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舞并不是故意要讓着如月繁星,突進的技能正在轉CD,解控技能也還有幾秒鍾的時間。場内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勢和躲藏的障礙物,就隻能一邊摸爬滾打一邊朝前移動。
如月繁星現在終于找到了爆發的機會,法師技能銜接得相當精準,沒有浪費一秒時間。而且這次他沒再傻呆着不動,打兩下就朝場後移動一段距離,開始用風筝打法對付風間舞。
當如月繁星走到一地腳印身旁時忽然停了下來,扭過頭朝他看了看,似乎在暗示什麽。
發現這個舉動細節的人紛紛在心裏以爲如月繁星是要一地腳印幫忙,但如果要二打一,對方還是女角色,那就有點不公平了。可話說回來這本身就是混戰的網遊世界,并不是紳士們的舞台,打架不需要禮讓。而且風間舞的裝備一個頂他們仨,刀刀都是秒殺級别的傷害,就算血戰天下這些人全上都不一定控得住她。
就在衆人期待地看着一地腳印,以爲他會和如月繁星打場2V1的時候,風間舞猛地突進追了過來,奕鋒的寒光先聲飛至如月繁星的脖頸,隻差毫秒即可再取一格血!
還未轉過身的如月繁星如同預見般猛地蹲下身躲過了風間舞的當頭一劍,沒被開瓢。那奕鋒落空後卻沒停下來,鋒芒一轉又橫劈向旁邊的一地腳印,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同意比賽轉爲2V1的模式。
一地腳印忽地向後躍出,完全無視身旁舉劍飛來的風間舞,轉身小跑穿過自家人群來到了匈牙利樹蜂身後,揮起法爾骨鐮就開始打boss。
這個出乎意料的行爲讓抱着極大期望的衆人跌破眼睛,魯芸茜更是一臉黑線,不過倒是提醒了她此刻最重要的事,也馬上放棄圍觀風間舞和如月繁星,投身到了撸boss的戰鬥中。畢竟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打boss,爲了掉落的稀有材料,而不是開一場不收門票費的競技演出。作爲現場指揮,孰輕孰重在這種時候還是得分清啊!
趁着風間舞被血戰天下前去撸boss的人攔住,如月繁星立即趁亂溜走。剛才他給一地腳印的那個眼神其實并非要二對一打赢這場比賽,而是暗示去盯住boss,順便提醒衆人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值得欣慰的是劉绛卿隔空看懂了佟年的想法,雖然有些擔心佟年這個破賬号對付不了風間舞,但他知道這位曾經的隊長絕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他信任,并樂意執行隊長的命令。
風間笑的人發現boss的血量隻剩下了57%時終于也坐不住了,盡管這是自家女神和死對頭的現場對決,能親眼看到就已經是莫大的福利,可能一輩子也就隻有這一次機會。但如果因爲圍觀而讓公會丢了這個boss,即使女神滅了如月繁星,風間笑依舊什麽也得不到,反而會給女神抹黑。
雙方奪boss的混戰再次觸發,有了各家職業選手先前那一段戰鬥的鼓舞,雖然都隻剩一個團左右的人數,卻打得比剛才還要激烈。拉着匈牙利樹蜂的主坦成了風間笑群起攻之的靶子,被各種定身和大招技能淹沒,治療們幾乎把一半的腎都耗給了他,血量卻依舊岌岌可危。
魯芸茜操作着恒刀一劍奮力拼殺圍在主坦身邊的紅名,手指舞得飛快。雖然現在眼睛不再看風間舞,心裏卻有了一個風間舞的形象,和她的指尖一起跳動,飛速旋轉,挑劍、橫劈、斜刺、格擋。她施展盡渾身力氣努力讓自己的速度和剛剛看到風間舞劈向如月繁星的那招一樣快,一樣可以在眨眼間秒掉對方那麽大一格血。但總覺得其中的差距還是非常大,大到同樣的動作自己做起來就像沉重的狗熊,沒有半點靈活的感覺。
咔!
咔咔!
突然,她想按的技能全部灰了下去,隻剩鍵盤上的機械按鍵在咔咔作響。“無法釋放該技能”的系統提示頻繁在屏幕上刷出,似乎在嘲笑剛剛快速連擊下去的無用操作。魯芸茜洩氣地長歎一聲,知道是自己因爲太過于想模仿風間舞,發瘋地使用着技能,卻沒注意恒刀一劍的藍本身就隻剩半條,經不住這番爆發已經徹底清空了。
“明月閣防線已破,千魂黯和無極正在過去!”
那口沉重的氣還沒歎完的時候,密聊裏又收到了探子的彙報。魯芸茜煩躁地撓了撓頭,一時竟有些喪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因爲現在不止是她彈盡糧絕,其他活着的隊友也差不多都到了極限,和中途打來的風間笑相比先前損耗已經太多,即使是大神也難爲無藍之戰。
“房東大人,千魂黯他們要殺上來了,我們怎麽辦啊?”魯芸茜無力地向劉绛卿求救起來。
“複活點的人多久過來?”劉绛卿問。
“L君正在整隊,說剛才在複活點又被那兩個公會給埋了一波,過來大概需要四分鍾。”
“讓治療省藍主加坦,其他人自己保命。”
“收到!”
魯芸茜立即明白了劉绛卿的意思,隻要主坦活着,boss沒有被拉脫離,一切就還有希望。他們目前也隻能做到這一步,至于後面還會發生什麽,隻有天知道。
斬鞍和我吃饅頭從未想到區區一個明月閣居然能将他們兩家公會拖到現在,終于合力清出道路後立即一鼓作氣就沖上了将軍崖,恨不能在路上把被拖的時間給補回來。後面兩家的剩餘隊員也拼命跑着,各種能讓腿變長的技能接連丢出,不想在步速上輸給盟軍公會,暗中相互展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越野比賽。
處于領先位置的斬鞍一口氣沖上了将軍崖終點線,成爲了越野賽第一,我吃饅頭緊追其後,位列第二,但過線的時候卻一頭撞在了斬鞍的身上,整個屏幕都被寬闊的肩膀給占滿了。
原來不知爲何這名越野冠軍忽然來了個急刹車,雙腳像是釘在了地上遲遲沒有再往前邁出一步,眼睛出神地盯着将軍崖中間正在對戰的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