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明正大的進城對于我們已經沒有意義,因爲從威武帶給阿大的消息來看,整個青龍城從這一日開始已經全城戒嚴,除了一些特殊情況,再也不會放任何人進城。
我忍受着混濁的空氣,開始擦拭手中的利劍,十八般武器我最喜歡最習慣的還是劍,盡管成爲葉正淩以後,我再也沒有正兒八經的用過劍,隻不過拿起這柄劍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很親切的熟悉感。
它不是我的無名劍,而是一把造型比較奇特的長劍,就奇特在正把劍比一般的标準劍長了三分之一還要多,劍身卻是很窄,有點兒像唐刀,不過劍刃的兩側都有細小的鋒利倒刺,能夠想象當這柄劍刺穿身體時,會是如何的血腥。
我對它的親切感源自于因爲它是劍,不同于牙這種短劍,使用的感覺更像是匕首一般,這種揮舞着長劍給我的感覺才更加的熟悉。
擦拭完長劍,我把它用一塊黑布纏了起來,倚在了我的身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雖然活動不便,可是換上了一身輕便黑衣的我還是感覺比穿那粗布麻衣要舒服的多,隻不過貼身我穿着一件胸甲,按照阿大的說法,這件胸甲不僅能夠最好的防備靈魂力的沖擊,也能對精神攻擊有一定的防禦作用。
而且,它是用上古妖獸的皮制成的,一般的武器難以在它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就是說很難刺穿它,不過唯一的缺點則是,它并不能消減沖撞帶來的震蕩,我不注意的話,依舊會被沖撞傷及内髒。
至于長劍,按照我的要求盡可能的鋒利,可是天下沒有第二把無名劍,阿大收藏的武器似乎有很多,在聽完我的要求以後,給了我這一把長劍,這也是一把獵妖人的标準武器,上面的符文繁複充滿了一種藝術般的美感。
而這些符文有讓長劍變得鋒利的效果,但更大的作用,依舊是聚集加強靈魂力,幫助釋放出靈魂力。
隻不過比起一般的獵妖人武器,它強悍了許多。
阿大告訴我,這柄長劍曾經也是一個知名的獵妖人武器,讓我好好愛惜,即便武器毀掉,也要帶着殘骸回來,否則連一個念想都沒有了,感覺對不住那位已經犧牲了的獵妖人。
這番說辭自然也讓我對這柄長劍充滿了珍視的心理。
車子搖搖晃晃,在做完這一切後,我靠在了身後的箱子上,默默的休息,戰鬥以前,并不愛多話,有這番心思不如好好的養神。
隻不過狹窄的空間,讓我不得不面對着童帝那張冷淡的臉,此時的他,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武器。
由于童帝功法的特殊性,阿大并不能爲他提供武器,所有的武器都是他自己準備的,那一隻竹笛自然是在的,另外我終于看見了那一張殘琴。
在我和童帝這一生相識以來,我從未見過他使用這一張殘琴,所以當初那威力絕倫,讓人驚豔的‘水之七殺之音’,也跟随着像是被淹沒了一般。
如今,再見這張殘琴,我心中湧動着一種強烈的親切感,經曆了那麽多歲月,物是人非,這張殘琴至少見證了一段屬于我們的曆史,隻是我的無名劍不知道從何尋找?
我也不知道童帝是怎麽把這殘琴帶到地下城的,隻是看他現在在整理擦拭着這張殘琴,我忍不住問到:“你有把握彈到第幾音?”
童帝斜了我一眼,還是那樣慣有的高傲眼神說到:“你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想一想自己能戰鬥到什麽程度吧?”
我自讨了個沒趣,也不想再和童帝嗦,我想這家夥肯定是全身都穿着防禦性的獵妖人盔甲,影響了他玉樹臨風的形象,所以在不爽了。
不想再看童帝那張别扭的臉,我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周圍都密密麻麻的堆着貨物,車廂也搖晃的厲害,可這對我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我是那種想要休息的話,把我扔到最繁華的大街上我也依舊能夠睡着的人,況且這還是我和童帝能混進青龍城的唯一方式。
是的,之前就說過,青龍城已經全城戒嚴,除了一些特殊的人不會再放任何人進程,但青龍城這麽一個偌大的城市,每一天的消耗都是驚人的,所以不可能真的完全封閉了全城,總是要有些物資出入。
我和童帝所在的,就是一輛拉着物資的大車,上面的物資肯定是真的,而我和童帝藏在一堆物資中間,才是難以被發現的。
看來,地下城真的是一個風起雲湧的地方,如果阿大沒有刻意,對我展露一點地下城獵妖人組織的實力,我也難以想象原來這個勢力已經那麽的深入地下城,怪不得阿大不想在人前暴露他自己和組織,否則一個不小心,這一切的苦心經營就會毀于一旦。
我和童帝出發的地點距離青龍城并不遠,但也已經不是童帝之前帶我進入地下城獵妖組織的那根石柱了,一路的搖晃也沒有多久,車子便停了下來,從外面隐約傳來的呼喝聲來看,我們已經到了城門。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我還是童帝,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也沒有辦法再悠閑的休息,而是一把抓過了自己的武器,如若進城就被刁難,我們也隻有采取殺人滅口的極端方式。
可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嚴重,守着城門的士兵隻是例行公事的打開車廂瞄了一眼,随意檢查了一下貨物便放行了。看來,阿大隐藏在青龍城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還深,至少在軍隊中也可能有他的勢力,不然不可能那麽輕松的放行,畢竟我們所在的車子堆積着這麽多的貨物,不管是夾帶藏匿,都是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車子進了青龍城以後,我就安心多了,那趕車的車夫沒用我們過多的吩咐什麽,便直接把我和童帝帶出了車中,沖着我和童帝抱拳說到:“兩位少主,在下的任何進行到這裏也就完成了,這便要趕緊離開,免得引起懷疑,隻能在這裏祝兩位少主一切順利。”
我和童帝也是沖着車夫感激的一抱拳,要知道把我們送進來也必然是要冒着偌大的風險,雖說阿大在這青龍城有着深刻的經營,但誰又能保證,不會出一點什麽意外?
車夫離開了,我和童帝在這偏僻的小巷各自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才那狹窄的空間按照我和童帝的個頭,都隻能蜷縮着身體,在稍微活動開了手腳以後,童帝拉起了身上的黑色鬥篷,轉身便走。
我看着童帝,叫了一聲:“你這是幹嘛呢?”
童帝回頭看着我,說到:“既然是兵分兩路,難不成我們還要一直呆在一起嗎?或者,你臨時反悔了,想讓我和你換一個去處不成?”
我肯定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童帝走的這麽突然,我一下子沒适應罷了,見我沉默,童帝轉身又要走,我卻再次叫住了他,他的臉上已經流露着不耐煩:“葉正淩,你還有什麽事情要嗦?”
我哈哈一笑,說到:“别用你那副死人臉的表情,我知道你這樣是因爲緊張,我叫住你隻是想跟你說一聲,一路順風,一切保重。希望在今天我們都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我這幾句話讓童帝繃緊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沉默了很久,才對我說到:“我才沒有緊張,你就别亂猜了。”說到這裏,童帝沉吟了一下,聲音飛快地對我說到:“你也一切保重。”說完,童帝再也沒有停留,幾個大步,一個閃身,便離開了這條巷子。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不知道幾個時辰以後,将會由他攪動起多大的風雨?
而在這時,我也沒有再在這巷子停留的理由,拉起了鬥篷,也走出了這條偏僻無人的小巷。
今天是審判日,也是戒嚴日,但街上的人流反倒比起平日還要多一些,隻不過整個城市中都少了平日那種生活的氣息,所有的商鋪都大門緊閉,所有的人都隻朝着一個目标走動而去,那便是設立在青龍城中心廣場的審判台。
畢竟,青龍城已經很多年沒有響起過警示鑼鼓的聲音了,如今隻是爲了一場審判,竟然翹起了警示鑼鼓,也讓人如何不好奇?
所以在今天,就連最忙碌的農婦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想要去親自見證這一場讓人充滿了好奇的審判。
這樣的情況對于我來說,并不是很有利,畢竟我的目标不是那中心廣場,而是那古老的巷子十二街!如果我一個人不順應大衆的方向,然後向青龍城上方進軍,一定會引起很多有心人的注意的。
我一邊裝作無所謂的跟随着人群移動,一邊在心中想着怎麽能平安無事的混到上方去?無意中卻被我瞥見,在今天這個日子裏,人流量多的地方都被嚴密的監控着,原本之前的青龍城一條街道最多隻有三個巡邏小隊,如今怕是整條街道的每一米,都有士兵嚴密的監控着,幾乎沒有一個死角。
我該怎麽辦?