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魯芸茜出現了這麽白癡的錯誤,簡直就是送分。肖遠便毫不客氣直接從後面追上來爆頭痛擊,一槍戳過去就打出了漂亮的暴擊傷害。見魏書洛陽城又粘了過來,完全不給喘息的機會,她心裏開始慌亂起來。卻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嬌滴滴朝恒刀一劍求助,隻是在腦子裏響起了之前的兩句信息:“魏書洛陽城起始手速很慢”、“這家夥以前大概是玩CS一類遊戲的”……
這樣的話,我知道了!
魯芸茜看準了一個時機,猛然朝魏書洛陽城打出流光飛雪,從身邊擊飛了出去,打斷了他企圖粘上來的招式。
大概沒想到她會突然用這招,魏書洛陽城猝不及防被實打實擊飛出六個身位。不過具有各種粘人技能的長槍職業并不擔心這一點,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拔不開腿,一看,全身竟然被凍住了。
兩秒的凍結,若要用解控技能來解必然不劃算,但被凍住的這短短兩秒裏若被繞背爆頭,受到的傷害也是相當大的,而且還會失去連招優勢和手感。但是礙于恒刀一劍并未交出過控制技能,所以魏書洛陽城也不會提前交了解控,便隻能認了這兩秒失勢。
看到對方已經中了自己的這一招并且如願被凍住,魯芸茜趁機繞背開揍,但時刻都注意着腳下,不敢位移太多觸發了加速效果把自己也送到水窪裏給凍住了。
兩秒的時間其實轉瞬即逝,魏書洛陽城一解凍就立刻移動了出來,卻發覺恒刀一劍攻勢洶湧,而且反應也漸入佳境,自己的招數十有**都被他躲了過去。眼看倆人血量被拉平,他立即一個突進就沖向中場,逃離了恒刀一劍的連招。
一直謹記着要逮住猛揍這個要訣的魯芸茜此時自不會輕易放他走,也一同用突進追上,忽然發現估算錯了距離和角度,突擊的路線末端居然是一個直徑五身位的大水窪!
眼看要踩進那個水窪卻因爲技能慣性停不下來,就在這一瞬間她也不知怎麽想的突然連上了騰雲,在突進動作結束的刹那嗖地騰跳入空,卻發生了一件詭異到連恒刀一劍本尊都想笑的事情。
隻見他全身上下都凍結成了冰塊,但這個人形的冰塊居然直接飛上了天,閃亮地在空中定格了一下就直直朝地上落去,任由魯芸茜瘋了般在鍵盤上敲着落地緩沖的操作也無濟于事。
“啊啊啊啊啊啊……!”
在她那充滿懊悔和害怕的慘叫聲中,恒刀一劍狠狠摔在了地上,足足掉了10%的血量。更要命的是這次摔下來還是掉進了剛才那個大水窪,之前他身上凍結效果的解凍是在落地前發生的,所以現在碰到水窪便被重新算了CD,又一次被凍住了。
肖遠本來讓魏書洛陽城躲在了旁邊的冰丘裏,結果剛擡頭就意外看見了一枚從地面被發射到空中的“冰人”。這種奇觀讓他以爲自己看錯了什麽東西,忍不住鑽了出來朝下面瞅了瞅。發現随後這一幕時直接笑到連嘴上叼的煙都險些掉了,原本蓄積在煙頭上的煙灰被這笑聲一震,也紛紛揚揚撒在了桌子上。
他連忙将嘴裏的煙蒂丢進了煙灰缸,伸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将鍵盤前的煙灰掃了掃,重新看回這場1V1比賽,感覺剛剛那一幕簡直是自接觸鏖戰這款遊戲以來看見過的最好笑的事情。雖然此刻是個極佳的偷襲機會,但又有些不忍心,便繼續看了下去。
終于再次解凍,魯芸茜連忙從水窪裏跑了出來,卻也失去了魏書洛陽城的蹤迹。看見旁邊的冰面果然有一條寬約兩身位的裂縫,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鑽了進去,免得被背襲。
“師父啊……你沒事吧!”魯芸茜在冰縫裏安頓好之後一臉歉意地對耳機裏說道。
“沒事……”
恒刀一劍強忍着笑意,盡管自己已經被摔到半血,卻覺得剛才的事情相當有趣。雖然是因爲魯芸茜的失誤判斷造成的這個結果,但看起來卻充滿了巧合的樂趣。這其實也是遊戲中的一大樂趣,出其不意的事件和詭谲多變的情況。
“現在我又把他追丢了,你也隻剩下一半的血,我要怎麽辦啊?”魯芸茜垂頭喪氣地問着,感覺剛剛那一摔不僅摔掉了自己的面子,還摔掉了自己的鬥志,不知所措起來。
“别慌,你現在覺得自己的優勢是什麽,劣勢是什麽?”
“我……優勢大概隻是鍵盤比他按得快點了吧。劣勢……就是這些可惡的水窪了,簡直處處陰我。”魯芸茜誠實地說着。
“嗯,不錯,不過你還有一種優勢。”恒刀一劍神秘地說,“就是血量比他少。”
“哈?”魯芸茜蒙了,這算哪門子優勢?
“血量少就代表着你從獵人的立場變成了獵物,在對方的心裏産生了難以抵抗的引誘作用,從而擁有了選擇對戰地點的權利。在哪裏打這最後一戰便由你說了算。而且我開戰時就說過,不可急戰。處于劣勢的你現在就可以靜下心來找自己想要的有利地勢,至于那個想獵殺你的人,就會陷入急戰的心态來找你了。”
“爲什麽他會急戰啊,我看他藏得比我還安穩耶。”
“現在他的血量比你高,就會想利用這種最顯而易見的優勢來打敗你。有句話叫做夜長夢多,如果他發現你一直藏起來避而不見,就會産生恐慌情緒,擔心你是在憋着給他挖坑,明白嗎?”
“可是……”魯芸茜剛想問那爲什麽還沒看到魏書洛陽城追過來,擡頭一瞅,立刻發現斜對的冰丘上映出一個紅色的身影,那雙狼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這邊。
看到那雙眼睛,又看到地面上大大小小會冰凍的水窪,魯芸茜的腦子像是突然被點醒了般出現了一個計劃,翻身從裂縫裏跳了出來,一個騰雲就爬上了身後巨大的冰崖,開始小心翼翼地朝上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