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射手的近身反擊技能【攜弓一擊】:擊打近身的敵方,使對方眩暈5秒,增加自身閃避幾率10秒。
“喲,幕後玩家出來了,李彥峰你别動,我來會會他!”趙宣一看這個從遊戲開始就沒現身過的江遠任自流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興奮地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急急丢下手邊正在調戲的玩家就快馬加鞭地沖了過來。
李彥峰一陣郁悶,人家打的是我,你說不動就不動,那不是叫我白白挨打嗎?但是他現在想動也動不了,定身還有三秒,隻能看着隴魂飛起一招傲世裂馬沖了過來,手中朗基努斯之槍朝江遠任自流的方向架起,做了個格擋的姿勢。
台上張忠文和台下的觀衆立即瞪大了眼睛,以爲隴魂要犯規攻擊玩家。導播立即拉近鏡頭才看出這招格擋是憑空虛放,根本沒碰着江遠任自流,隻是倆人距離很近,加上角度有錯位才看着像一個非常及時的近身格擋。
這招騙得了觀衆和解說,卻騙不了江遠任自流,完全當隴魂透明般站在原地一箭接一箭連射後面的濺血,絕不想浪費半秒寶貴的定身時間。他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倒令隴魂更是來了興趣,一瞬閃出想挑殺這個射手的沖動,但愣是強忍住了。
不能施展攻擊招式,也沒有強保護隊友的技能,隴魂隻能不斷以各種花式姿勢擋在江遠任自流眼前,幹擾他的瞄準。這般無賴也是沒臉沒皮級别了,看得台下千魂黯的粉絲們都有些摸汗,覺得真是隊長有史以來跳舞跳得最好的一次。
這招雖然無恥,但往往無恥的招數都有奇效。
攜弓一擊的定身時間消失後,濺血在隴魂的掩護下迅速脫身,眨眼就沒了蹤迹。江遠任自流無奈地看了看其他玩家,場内膽小點的玩家被職業選手追着滿場跑,完全忘了自己的獵人身份。想繼續當獵人的玩家被眼前投懷送抱的職業選手吸引着一通亂打,卻跟剛剛那個戰士一樣白白浪費了藍,連人家血條的邊都沒摸到。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看發酵罐上兩名法師還在待命,心中總算欣慰些許。至于那些被追趕或被誘引的玩家他知道現在就算喊也喊不回來,也就不費功夫哄着聽命令了,畢竟都是沒磨合過也沒經曆過什麽訓練的人,面對職業選手的挑戰,他們沒放棄就盡了自己最大的責任。
“一組法師,回采集區通道,二組法師去灌裝器後面守着。你們任何人要是看到了濺血,起手先丢地縛術,然後全力抽他。”江遠任自流迅速調遣起唯一還能用的兩位法師。
“好!”
“知道了。”
兩位法師應着從發酵罐上消失了身影,濺血目前血量已經被切到28%,這時候隻需要來上刺客大招或者法師兩個暴擊傷害就能直接送他去後台領便當。兩名法師是看着濺血被一點點磨到血量瀕危的,知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摘到果實,就都想做最後收割人頭的那個人,也明白江遠任自流定是看到了濺血最後的動向才讓他們守這兩個地方,于是拿出了比平時還認真的狀态謹慎盯着附近,稍有個風吹草動就立即查探一番。
安排好兩個法師,江遠任自流朝廠房東北方向走了幾步,隴魂立即跟了上來。江遠任自流瞅了他一眼用突進沖到辦公室旁邊,隴魂也跟着突進。江遠任自流跳上角落的辦公室屋頂,隴魂也跳上屋頂,還刻意并排肩并肩地站着,完完全全把耍賴做到了極緻,像個粘死人的口香糖。
知道趙宣是打定主意要盯住自己,肖遠心中苦笑,擡頭視線穿過電腦朝對面藍方的選手區看了看,沒想到對面的趙宣竟也同時投來目光。倆人四目相對,霎時間舞台的距離似乎消失了,隻剩目光的對弈。肖遠看得出趙宣眼中的好奇,那是對後面比賽進展的好奇。還有挑釁,也是對自己的挑釁,和……期待。
——期待?
看到這個他忽然露出淡然的微笑,對面也似乎笑了笑。這一刻倆人都有了些英雄惺惺相惜的意味,他明白了他的渴望,他也明白了他的野心。
突然,肖遠猛地收回了目光,遊戲裏江遠任自流飛速沖向對面的灌裝器,蹲身下壓瞄準點,一發帶着詭異黑尾的箭矢猛地射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鏡頭居然都沒捕捉到。射手大招追魂奪魄的箭矢精準地穿過了灌裝器下方與地面之間的縫隙,整根沒入黑暗中不知所蹤,但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暴擊數字飄出半空,而且後面還緊連了三發普攻,同樣全是暴擊。
【江遠任自流獲得濺血的鑽石*1】
一行系統提示很快就出現在屏幕上方,趙宣愣了,張忠文愣了,魯芸茜愣了,其餘人也愣了,唯有佟年忽然笑了起來,大力朝肖遠方向舉手鼓掌。很快,紅方選手席就掌聲一片,台下也跟着響起了整齊的掌聲。
這招類似CS盲狙的操作實在是精彩絕倫,從前期爲分散趙宣注意力到後期突然壓弓伏地絕殺,可以說幾乎是鏖戰五年來衆人第一次看到,在此之前無人知道鏖戰的射手還可以用這招來秒人。如果肖遠此時要進入職業圈的話,絕對能靠這招形成個人的招牌絕技,吸引大批玩家和新秀選手模仿。
“盲狙……真沒想到我居然能在鏖戰的比賽上看到這招。肖遠的這個操作無疑是開啓了鏖戰新的大門,我相信回頭會有很多職業選手去研究CS戰術技巧在鏖戰裏的運用,吸納百家之長,讓今後的比賽更精彩!”張忠文忍不住再次感歎一番,原本還想勸勸肖遠幹脆入個戰隊,而後又發覺這是私心作祟,便改成了勸學的内容。
“啊啊啊……”
耳機裏随着張忠文的解說忽然傳來一陣哀嚎,吓得魯芸茜連忙看了看電腦,還以爲恒刀一劍在百草谷又給人打了。發現他血量完好無損,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後便納悶地問:“哥,你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