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上)

一碗馄饨,就算是阿木做的又能出奇到哪裏去?

但别忘了那一晚是冷雨夜,正川哥的心境以及桑桑給予他的冷遇,愛上一個人你以爲純粹就是心中的感覺,殊不知有時仔細一想,也是天意,當你該遇見那一個人時,老天爺都會相幫,會推動,會暗示。

正川哥就是這樣被命運的大手推動到了阿木面前。

所以,一切的平常,在正川哥的眼裏都不是平常,好像眼前的馄饨,清冽的湯透明晶瑩,閃動着幾顆油花兒,嫩綠的蔥花點綴的相形益彰。最後是那馄鈍,一顆顆的包得精緻,煮到半透明的皮兒,然後漂浮在湯裏,閃動着光澤,就晃花了人的眼。

這是正川哥給我形容的,而我也從來不知道正川哥的心中竟然有這樣的詞句,當然隻能是訴說阿木的時候。

那一晚,正川哥不餓的,可又怎麽能抵擋這樣一碗馄饨?他吃了,咬開是荠菜餡兒的,在這城市多麽難得?這才是把正川哥的心徹底溫暖了。

我能理解這種感覺,我們師徒三人清苦的山門日子,野菜常與我們相伴,春天最是好過,因爲野菜豐富,那荠菜餡兒的馄饨是我和正川哥春天才有的幸福,難得的牙祭,若是放開了肚皮吃,我們能吃六七十個,看得師父都發呆,說我們是兩隻小老虎搶食呢。

這樣的回憶多麽溫暖,在冷雨夜裏不是更觸動人心嗎?

更何況那個女子,眼神溫潤而平和,用軟軟的語調,既不過分熱情,也不過分冷淡的說:“上門皆是客,可惜晚了,這酒吧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了。也就恰巧在做夜宵,我和桑桑少吃點兒,也就能多出一碗,算個心意。這種夜裏還在外的人,心裏總是落寞着的。”

聽完這句話,正川哥擡起了頭,目光就正對上了阿木的目光,他想低頭,又舍不得阿木那淡淡又自然的一笑。

如果嚴格的要說愛上,便是這個瞬間,如同雷聲初臨的那一刻。

所有的問題再也問不出來,原本洶湧的懷疑變成了滿腔的柔情,這般女子,怎麽會害我師弟?旁觀者或許會說,莫不是你唐正川被妖精迷了去?可是當事人的正川哥如何能承認是被迷了,就算心裏認了,也情願糊塗。

臨走前,正川哥也已經有些微醺,既然上門是客,阿木又看得順眼,送上一杯調酒那是自然,我很清楚阿木的習慣,一切隻憑眼緣。

所以,正川哥走時隻有一句話:“我還來。”

于是,他就真的還去了,選在我不會出現的日子,比我去的頻繁得多。

大多數時候,他很安靜,喜歡坐在角落,悄悄的看着阿木,一旦阿木的目光遊移過來,便急急的躲開,心中既喜又窘。他也聽阿木唱歌,不會像酒吧裏的客人那樣鼓掌,歡呼,就是安靜的聽,眼中的情緒卻是最豐富的那個。

漸漸的,桑桑也不讨厭他了,反倒常常調笑他兩句,喜歡看正川哥急了說不出話,臉漲的通紅的樣子。

桑桑感慨:“我說唐正川,你一個能當電影明星的帥哥兒,怎麽那麽純情?我不信,你是裝純吧?說說你有多少女朋友?”

“啊?”正川哥就算了解了桑桑,也一樣招架不住,幾個問題,就足以讓他無言以對,瞠目結舌。

他怕與桑桑說話,但在forest吧,兩個女老闆,偏偏隻是桑桑會與他說話,阿木最多是點頭打招呼,偶爾送上一杯調酒,說說這酒的妙處,便離開。

說起來,第一晚相識,倒是正川哥與阿木說話最多的一次。

時光在這樣安靜之中流逝,直到兩個月後,阿木坐在了正川哥的面前,眼中卻是多了一份柔情,正川哥沉迷卻又不敢直視,阿木問:“你爲什麽老是悄悄的看我?也不與人說話,也不會主動過來與我說話?”

“我喜歡看你。”不知道是阿木那杯調酒的原因,還是已經忍耐了太久,正川哥竟然異常的直接,說出來後,他兀自不敢相信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爲什麽喜歡看我?”阿木湊近了一些。

正川哥的心髒就快要跳出喉嚨,卻身不由己的說到:“那還不是因爲好喜歡你。”

“喜歡?”阿木手拖住了下巴。

“不,愛。從第一次相見以後。”正川哥手都開始顫抖,心裏藏得深的話,卻那麽輕浮的就滑出了喉嚨。

“那酒有問題吧?”我歎息了一聲,怎麽會忘記阿木曾經給我調過的一杯酒——長相思?用了我的血,然後浮出了我心中最是相思的一個——辛夷!我以爲那是扯淡吧?後來才發現,一杯酒根本就洞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正川哥溫和而内斂,哪裏會如此直白的表達?如若不是阿木的酒有問題,正川哥如此腼腆,就算逼死他,也不敢這樣直接的表達。

“是啊,酒有問題。在我真正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我如何能知道酒的問題呢?”正川哥很是心甘情願的樣子,他不悔這樣的表達。

“故事到了這裏,其實很簡單。阿木接受了我,我像做夢,不知道她爲何會接受?不過,幸福當前,誰還會想問原因?接下來的時光,當然快樂。老三,就原諒我不想說太多了,那是我唯一想私藏的回憶。隻是能告訴你的是,後來阿木說起過,當看我的第一眼時,她覺得看見了夢中的人。”

“她說,她曾經飛在天空時,落在了别人的窗口,窗口内一個青衫書生持卷苦讀,忘記不了春風中他飄動的衣衫和溫和的眉眼,俊朗清秀又清澈。後來書生發現了她,卻不想捉她,也不曾趕走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好久,竟然孩子氣的朝着她伸出了手,于是她就飛到了他的掌中。”

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川哥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字一句。

我開始心驚,莫名的,不可思議的。

正川哥歎息了一聲,然後轉頭繼續說到:“我當時以爲阿木說的就是真的是夢,夢中的人,自己也身在夢中。我還問她,那你在夢中是什麽?還能飛到人的手裏?她告訴我,她是一隻蝴蝶。”

我的手心有了冷汗,forest是什麽?是森林,而在我的記憶中,也有一個小森林模樣的地方,不美,充滿了一種殘酷的暗黑,可有兩隻蝴蝶在翩翩起舞,好不快活。沒有天敵,自在修行,安靜的世界。

正川哥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心思,還在繼續說到:“阿木說,我的眉眼就和那書生有了八分相似。她還說,經曆了那麽久的人世,唯那一幕越來越清晰。書生自然是無處尋得了,自己那時也混混沌沌,哪懂什麽情愛?錯過了,以爲就是永久。直到我莽撞的闖入了forest吧,她在門口,遠遠的看了我一眼,心中便喊了一聲‘冤孽’。”

“怎麽能是冤孽呢?不是很好的遇見,然後相愛在一起嗎?”正川哥再次轉頭看着我。

我的額頭都有了冷汗,這,恐怕的确是冤孽吧!阿木會喊那一聲理所當然。

志怪小說裏,人妖相戀很美,就如同高高飄起的夢,如若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不是誰都心髒強大到受得起那高高飄起。

“總之,我們很相愛。第一個故事就到這裏。”正川哥這樣結束了第一個故事。

我抿緊了嘴角,正川哥卻說:“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講這兩個故事,但既然講了,就不要有什麽停頓了吧?而第二個故事,時間有些久遠了,久遠到要說起千年以前了。”

“正川哥。”我吞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正川哥,其實我已經猜測到了大半,竟然可笑的沒有勇氣聽下去。

但叫正川哥一聲又如何呢?他既然決定講了,難道我還能阻止嗎?

“千年前,有一個樹妖窮兇極惡,因爲處在一個特殊的節點修成了妖,便野心滋生,想要大量食人,偷得靈氣一縷,讓自己能夠更加的強大。所以,那樹妖就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它屠了村,甚至屠殺了一個小小的縣城。”正川哥沒有回應我,而是開始講起這個故事。

“可你知道,天地有陰便有陽。有邪自有正。樹妖犯下滔天罪行,利用那個特殊的節點躲了起來,天地間也自然會有收拾它的正氣之人。很多年以後,在修者的江湖中出現了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那便是雙子之一的——聶焰。”

“聶焰身爲獵妖人,如何能夠姑息一個這樣的妖物存在?不爲那獵妖的本質,就爲那枉死的靈魂能夠得到告慰,也要手斬那妖物。于是...”正川哥還在繼續的說着。

我的冷汗從額前滴落到了地上,還有比我更清楚的人嗎?我大聲的喊到:“正川哥,别說了。”

“不說了嗎?也好,我聽見的時候很痛苦。但你求真相,我隻是決定了告訴你。”正川哥的眼中流露了一抹很深沉也很深刻的痛苦。

而我,冷汗連連。

這也是命運嗎?老天爺在開什麽玩笑?煉的是哪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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