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暫是在感覺到颠簸中醒來的。
他摸着酸澀的後腦,剛一動,鐵鏈的嘩啦聲就跟着響動,顧暫一愣,才發現自己不僅是手腳被鐵鏈鎖上外,渾身上下還被人打理一新,頭發披散,身體清爽,隻着了一件很單薄,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羞恥的薄紗狀的中衣。
簡直就是那什麽。
這樣顧暫還不懂是什麽情況的話,就枉費自己生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了。
對了!青衣?!
顧暫腳才一動,就又跌了回去,定眼一看才發現腳上的鐵鏈是鎖在馬車車廂底部的。而手鏈也鎖在上面,顧暫最多可以站起來,卻連腿都邁不開。
……這種有些異曲同工的綁法,難道是屬于這裏的特色?
默默盯着手腳上的鐵鏈半響,顧暫才收回視線,馬車依舊在颠簸行駛中,車上并沒有任何人,最重要的是,車内也沒有什麽能夠拿給顧暫做武器的東西,更别提自己身上穿得跟沒穿似的,哪裏還藏得了兇器。
馬車驟停,顧暫一時不察差點跌倒,不過馬車四周全是用綿綢包裹,跌倒也一點不痛就是了。
像是想到什麽,前一刻還抱着欣賞的神色的顧暫下一刻就抿了抿唇。
馬車内部全無尖銳之物,就連車壁都被包裹上了,身上也幾乎是一覽無遺的狀态。那麽他可不可以解釋爲其實這些都是因爲曾經發生過的事後,現在針對這些所做的安全措施?
再想到第一次去見商人時他在看見自己的臉後微微一頓,現在想來滿滿都是問題。
顧暫真想仰天長歎,怎麽這裏會比現世更混亂呢?說好的淳樸呢?!說好的古代人都很單蠢的設定呢?!
這一點都不科學好不好?!
“唷?醒啦?”馬車簾掀開的同時,是陳二的聲音。
他站在馬車下,三角眼不斷的上下打量顧暫,眼睛裏有着驚豔和其他意味,啧啧。“沒想到啊,男人打扮出來……也一樣那麽惹人。果然家主的眼光就是毒辣,我還以爲也就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又這股子味兒呢。”
車上根本就沒有可以遮擋的地方,再加上顧暫被鎖在原地,他就算想要撕扯車璧上的綢緞給自己遮遮羞都不行。隻能強制鎮定的跪坐在那裏,雙手撐在兩腿中間,至少成爲了天然的屏障。
但這幅模樣,以陳二的角度看過去,卻有多了一些其他的韻味。
簡直就是格外惹人。奇怪的是,顧暫的容貌也并沒有格外出挑,但他明明是這幅羞恥的模樣,卻依舊挺直的脊梁,和眉宇間的幹淨和清爽,卻格外的讓人覺得……很和口味。
……不知道他雌伏的時候又是哪番景象。
陳二嘴裏分泌了過多的唾液,但現在身下再怎麽……他也沒有膽子碰顧暫一根手指頭。最多也就這樣偷偷掀開看看,過過眼瘾罷了。
“青衣呢?”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顧暫的腮幫子不斷鼓起,那是他正咬牙切齒,可是無論現在如何生氣,也沒有辦法擺脫困境。
陳二一愣,随即明白他口中的名字是那個小鬼的,“沒想到你這個哥哥還很是不錯嘛。你要是乖乖的,我們就不動那個小鬼,也許會讓你們見個一兩面也沒關系。”
“我現在就要見到他。”顧暫冷冷的開口。
“呵呵,你是腦子還不清醒還是怎地?現在的情景……”陳二故意的看向薄紗中朦胧白皙的肩膀和胸前。的。兩。點。櫻。紅。卻沒想到讓自己又閃了下神後,才又說,“你覺得你現在能讨價還價?”
“當然能。”顧暫冷笑,溫玉般的外表在帶上了一抹寒氣後,居然有些淩厲清冷。“我現在這幅打扮,不外乎就是符合了你們某個要讨好的對象的口味吧?連最起碼的調\教都沒有,要麽就是對方喜歡這幅調調,要麽就是你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既然如此……”
他睨着陳二。下巴微揚,眼角含霜。
“我要是現在咬舌自盡,讓你們前功盡棄,你覺得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