏖戰裏有很多潛藏的故事,看來這個新版本5V5地圖也不例外,不過此時也無心去顧及這個故事,側身一閃就鑽進了位于石柱後面的神秘大門裏。
“項飛,你在哪?”進門後冬下問着,發現這間房子異常漆黑,可視距離就和黑霧地圖一樣隻有四五身位左右,而且空間似乎相當大,走了很久都沒碰到什麽東西。
“怎麽說呢,你看小地圖吧,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風間舞一攤手,“不過我覺得這裏應該是個圖書館,剛才在地上看見了很多書。”
“圖書館?!”
天真皺了皺眉頭,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沉重的關門聲,正要趕去時卻發現旁邊有個牆般巨大的影子正緩緩倒來,還發出了恐怖的咔咔聲。他遲疑片刻立即後跳躲出影子落下的範圍,眨眼那東西就轟地重重砸在了這間房子的大門前,将唯一的出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三人連忙聚集到門口查看着倒下的巨物,發現似乎是個巨大的書架,一堆書如小山般散落堆積在了腳下,嘩啦啦掉落的聲音不絕于耳。這樣看來藍方的意圖就再明顯不過,想将紅方困在巨大的圖書館裏,然後……
“我們中計了。”一地腳印思忖之後淡然地說着,言語中卻帶着對敵手的敬意。
“哈哈哈……厲害,這個肖遠真是太厲害了,我喜歡!劉绛卿,你不是跟他熟嗎,能不能介紹他來我們風間笑?價格好說。”風間舞大笑着,絲毫不爲眼前的危機而擔憂。
“那個家夥要真想進職業圈,比你們開價高的戰隊能從體育館排到外面。”冬下也哼笑了聲,“還是先想想辦法吧,幾個職業選手輸得這麽糗,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裏混。”
“你是隊長,你說了算。”風間舞潇灑地靠在了擋住大門的書架上,将劍插在腳邊的一本書上說:“我很久沒見過魔道法師打逆風局了,這次可是個好機會,你就讓我開開眼界吧!”
“群策群力方能逆水推舟,再說今天可是你複出第一天,全明星獨一無二的座上嘉賓,怎麽都該先讓你一展風采才對。别客氣,有什麽就說。”冬下知道這家夥早就想好了主意,便繼續和他磨着,非從他嘴裏套出點計策才行。
“什麽鬼,到底怎麽了?”天真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怎麽剛進門就中計了。再說藍方帶着的廢物小戰士壓根沒有戰鬥力,除去樓上單挑的那倆,在這裏基本上算是場3V4碾壓局。這種情況下還說逆風,哪裏逆風了,根本看不出來嘛!
“老徐啊,知道你爲啥打不過燕歌行的劉珂嗎,就是因爲你有個硬傷。”風間舞擠眉弄眼地看了看天真。
“什麽硬傷?”天真不服氣地問。’
“智商是硬傷。”風間舞答完後又開始笑起來,整個圖書館都回蕩着那爽朗的笑聲。
“滾,愛解釋就解釋,不解釋老子一個人也能殺出去!”天真有些惱怒,邁步朝漆黑的腹地開始走去。
“别沖動,老徐回來。這個房子裏最多隻有兩個藍隊的人,你就算跑斷腿也不一定能找到。”冬下立即勸服着天真,“我們先設計好對策再行動,這個時候就别鬧情緒了。”
“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聽到這裏隻有兩名藍方隊員時,天真停下了腳步,望着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