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我沒辦法控制啊，這話說得我手上的傷口都要變成嘴笑死了，哎，真是入院以來聽到最好笑的事，可以承包今年一年的笑點了。”莊甯一臉痛苦強忍着笑意說道，随後就翻起一個白眼看着李光，“你說，隻要招牌在，粉絲就得買單？奇怪，我沒退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大自信，你是從哪裏來的自信啊？”

“哼！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計劃!”補刀的話暫時還沒想到，李光隻好硬着頭皮頂了一句。

“不知道李經理有沒有看過今年的預選賽，且不說目前鏖戰參賽的十二強戰隊，僅僅隻是預選賽第一名的那個黑馬戰隊【BigBang】戰鬥數據就足以秒殺掉沒有莊甯的風間笑，不，甚至可以說連已經被淘汰的【地表最強】戰隊的數據也比不上。即使你勉爲其難去找一個女選手接手風間舞的賬号，但目前預選賽裏并沒有特别出彩的使用劍客職業的女選手。試問這樣一個沒有戰鬥力的戰隊，連鏖戰的舞台都上不了，還有什麽存在價值？”

項飛一邊給莊甯體貼地換上了一杯熱茶，一邊緩緩朝李光說着。

“我說了，我們千百萬計的粉絲量就是我們的最大價值。你這個不懂市場經濟的家夥還是好好當你解說吧，少操心别人家的事！”李光鄙視地看了一眼項飛，剛邁出去左腳要走，身子一晃卻又停了下來。

因爲，他突然聽到了一句扣動心弦的話。

“李經理，一個無法比賽的女子戰隊，和一個能拿到全國冠軍的戰隊，你想要哪個？”

“冠軍？”雖然這個詞确實很具有吸引力，但馬上恢複理智的李光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你開什麽玩笑？”

“讓我成爲風間笑的隊長，接手風間舞賬号，明年我給你一個冠軍隊。”項飛也站了起來，深沉而認真的眼睛盯着李光的雙目，“我可以和你們風娛文化簽訂協議，拿不到冠軍，我不要這一年的酬勞。”

“……”

聽到冠軍和不要酬勞這幾句話，李光是真的心動了，但也真的糾結了起來。風間笑戰隊最強的吸粉能力就是女子戰隊的噱頭，但這個項飛要是成了隊長，那這個噱頭就再也沒有了。可目前的現狀也和項飛分析的一樣，如果找不到一個和莊甯一樣厲害的女劍客選手，那麽風間笑戰隊根本上不了鏖戰的賽場。

打不了比賽的戰隊會變得非常尴尬，又不是包裝什麽偶像組合，隻要女生長得漂亮就行。沒有存活實力的話的确還不如一個能進入賽場的普通戰隊更有價值，雖然李光死鴨子嘴硬地咬定了風間笑還有很高的粉絲價值，但是在這個競争激烈的市場裏，粉絲的熱情沒有一個依憑話很快就會燒光，最終還是消失得一幹二淨。

做了一年的戰隊經理，如果讓風間笑毀在了自己手裏，不用想也知道後果是什麽樣的。就算總公司會繼續出錢重新再組建戰隊，那個做經理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他了。眼下第五屆NFL馬上就要結束，到明年春季又将開始新的賽季，如果在這個時間之前還沒辦法搞定戰隊的話，也一樣會死。

項飛那幾乎能刺穿李光的眼神令他心中一顫，不知不覺間竟發覺有一部分想法開始背離自己，逐漸向項飛那邊靠攏了。他憋了半響，許久沒有活動過的大腦第一次開始高速運轉，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處理如此突如其來的問題。

“我相信項飛的實力，我也希望風間笑能繼續存活下去，畢竟它是我和那些妹子們一起建立起來的戰隊。它活着，我們就都能活着，它如果死了，我們就會全部被抛回到起點。你說得對，我和這個戰隊已經沒什麽關系了，我大可以看着你們一步步走到死胡同裏，但我不想負了那些喜歡風間笑的粉絲們。而且項飛也是我唯一想把風間舞交付出去的人，唯有他，配得上風間舞。”

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況，莊甯一樣站起身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三個人圍着茶幾立在會客室裏，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沉重。忽然，遲遲未動的李光彎下腰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杯已經放涼的茶，一口抿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對另外兩人說：“我回去考慮一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會客室。

“嗡……”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劉绛卿也知道是誰打來的。在晚飯前來的電話，如果沒點外賣，就一定是魯芸茜。

“有事？”劉绛卿停下手頭的事情，接起電話問道。

“房東大人，我正在買菜，你想吃什麽？”手機裏傳來了魯芸茜的聲音。

“我不打算做飯。”

“我做啊！”魯芸茜有些興奮地說，“你教我做你想吃的菜，需要哪些菜我來買！”

“……”劉绛卿一怔，萬萬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種操作，遲疑了一下說道：“随便買。”

“随便？”

對方已經挂掉了電話，魯芸茜茫然地看着周圍琳琅滿目的菜攤，忽然領悟到了爲什麽網上之前有人說最難理解的兩個字就是‘随便’。一個從未買過菜的少女在萬般糾結之下挑揀了幾樣菜，黃的綠的紅色塞了一塑料袋。當她路過賣肉的攤子時看着幾個大媽正在挑選，想着自己也吃素吃了很久，心裏一動，随手指了指一塊豐盈的肉就讓老闆裝了起來。

當劉绛卿看到魯芸茜拎回來的這些東西時呆了半響，雖然知道這妹子肯定會在買菜時候出點狀況，卻沒想過會是眼前這樣。

“你……要過冬？”劉绛卿問。

“啊？過冬？”魯芸茜揉了揉被塑料袋勒疼的手，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吃得完這麽多？”

“還有你呀！”

劉绛卿蹲下身翻撿了一下塑料袋裏的東西，更加不想說話了。裏面裝了兩個巨大的白菜花和綠菜花，還有各種顔色的燈籠椒，七八顆西紅柿，一個圓圓的南瓜，和一大把小蔥。翻到最後還有被擠壓到變形的一坨五花肉，厚實的皮上還有幾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